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孩子不懂
“爹，娘，你们俩这进度也太慢了吧？洛大哥刚才脸都红成柿子了，你俩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陆北辰脸一黑：“小孩子家懂什么？大人说话别插嘴。”
“我怎么不懂了？”陆岁岁不服气，凑到桌边拿起一块玉佩碎片把玩。
“张婶都说了，男未婚女未嫁，看中了就得赶紧下手，不然被别人抢了去，哭都来不及。”
“张婶教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洛青衣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下次再敢偷听大人说话，罚你三天不许吃糖。”
陆岁岁捂着脑门，吐了吐舌头。
“知道啦，不说就是了。对了爹爹，下午能不能带我去逛庙会？听说今天有耍皮影戏的。”
“你不是下午要去学堂吗？”陆北辰挑眉。
“先生今天家里有事，放一天假！”陆岁岁赶紧说，生怕他不同意，“就去一小会儿，看完皮影戏就回来，保证不耽误晚上练字。”
陆北辰看向洛青衣，眼神里带着“你说怎么办”的意思。
洛青衣笑着点头：“去吧，正好我也想去买点丝线，家里的快用完了。”
“耶！太好了！”陆岁岁欢呼着跳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跑，“我去换件新衣裳！”
看着她像阵风似的跑没影了，陆北辰无奈地摇摇头。
“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你小时候不也这样？”洛青衣拿起玉佩，用软布仔细擦着，“对了，拼好的玉佩放哪儿？总不能一直放桌上吧。”
“我让人打个木盒子装起来。”陆北辰说，“这玉佩看着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得收好了。”
正说着，张婶端着刚做好的绿豆汤进来了。
“大人，姑娘，喝点汤解解暑。刚才听小少爷说要去庙会？要不要我准备点零钱？”
“不用啦张婶，我们带钱了。”洛青衣接过碗，吹了吹喝了一口，绿豆熬得糯糯的，甜度也正好。
陆北辰喝着汤，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洛海棠那边怎么样了？将军府没再传来消息？”
“早上听老管家说，还关在祠堂里呢，洛夫人天天去哭，洛将军硬着心肠没松口。”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被堕神缠上了身不由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陆北辰放下碗。
“要不是她自己贪心，想靠邪祟变厉害，也不会被缠上。等这事了了，让她在祠堂里多待段时间，好好反省反省。”
两人正聊着，陆岁岁穿着件粉嘟嘟的新衣裳跑出来了，头上还扎了两个蝴蝶结，手里拎着个小布包。
“爹娘，走啦走啦！再不去皮影戏就开场了！”
“急什么，还没拿东西呢。”洛青衣起身去拿钱包，陆北辰也跟着站起来，顺手把拼好的玉佩揣进怀里：“走，看看去。”
一家三口刚走到巷口，就见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推着车经过，陆岁岁立刻拽住陆北辰的袖子：“爹爹，我要那个！山楂的！”
“给你买两串，不许跟人抢。”陆北辰掏钱买了糖葫芦，递给她一串，另一串塞给洛青衣，“你也吃。”
洛青衣拿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流进嘴里，心里暖洋洋的。
陆北辰走在她身边，时不时侧头看看她，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
陆岁岁举着糖葫芦跑在前面，小辫子上的蝴蝶结一颠一颠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庙会里真热闹，卖糖画的、捏面人的、耍猴戏的挤了一整条街。
陆岁岁被吹糖人的摊子吸引，站在那儿挪不动脚，眼睛瞪得溜圆：“爹爹，我要那个糖老虎！”
“给你买。”陆北辰刚掏出钱，就见洛青衣已经把糖老虎递到了岁岁手里，忍不住笑，“还是你娘疼你。”
“那是！”陆岁岁举着糖老虎，突然凑近洛青衣耳边，“阿娘，你看爹爹刚才看你的眼神，跟张婶看她家那只大公鸡似的，黏糊糊的。”
洛青衣被逗得直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许胡说。”
三人逛到皮影戏棚时，正好开演《白蛇传》。
陆岁岁挤到最前面，看得聚精会神，嘴里的糖葫芦都忘了嚼。
洛青衣和陆北辰站在后面，看着她随着剧情紧张得攥紧拳头，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温柔。
同一时间，将军府的书房里，洛将军正对着一幅画像发呆。
画上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眉眼弯弯，正是小时候的洛青衣。
“老爷，喝杯茶吧。”洛夫人端着茶进来，看着画像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我糊涂，青衣也不会……”
“别说了。”洛将军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疲惫。
“是我这个当大伯的没尽到责。这些年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咱们都不知道。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总得好好补偿她。”
“怎么补偿啊？”洛夫人抹了抹眼泪，“她心里怕是还记恨咱们呢。”
“慢慢来吧。”洛将军拿起桌上的玉佩碎片，“至少把这玉佩凑齐，帮她彻底解决堕神的事。剩下的，用一辈子慢慢还。”
他让管家把库房里珍藏的几匹云锦找出来，又备了些滋补的药材，打算改天送去桂语轩。
不管洛青衣接不接受，这是他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
桂语轩这边，陆岁岁正趴在桌上摆弄玉佩碎片。
自从从庙会回来，她就把所有碎片摊在桌上，拼了拆、拆了拼，玩得不亦乐乎。
“奇怪，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皱着小眉头，把最后一块碎片对上，发现玉佩中心有个指甲盖大的缺口，像是被人故意凿掉的。
就在这时，她手腕上的罗盘突然转了起来，指针指着缺口处，发出微弱的蓝光。
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检测到神器残缺，需以纯粹之爱填补，方可激活完整神力。”
“纯粹之爱？”陆岁岁歪着头，掰着手指头嘀咕，“是糖葫芦的爱吗？还是爹爹给我买的那只布老虎？”
她跑去问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张婶：“张婶，什么是纯粹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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