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究绕不过掏粪
第二十章 终究绕不过掏粪
郭强刚踏进议事厅，二小姐就像炸了毛的猫，指着李奏凯尖声发问：
“臭马夫，你说！这人是不是你接错了？哪有刺绣大师长这样的？哼——”
她心里早把李奏凯恨死了。
长那么丑，还敢打她的饭团和小屁屁，如今还在娘面前摆谱，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楚家一些下人也在旁偷偷看热闹。
换做其他人，这时候早该紧张兮兮，甚至跪地求饶了，偏偏这丑男人看着还很淡定似的，心里素质真不错呀！
郭强赶紧绕着李奏凯转了半圈，眼角余光瞥见二小姐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你这丑傻子，昨天扇我巴掌的时候不是挺横吗？
现在落到我手里，不整你整谁？
一念及此，他故意拖长调子，声音里透着虚假的犹豫：
“这……我当时听姑妈说有位刺绣大师，也没细看，他自认说是，我就让他上了车……”
“现在瞧着，确实不太像啊，尤其是这眉眼，粗拉拉的，哪有半点绣娘的样子？”
李奏凯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胡说什么？红姐亲自送我上的车，当时你就在旁边！”
“哦、对了！”
郭强却像没听他说话一样，突然一拍大腿，像是灵光乍现，眼底却藏着阴笑，
“我姑妈当时提过一嘴，说那位大师是位姑娘家！准是我路上赶车太急，记混了！那这小子肯定是趁乱冒认的！小人愿领罚！”
他就盼着李奏凯被赶出去，最好饿死在街头，才能解他被扇巴掌的恨。
至于自己被罚，那也痛快！
李奏凯看着这家伙嘴脸，指着他一时没说出话来。
还真是江湖险恶啊！
这次要被摆上一道了！
果然，二小姐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他就臭骂：
“娘，你看看！我就说他是冒认的！骗子！来人呀，赶紧把这骗子拖出去打断腿！”
看着李奏凯脸色发青，她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让你打饭团，让你打我屁屁，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没想到啊，你小丫头看着眼睛大大的，原来这么恶毒？”
李奏凯呸了一口，强压着火气，依然淡定看向楚夫人：
“夫人，我是不是冒认的，拿针线来一试便知，我现场绣一幅‘神鸟凤凰图’给您看，半个时辰就好！”
楚夫人微微颔首，觉得有道理。
然而……
“试什么试？”
二小姐抢在楚夫人前头，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刺绣大师哪有长这样的？丑不拉几的，绣出来的东西怕不是也一股子穷酸气！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楚家好骗，连个那么明显的骗子都认不出！还要浪费时间！”
她就是要让李奏凯连证明的机会都没有，那才能解气。
楚夫人被女儿缠得心烦，再看李奏凯那副粗陋模样，确实不像能绣出贡品的人。
而且，哪有娘不向着自己亲女儿的？
于是，她摆了摆手：“既然说不清，那就先下去吧。”
“喂喂喂，夫人你处事不能这么草率吧？”
李奏凯还想争辩，却听楚夫人突然冷声道：
“嗯，这样赶走你确实有点草率，正好府里后院缺个掏粪的，你要是想留下混口饭吃，就去干这个，不想干，现在就滚！”
“我擦，又掏粪？”
李奏凯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粪水，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点上了？
敢情老子不掏粪，天理难容了是吧？
“你们……你们居然让刺绣大师去掏粪？！”
“嘻嘻，谁知道你是不是大师。”
二小姐终于嗤笑一声，眼里满是鄙夷，“不想干就滚，楚家的门槛可不是谁都能踩的。”
这种教训，比打断他的腿还痛快！
最主要是，接下来还大把机会炮制他，瞧他嘚瑟的！
“大师，哦不……这位兄弟，能在楚家讨口饭吃不容易，掏粪虽累，总比饿肚子强啊。”
郭强也在一旁假惺惺地劝，心里却在狂笑，让你家伙嚣张，现在还不是得去掏粪？
李奏凯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转身就走，可脚像灌了铅。
走了去哪？
一百多里路，身无分文，连个歇脚的破庙都不知道在哪。
更别说苏璃月和凌霜还盼着他能挣点钱活口，过上点好日子。
他要是就这么狼狈回去，岂不是让两位娘子很失望？
“怎么？不肯？”
二小姐催道，“不肯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她就等着看李奏凯灰溜溜跑路的样子，心里的报复欲都快烧起来了。
李奏凯却突然笑了，不是气急败坏的笑，是那种带着点痞气的笑：“嘿嘿，我干，怎么不干呢？”
他扫了眼二小姐和郭强，眼神里半点没了刚才的憋屈，反倒亮得很，
“今天我掏大粪，保不齐哪天，你们就得捧着金银求着我当供奉，还有跪在我面前忏悔！”
这话掷地有声，连楚夫人都愣了一下。
她原以为这男人要么暴跳如雷，要么垂头丧气，没成想能笑得这么坦荡，眼神里的自信不像是装的。
是个胸有城府沟壑的人物呀？
郭强却在一旁嗤笑：“还供奉？你能把粪掏干净就不错了。”
李奏凯没理他，只是从老仆手里接过粪勺，顺势还转了个圈，木柄在他手里像玩杂耍似的，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有几分好汉的豁达。
楚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绣花，心想这男人要么是真有底气，要么就是个疯子。
可疯子能有那样的眼神？
她瞥了眼还在气鼓鼓的二小姐，心里慢慢有了计较：
就算他真是大师，敢打小玉的狗、顶撞主子，也该吃点苦头，不然真这样轻易让他进来当供奉，往后只会更没规矩！
“娘，您看他那嚣张样！”
二小姐果然还在跺脚。
楚夫人淡淡道：“算了！让他去，要是真有本事，自然能熬出来，他要是骗子，自然容不得他！”
她这话像是说给二小姐听，又像是说给李奏凯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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