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很凶吗
第二十二章 我很凶吗
江茂被传唤进来时看到丢在一旁的渗人画稿打了个激灵，有时候绘画能力太强也挺恐怖的。
如果说作品能映射作者内心，那季云念无疑是他见过最复杂的那个。
认识多年依旧看不透她。
猜测她可能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心情不好，坐下后拿起那张画稿摇了摇，“大小姐灵感爆棚，花神系列还没有完工就开始准备新系列了吗？”
他眯着眼睛欣赏画稿，故作深沉的摸摸下巴，压出气泡音说道：“下个系列~就叫十二层地狱怎么样？”
已经把情绪收拾好的季云念听到油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强调，忍不住嫌弃的笑道：“请你把喉咙里的蛤蟆吐出来再说话。”
“吐了吐了~”
江茂看她没什么事的样子，支起下巴问道：“考虑考虑？”
“这么钟情十二？”
“不是钟情，是我觉得圈钱的话就得靠系列和联名，针对收集癖和喜欢联名的客户群体吧，单个的话咱们得走更高端的路子才能有更大的利益。”
只要是跟赚钱挂钩的事，江茂就特别认真，兴致勃勃的跟季云念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赚钱，卡里上涨的余额是他的幸福来源！
季云念绘画动作没停，一心两用的说道：“你的设计稿呢？”
“我还在找资料，你给我安排的任务太偏门了！”
“万能的特助先生，放在以前你这么说我还能给你找点理由，但国风兴起的年头已经不短，你竟然说偏门？”
她扬眉看他，“专注国外文化的时候也请多看看国内可以吗？”
江茂绝对没有小看自家文化的意思，他苦恼的挠了挠头，“我知道，只是咱们国家的文化太强大了，如果要做国风那肯定是要先了解历史，不可能知道点皮毛就开始杂糅在一起。”
他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对季云念说道：“也可能是我在这方面太较真所以进展很慢，但我觉得要走国风又必须去了解，我也就近代史及格过……”
历史他是真没辙，老师看了他都摇头，绝望的把他扔数学老师那看考试的时候能不能多加几分。
“那就从你了解的那段历史设计作品。”
季云念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下任务，“你已经三个月没有交出让我满意的设计，在忙别的事？”
眼神依旧温和，只是那种被轻易看透的惊悚感让江茂背脊发凉。
“没有！”
大声的否认似乎是在掩盖心虚。
季云念没有去深究，“什么时候能交稿？”
“一……半个月后？”
“可以。”
听她允许了，江茂狠狠松了口气。
十九岁哪来这么强的压迫感！
到时间就让江茂带着工作室的员工下班，她留在这里加班到凌晨。
回复完邮件后关掉电脑，扭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有人站在路灯下朝她招手。
那身形一看就是霍宴，只是头发……
让人进来后上下打量了会儿，靠坐在桌边抱着胳膊说道：“长头发很适合你。”
比她小两个月的少年还没完全长开的五官昳丽却青涩，轮廓还带着些许稚气。
加上刻意的中性穿搭柔化了高大挺拔的身形，戴了及腰的假发也没有不伦不类的割裂感。
她漂亮清澈的眼睛里透着兴趣，“或许你以后还能穿女装跟我出门？”
只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行踪才这么过来的少年学她的样子抱住胳膊，“我不要。”
戴假发已经是极限，“我虽然答应过你了，但我这次很小心，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你不能凶我！”
人只要心虚，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大。
“我很凶吗？”
霍宴牵着她去沙发那边坐下，胳膊一伸就搭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像把她拢在怀里。
还没碰到人都让他窃喜。
被自己没出息的样子逗笑，额头抵在她肩头，“不凶，超温柔的！”
“念念，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很想你，怎么在同一座城市反而更想了？”
“不知道。”
季云念抬手摸摸他的头，“没休息好？”
“嗯，回国后就没怎么睡过觉，在你身边安心一些。”
不喜欢被人碰脑袋的少年这会儿乖巧的像家猫，还时不时往季云念手心蹭，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安抚。
“那今天要在这里休息吗？”
“要。”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季云念就换了话题，“我今天有点失控，跟母亲说了不太合适的话。”
“比如？”
她把那句不情不愿当陪衬的话重复了一遍，惹来霍宴俯身大笑！
“哈哈哈哈你真的会把她气死！”
他揉了揉季云念的脑袋，“没关系，你乖了这么多年，叛逆一下没什么，她会理解的。”
“我的目的不是要她理解。”
季云念说完后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许……也带点个人情绪？我感觉我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像在博取她的关注。”
“念念，这都是正常的。”
手还轻轻放在她头顶没有挪开，眼神里全是鼓励，“你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嘛~”
季云念拍掉他的手，“应该是事情太多，加上生理期让我情绪不太稳定，容易胡思乱想。”
“提前了？生理期这个点还不休息？”
霍宴立即起身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牵着她去她的专属房间，“快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说完就靠在门框边，龇牙笑道：“需要哄睡服务吗？我有认真学习怎么暖床……”
“晚安。”
砰的一声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霍宴看着紧闭的房门，笑着敲了敲，“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没一会儿，被门隔断的声音显得有些闷，“你看着买。”
“行。”
季云念洗漱完，还在护肤的时候接到了柳婉玉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干巴巴的问了句，“还没休息？”
“嗯，今天有点忙。”
柳婉玉闻言叹了口气，到嘴的话绕了又绕，才在季云念打算开口前说道：“抱歉，今天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把在聚会上受到的气发在了你身上。”
“而且崔老那件事是我当时没有问清楚，跟你没有关系，希望你……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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