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意外发现

第七十二章  意外发现

两人刚悄悄绕过前堂，就被里头的排场惊了下！

三进的院子，左右厢房堆满了绸缎，正厅货架摆得满满当当，比楚家主宅的绣坊还要阔气。

“哇，这么大？”

李奏凯有点咂舌，往左右瞟了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家小店和人家这里比起来，差距也太大了！

要是有这种店面，他有信心瞬间让墨香妆坊名震金陵！

楚小玉小声压低声音回应，“我二叔跟我爹早就分家了，他把所有家底都砸在胭脂丝绸上，这是他最得意的分店，自然弄得气派！”

李奏凯没继续吭声，只眯着眼打量。

前堂伙计寥寥，都无精打采地打着算盘，货架上的胭脂盒子蒙着层薄灰，看来最近生意确实冷清。

两人猫着腰往后院钻，绕过账房时，楚小玉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仓库在那边！”

仓库门没锁死，留着道缝。

李奏凯推开门，一股潮湿的布味扑面而来。

里头堆着成匹的绸缎，码得整整齐齐，楚小玉踮脚看了圈：“都是些寻常料子，没什么特别的……”

李奏凯的目光却落在角落里一堆用粗布盖着的绸缎上。

那料子颜色暗沉，花纹是少见的冰裂纹，跟别处光鲜亮丽的风格格格不入。

他伸手掀开布角，指尖捻起一缕丝线——质地倒是上乘，就是纹样透着股凌厉气，不像金陵本地的风格。

“呀！这是什么？”

楚小玉凑过来，突然瞪大了眼，“这……这是赵家的货！”

“赵家的？”

李奏凯微微皱眉好奇。

“就是玉津城的赵家啊！”楚小玉急道，“他们跟咱们楚家斗了十几年了，二叔怎么会跟他们做生意？还把货藏在仓库最里面……”

李奏凯不动声色地从那匹布上捻下一小块碎料，塞进袖袋。

楚小玉盯着他的动作：“先生拿这个干嘛？”

“没什么，”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随意扯了个谎，“我就喜欢收集些特别的料子，回去研究研究。”

楚小玉半信半疑，刚要追问，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赶紧缩到货架后面，透过缝隙往外看。

仓库外的空地上，绸缎坊的掌柜正跟个三角眼对峙，那三角眼李奏凯认得，正是前天早上带头闹事的地痞里的一个。

“王掌柜，张爷说了，那笔钱该结了。”

三角眼搓着手，笑得不怀好意。

王掌柜脸一沉：“结什么结？事都没办妥！那姓李的铺子今天还开得红火，你们一群废物连个妆坊都砸不了，还好意思来要钱？”

“哎哟，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三角眼眼一瞪，“我们兄弟可是挨了打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少跟我扯这些！”王掌柜压低声音，“钱一分没有，除非你们再去闹一次，搞死姓李那小子……”

王掌柜说到一半，突然凑三角眼耳朵边，细声交代着什么。

李奏凯听不清，不过也知道肯定是商量对付自己来了。

直到说完后，王掌柜才突然补充一句：“这事办成了，之前酬劳一起结算，办不成的话，就别来见我了！”

三角眼自然满腹牢骚，两人又吵了几句，三角眼才甩甩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不过李奏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会准备按照王掌柜吩咐的办事，看来自己这两天要加倍小心了！

随后，李奏凯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这些事，果然是楚家二叔在背后搞鬼！

楚小玉也气得脸通红，攥着拳头就要冲出去：“太过分了！我去找他理论！”

李奏凯一把按住她，摇摇头：“现在出去没用，打草惊蛇，而且我作坊这的事，还不是最要紧的。”

“这还不要紧？”楚小玉懵了，“那什么才要紧？”

“楚家的事。”李奏凯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回头有空再跟你说。”

他拉着楚小玉悄悄溜出仓库，路过账房时，瞥见桌上摊着本账本。

趁着没人，李奏凯飞快扫了一眼，上面记着几笔大额支出，收款方写着个模糊的“赵”字，日期恰好在他接手楚家绣坊之后。

他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对劲，却没再多看，拽着楚小玉从侧门溜了出去。

门口的婉儿见两人出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

“回去说。”

李奏凯拉着她往楚家走，路上突然问楚小玉，“你知道赵豹吗？跟玉京城赵家有没有关系？”

楚小玉摇摇头：“赵豹？我没不清楚呀……先生问这个干嘛？要不你回去问问肖管事，那家伙号称金陵八卦百事通。”

“噢？原来那家伙还有这功能？”

李奏凯觉得今天有点小失策了，应该带上肖管事那家伙一起来的。

不过也不太碍事，回去再问他也一样。

就在李奏凯还琢磨着赵家和赵豹的关系时，已经回到楚家，冷不丁竟瞧见楚夫人和管家守在宅院大门，脸色沉得像要下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阵仗，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娘！”

楚小玉看到母亲，吓得赶紧往后缩了缩，手忙脚乱地想擦脸上的泥灰，却越擦越花。

楚夫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小女儿，最后落在李奏凯身上，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李先生，你带小玉去哪了？怎么把她弄成这副模样？”

李奏凯挠了挠头，刚想打哈哈：“夫人您别生气，这不是带小玉出去长见识嘛，小孩子家玩疯了，沾点灰正常……”

话没说完，楚夫人已经转身往内院走，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你，跟我来账房一趟！”

周围洒扫的仆妇、路过的伙计都偷偷往这边瞟，眼神里满是“要出大事”的同情。

谁都知道，最近楚家很多流言蜚语针对李先生，夫人又看到他带着二小姐深夜狼狈而归，这怕是要动真格要问罪咯！

“先生……”

婉儿急得脸都白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要不我陪着去跟夫人解释解释？”

楚小玉也红着眼圈：“娘是不是误会了？都是我自己要玩的，不关先生的事！我去跟娘说！”

李奏凯却拉住两人的小手，脸上又挂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慌什么？夫人找我，定是商量绣坊的正事，这说明我在楚家地位举足轻重嘛！”

他冲两人挤挤眼，“你们啊，该干嘛干嘛去，早点睡，明天还得干活呢。”

说罢，他整了整衣襟，迈着大步跟上楚夫人，背影瞧着坦荡得很。

可刚转过影壁，离开婉儿和小玉的视线，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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