第三十六章 感受到阴气

“是啊，你怎么知道？”洛青衣愣住了。

“那是堕神和当年镇压它的天神啊！”陆岁岁抓过她的手，盯着桃木链看，“这链子肯定是帮你唤醒灵力了！你现在能看到上古的画面了！”

洛青衣还是懵的：“灵力？我哪有什么灵力……”

话没说完，她突然觉得院子里有点不对劲，像是有股凉飕飕的气往屋里钻，顺着门缝往床这边飘。她指着门：“那里……是不是有阴气？”

陆岁岁立刻竖起耳朵，小眉头皱起来：“真的有！很淡，但很邪门！”

两人披衣下床，悄悄走到门口往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可洛青衣就是能感觉到，那股阴气还在，像条小蛇似的缠在石榴树后面，带着点熟悉的腥气——跟上次在将军府闻到的一模一样。

“是堕神的残留气息。”陆岁岁从口袋里摸出张黄符，“它刚才肯定来过，被护卫惊走了。”

洛青衣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真的能感觉到阴气了，而且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几天，洛青衣又做了好几次类似的梦。有时是黑衣服的人偷偷毁坏白衣服的法器，有时是它在背地里挑拨其他神祇内斗，每次都离不开“嫉妒”两个字——嫉妒对方的地位，嫉妒对方的神力，嫉妒所有人都拥护对方。

“我知道了！”这天早上，陆岁岁拿着罗盘转了半天，突然拍手，“那个坏东西的原罪是嫉妒！它就是因为太能嫉妒了，才背叛天道的！”

洛青衣正在梳头，闻言手顿了顿：“嫉妒？”

“对啊！”陆岁岁举着罗盘跑到她面前，“你看这指针，昨天王尚书家小妾争风吃醋，它的阴气就重了点；今天东街两个绣娘抢生意吵架，阴气又涨了点！它的力量肯定是跟着人间的嫉妒情绪变厉害的！”

洛青衣想了想梦里的画面，黑衣服的人确实总在喊“凭什么”“我不服”，可不就是嫉妒么？她突然想起洛海棠，那个妹妹从小到大就见不得她好，抢她的衣服，偷她的首饰，现在更是被堕神缠上，说不定就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嫉妒心被利用了。

“阿娘，你在想什么呢？”陆岁岁用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脸都皱成包子啦。”

洛青衣回过神，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在想你洛家大伯，不知道他在将军府怎么样了。”

这话刚说完没两天，就传来了洛海弘被推到台前的消息。

将军府这些日子名声扫地，洛将军在朝堂上抬不起头，急得满嘴燎泡，索性把洛海弘推了出去，让他主持府中事务，想着儿子素来稳重，或许能挽回点声誉。

洛海弘也是真卖力，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清理府中跟堕神沾边的东西——洛海棠房里那些画着奇怪符号的帕子、埋在花园里的黑色石子、甚至连她常穿的几件沾过黑气的衣服，都要拿出去烧掉。

“都给我搬上车，拉到城外烧掉！”洛海弘指挥着下人，眉头皱得紧紧的，“一点痕迹都别留！”

下人们正忙得团团转，洛夫人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抱着一个红木箱子死死不放：“住手！谁让你们动海棠的东西了？”

“娘！这些东西都沾了邪祟气，留着会出事的！”洛海弘急得去抢箱子。

“出什么事？这是海棠最喜欢的首饰盒！”洛夫人把箱子抱得更紧了，“你们就是见不得她好！连点念想都不给她留！”

“娘！”洛海弘气得嗓子都哑了，“现在不是留念想的时候！洛家都快被这些东西毁了！”

“我不管！”洛夫人坐在地上撒泼，“要烧就先烧我！不然别想动这箱子！”

洛海弘看着蛮不讲理的母亲，心里又气又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箱子抱回自己房里锁了起来。

他不知道，那箱子里除了首饰，还有洛海棠贴身戴过的一块玉佩碎片——正是那块祖传玉佩被堕神拿走后剩下的，上面还缠着浓浓的黑气。

当天夜里，洛夫人的房间就出事了。

她把箱子藏在床底下，半夜突然听到箱子里有动静，像有虫子在爬。她壮着胆子打开箱子，就见那块玉佩碎片正在发光，黑色的雾气从碎片里冒出来，慢慢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夫人……”人影发出阴恻恻的声音，“想让你女儿好起来吗？想让将军府重新风光吗？”

洛夫人吓得浑身发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想……想……”

“那就听我的。”人影笑了起来，“把这几枚针藏在府里的四个角落，别让任何人发现，我保证，不出三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黑色的雾气里滚出几枚锈迹斑斑的针，针尖闪着绿光。洛夫人虽然害怕，可一想到洛海棠，还是咬着牙把针藏了起来——厨房的米缸底下、洛将军的书房笔筒里、洛海弘的床板缝里，还有花园的假山里。

她不知道，这几枚针一落地，将军府就被悄无声息地罩进了一个新的聚阴阵里，比上次洛海棠布的那个隐蔽百倍，阴气像藤蔓似的顺着墙根蔓延，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府里每个人的心神。

第二天一早，洛将军去上早朝，就出了岔子。

皇帝问他关于边防的奏折怎么看，他明明前一晚背得滚瓜烂熟，张嘴却说出句“臣觉得……还是先整治后宫吧”，引得满朝文武哗然。

退朝后，三皇子立刻抓住机会，在皇帝面前弹劾他：“父皇，洛将军近日言行失常，恐是被邪祟所扰，难当大任啊！”

皇帝皱着眉，没说话，心里却记下了这笔账。

洛将军回到府里，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头晕脑胀，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他让洛海弘查，府里是不是又有邪祟作祟，洛海弘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聚阴阵的痕迹。

“爹，府里干干净净的，没发现黑气啊。”洛海弘纳闷，“会不会是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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