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戳中心窝
“你根本不懂。”洛青衣叹了口气。
“天帝从来不是因为偏心才看重战神，是因为他守护苍生，而你眼里只有自己的野心。就算让你回去了，你还是会重蹈覆辙。”
陆岁岁听得一愣一愣的，拉了拉陆北辰的袖子：“爹爹，阿娘怎么知道这些的？她以前见过这坏东西吗？”
陆北辰也一脸诧异，他从没听说洛青衣知道堕神的过去。
但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对陆岁岁使了个眼色：“趁它分神，快收紧缚神索！”
“哦！”陆岁岁赶紧念咒，缚神索越收越紧，深深勒进黑气里，冒出的白烟更浓了。
堕神又开始尖叫，这次却带着一丝绝望：“不可能……我不会输的……”
它拼命想挣脱，可缚神索像是长在了它身上，怎么也甩不掉，黑气在灼烧下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散了。
“认了吧。”洛青衣看着它，眼神里带着怜悯，“你斗不过天道，更斗不过人心。”
“人心？”堕神冷笑，“人心最是凉薄，有什么好的？”
它这话刚说完，动作突然顿了一下，像是被“人心”两个字戳中了什么。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陆岁岁瞅准机会，把怀里揣着的几块玉佩碎片全掏了出来，使劲往黑气里一扔。
“看招！”
碎片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咔哒咔哒”自动拼到一起。
虽然还缺个小角，但大半的龙纹已经显露出来，突然“嗡”地一声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带着一股强大的封印之力，猛地罩住了堕神的残魂。
“啊——！”
堕神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凄厉的惨叫，黑气被白光压得缩成一团，像被挤扁的墨汁。
它拼命挣扎，黑气撞在白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竟被烫得冒起了白烟。
“好厉害！”陆岁岁看得眼睛发亮，拉着陆北辰的袖子，“爹爹你看！它动不了了！”
陆北辰也没想到碎片重组会有这么大威力，赶紧喊道：“再加把劲！别让它跑了！”
可就在这时，那白光突然闪了闪，像是电力不足似的暗了下去。
毕竟碎片没拼全，封印之力不够持久。
堕神抓住这个空子，猛地冲破白光，黑气一阵翻涌，竟硬生生撕开个口子，拖着半残的元神就往暗处钻。
“想跑？”陆北辰飞身上前，挥剑劈出一道剑气，却被它躲开了。
堕神的声音带着恨意和虚弱：“陆北辰……洛青衣……还有你这小丫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黑气就钻进旁边的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它跑了！”陆岁岁跺着脚，有点泄气，“就差一点点了！”
“没事。”陆北辰收回剑，看着地上残留的黑气痕迹，“它元神受了重创，短时间内不敢出来了。”
刚才那一下，至少让它元气大伤，想恢复过来没那么容易。
这边刚消停，网里的晚晴突然哼唧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又看了看自己被网住的样子，吓得缩成一团：“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陆岁岁蹲在网边，歪着头看她，“你刚才在街上乱跑，还掀了别人的摊子。”
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使劲摇头。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花楼睡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身体抖得厉害。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洛青衣看着她吓破胆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对陆北辰说：“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应该是被堕神完全操控了。”
陆北辰点点头，冲捕快使了个眼色。
“先把她带回大理寺后院安置，派两个人看着，别让她再乱跑，也别受委屈。”
捕快们赶紧应了，小心翼翼地扶着晚晴往马车那边走。
晚晴还在抽抽噎噎的，一步三回头，眼里全是害怕，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等人走远了，陆北辰才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洛青衣，语气里满是惊叹。
“青衣，你刚才太厉害了！那番话一出口，连堕神都愣了，你怎么知道它以前的事？还一戳一个准？”
洛青衣自己也懵着呢，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护身链，链身还微微发烫，像是刚用过力。
“我也不知道啊，”她皱着眉，一脸困惑。
“就好像……那些话自己从嘴里冒出来的，脑子里还闪过些奇怪的画面，像是在天上似的，有个人穿着黑衣服，对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宝座发脾气……”
“天上？黑衣服？”
陆北辰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拍大腿。
“难道是这链子的缘故？它不是普通的护身链，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有可能哦！”旁边的陆岁岁凑过来，指着链子上的花纹。
“你看这上面的小圈圈，跟我罗盘上的符号有点像呢，说不定是个能装记忆的宝贝！”
洛青衣被他们说得更迷糊了，把链子摘下来仔细看。
就是条普通的红绳，编着几缕头发，中间串着个小小的桃木牌，除了还带着点温度，看着跟平时没两样。
“可它就是你找人编的呀，当时就说是求个平安……”
“那可不一定，”陆北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说不定是编链子的老师傅不简单，或者那灵泉水有问题——总之是好事，以后对付邪祟，咱们又多了个厉害武器！”
正说着，陆岁岁突然“哎呀”一声，指着远处：“爹爹快看！那边好多人围着，是不是又出事了？”
三人赶紧走过去，挤开人群一看，原来是个卖糖画的老爷爷，刚才被混乱波及，把糖稀罐子摔了，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叹气。
旁边几个小孩围着，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碎罐子。
“老爷爷，您没事吧？”陆岁岁蹲下去问。
老爷爷摇摇头，声音有点哑：“没事，就是这罐糖稀熬了一早上，可惜了……”
陆北辰掏出钱袋，递给老爷爷一锭银子：“老人家，这点钱您拿着，再买些材料，别耽误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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