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月之期！
第七十四章 一月之期！
第二天一早，李奏凯因为被楚夫人禁足，没法出去妆坊帮忙，正懒洋洋地在院里打太极，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争吵声。
“小玉妹妹，后天就是比试的日子了，你居然还敢偷懒？”
朱凤玲叉着腰，一身青蓝色衣裙衬得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整天出去说什么‘研学’，我看你就是跟着那野先生混日子罢了！哼——”
楚小玉顿时气得脸通红：“我才没有！先生教我的东西，比你死读书强多了！”
“呵呵，是么？”
朱凤玲嗤笑，“到时候比的是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可不是沿途风光，更不是你那些涂脂抹粉的伎俩！我告诉你，这次评比，除了你娘，还有我娘、你二叔、你舅舅和王表叔！一共五个人打分，就算你娘想偏袒你，也没用！”
她往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恶意：“你二叔和王表叔都说了，要是你输了，那个姓李的就是沽名钓誉的骗子，要立马把他赶出楚家！到时候，看谁还能护着你！”
楚小玉的脸“唰”地白了，刚才还梗着的脖子瞬间蔫了，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眼圈红红的，转身就想往院里跑。
一回头，正好撞进李奏凯怀里。
“先生！”
楚小玉的眼泪说掉就要掉下来，抓着他的袖子急道，“怎么办啊？他们有五个人打分，二叔和表叔肯定帮朱凤玲……她娘就更不用说了……”
朱凤玲在旁边冷哼一声，得意地扭着腰走了。
李奏凯揉了揉楚小玉的头发，语气淡定得像没事人一样：“哟，跟着我学了一个月，就这点出息？”
“我……”
楚小玉吸着鼻子，“我学了好多东西，可、可才一个月，我未必就能赢……”
话没说完，李奏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小嘴上。
指尖的温度带着点粗糙的暖意，楚小玉愣了愣，眼泪都忘了掉。
“对自己没信心，也该对先生有信心啊。”
李奏凯收回手，笑得像只老狐狸，“我说你能赢，就一定能赢。”
不知怎的，听他这么一说，楚小玉心里的慌乱竟奇异地散了。
她望着李奏凯笃定的眼神，重重一点头：“嗯！我信先生！”
说完抹了把眼泪，转身就往书房跑，“我现在就去温书！我要有真才实学，他们就算想偏袒也没门儿，我一定要先生留下！”
李奏凯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脸上的笑渐渐淡了。
他摸了摸下巴，心里不禁嘀咕：
这比试输赢，哪是单单楚小玉说了能算的？关键还在楚夫人。
她要是真想留自己，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那五位评委里，王表叔和楚明诚明摆着是对头，至于楚小玉舅舅，上次貌似也针对自己，到时候就算夫人想留自己也是一打四……
“啧啧……这场比试，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囖……哎——干活！”
李奏凯嘀咕完，伸了个懒腰，转身往绣房走，还是先把朝廷的事办妥，说不定夫人高兴了能赏点银子。
妆坊那三十两启动资金早就见了底，后续扩大规模还得砸钱，虽说苏璃月和凌霜那边能靠营业补点，但大头终究得从这儿想办法。
一进绣房，他就拿起账本核对，肖管事跟在旁边，一会儿递算盘一会儿翻单据，殷勤得很。
忙到日头偏西才算理清，李奏凯往椅背上一靠，看似随意地问：“对了，小管事，听说你号称金陵百事通？”
肖管事顿时来了精神，胸膛挺得像庙里的金刚，双手往腰上一叉，扯着嗓子道：
“那是自然！凯哥您是不知道，这金陵城里就没有我肖老三 不知道的事！上到巡抚老爷的早饭吃了几两肉，下到西街乞丐今天讨了几个铜板，哪怕是追凤楼昨天来了什么新的姑娘，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打听不到的！”
李奏凯被他逗乐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允许你再臭屁三句，赶紧说正事。”
肖管事眼睛一瞪，梗着脖子又数了三句：“第一，我肖老三过目不忘，账册过眼就能背！第二，我消息灵通，堪比官府的眼线！第三，整个楚家，就没有比我更忠心的管事！”
话音刚落，他就唰地变脸，凑过来一脸谄媚，“嘿嘿，凯哥，您到底想问啥？”
李奏凯差点被他这变脸速度噎着，清了清嗓子：“西城捕头赵豹，你认识吗？他跟玉津城的赵家有没有关系？”
“嘿，这您可问对人了！”
肖管事一拍大腿，“说有关系吧，八竿子打不着；说没关系吧，他又沾着点边——赵豹早年在玉津城讨过饭，被赵家的一个远房管事接济过，后来他投靠了金陵的官差，就总往赵家跟前凑，想攀个亲戚，人家赵家根本没正眼瞧过他！说白了，就是个想攀高枝的货！”
妈的，原来是个乞丐翻身，难怪那么小人得志的样子！
李奏凯摸着下巴点头，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么说，楚明诚不仅勾着地痞，还想借着赵豹搭玉津城赵家的线？
那老狐狸，难道想两头吃？
正琢磨着，眼角突然瞥见绣房门口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的胖墩，正堵着婉儿拉拉扯扯，嘴里还哼着荤段子：“小美人，跟爷出去喝杯茶呗？你看这绣房多闷，跟着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婉儿气得脸通红，使劲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攥得死死的。
“那家伙……”
李奏凯顿时皱眉。
肖管事以为他想打听，赶紧小声道：“那是楚夫人的亲弟弟，慕容彪，比夫人才小八岁！夫人疼他，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
李奏凯起身就走，冷着脸问：“他这些天经常来调戏婉儿？”
“嗨，不止婉儿呢！”
肖管事撇撇嘴，“这慕容彪见了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挪不动腿，绣房里的姑娘们没少被他骚扰，也就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没人敢真跟他计较！婉儿长得最俏，自然成了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泥马！
李奏凯气得不行，也是今天才看见这样的事。
那边慕容彪还在嬉皮笑脸地拽着婉儿的手腕，婉儿急得眼圈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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