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想什么时候成亲都行

第一十六章  想什么时候成亲都行

姚氏生辰这一日。

沈裳梨早早的就起身梳洗，出房门时，和隔壁的傅砚修迎面碰上。

“早啊。”

两人四目相对，沈裳梨眨了眨眼：“傅砚修，你是不是想亲自给伯母做一碗长寿面？”

“看来，我与阿梨心有灵犀。”

沈裳梨别过头，没有搭理他。

等两人到厨房时，曹嬷嬷正在擀面。

傅砚修上前：“嬷嬷，我来吧。”

曹嬷嬷本有些不放心，但见他上手后做的有模有样，也就退了出去。

傅砚修好擀面条，沈裳梨就在一旁准备配菜，十分默契。

东屋这边，曹嬷嬷伺候着姚氏起身。

“昨儿一宿也不知怎的了，格外好眠，兰若你也是的，看我睡过头，也不喊一下。”

正整理床铺的曹嬷嬷笑道：“是我瞧着夫人这段时间一直少眠，昨天晚上特意给您点了一支安神香。”

“你这老家伙，现在都能替我做主了是吧？”

姚氏笑骂着，眼底却含着笑。

等她将自己打理好，到堂屋时，却见傅砚修和沈裳梨都已经到了。

不止他们，微青还有青黛霁蓝两个丫头以及小厮，大家都站在那里。

“你们这是……”

姚氏眼里闪着诧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砚修将做好的长寿面端至姚氏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汤上浮着金黄的蛋皮、翠绿的葱花，还有几片薄如蝉翼的瘦肉，香气扑鼻。

“母亲，今日是您的生辰，儿子特意为您做了一碗长寿面，愿您福寿绵长。”

姚氏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微热，嘴角跟着扬起笑意：“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了？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的，没想到手倒是巧。”

沈裳梨站在一旁，嘴角噙着浅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傅砚修身上。

他擀面的动作利落，煮面的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甚至连准备的配菜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母亲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傅砚修将筷子递上，眼神恭敬中又夹杂着几分孺慕之情。

姚氏接过筷子，轻轻挑起一缕面条，吹了吹热气，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面条筋道，汤头鲜美，蛋皮滑嫩，她忍不住点头：“不错，很好吃。”

傅砚修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满足。

一旁的沈裳梨见状，心中莫名有些酸涩，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待姚氏将一碗长寿面吃完，这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生辰礼：“伯母，祝您生辰吉乐，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姚氏看着盒中的玛瑙手串，有些失神。

见姚氏半晌没有出声，沈裳梨忍不住看了一眼傅砚修，不安道：“伯母，我觉得这手串很是衬您，您是不喜欢吗？”

缓过神的姚氏，忙将手串拿出来戴在腕上。

“我很喜欢，阿梨有心了。”

这厢，其他人也都拿着准备好的生辰礼上前。

“祝夫人生辰喜乐，福寿安康笑，顺遂无虞。”

瞧着几人，姚氏连连摆手道：“哎哟，你们这是做什么呀，一个个都这般郑重其事的，倒叫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众人递上的礼物，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片刻，眼里满是慈爱与满足。

轻叹一声，道：“我这一生，享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如今虽落魄了，却有你们在身边，已经是比许多人都有福了”

曹嬷嬷在一旁笑着附和：“夫人福泽深厚，以后，定还有更大的福气在等着您。”

姚氏脸上的笑纹渐深，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傅砚修与沈裳梨身上，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堂中，虽未言语，却默契十足。

她心中忽然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扬起。

“砚修啊，”她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今日这长寿面做得不错，看来以后我得让曹嬷嬷多偷几次懒，好让你多露几手。”

傅砚修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母亲若是喜欢，儿子日后常做便是。”

姚氏：“你能有这样的孝心，母亲就已经很开心了，比起给我做好吃的，我更盼着你和阿梨早日喜结连理，让我含饴弄孙才是。”

没料到话题会突然扯到自己头上的沈裳梨，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时，脸颊已悄然染上一抹薄红，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

傅砚修的目光从姚氏脸上移开，转向沈裳梨时，眼底似有春水微漾。

他唇角噙着浅笑，嗓音温润如玉：“母亲，阿梨还小。”

沈裳梨耳尖更烫了，抬头想要解释什么，却对上傅砚修含笑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倒映着她慌乱的模样，却又藏着令人安心的温柔。

她忽然想起方才他擀面时专注的侧脸，想起他煮面时手腕翻飞的利落姿态，想起递筷子时指尖微微蜷起的弧度……

这些细节像春日的柳絮，轻轻挠在她心尖上。

“伯母说笑了……”

她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的缠枝莲纹。

姚氏却笑得开怀，眼角细纹里都盛着欣慰：“看你们感情好，我这心里啊也就放心了，修儿说的对，阿梨年纪还不大，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什么时候成亲都行。“

沈裳梨低垂着眸，只觉着刚褪下去的热意又悄悄爬上了脸颊。

她攥着袖口的手指微微收紧，缠枝莲纹在掌心下若隐若现，像极了此刻心尖上蜷曲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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