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把协议签了
第八十一章 把协议签了
徐慕婉抬手给了许宴一个耳光。
力道不轻，许宴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白 皙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他的粉饰太平。
“许宴！”徐慕婉的声音不大不小，微微颤抖。
无奈叹息着：“别再自欺欺人了，把协议签了。”
许宴不怕徐慕婉发脾气，只要有情绪，就证明还有感情，像现在这样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才是真正的可怕。
其实说完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徐慕婉也用尽了所有心力。
她害怕再待下去，就要露馅了。
于是她趁着许宴愣神，抓起沙发上的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砰！”防盗门被重重甩上。
许宴维持着被打偏头的姿势，僵在原地，他似乎在努力分清梦境和现实，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如此清晰。
许宴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手边的离婚协议上。
看着她选择净身出户的条款，许宴一瞬迷茫。
明明当初她自己做错了事，闹离婚的时候她还像斤斤计较的人。
怎么如今，突然要走得这么决绝。
想不通，许宴的脑袋，就像卡了bug的程序，怎么都不能理解，徐慕婉到底怎么了。
许宴的手指缓缓抚过纸张边缘，忽然轻笑出声。
他是真的没招了。
……
接下来的几天，许宴在公司就像没事的人一样。
技术讨论、参数优化、方案评审……
每一个工作环节他都做得一丝不苟，甚至比平时更加专注高效。
只有熟悉他的人，比如林枫，就看出了他神情中那游离的破碎感。
林枫从王浩那里大概打听到了，许宴和徐慕婉出了些问题。
之前的问题倒是好理解，毕竟许宴自己抓了徐慕婉现形。
可这次听说是徐慕婉主动提的离婚。
这让林枫有些费解。
毕竟在他看来林枫这些年在婚姻里的表现堪称完美。
不过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他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兄弟心情不好，他倒是有义务带他出去散散心。
这天傍晚，眼看许宴又要一头扎进实验室熬通宵，林枫直接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行了老许，劳伦斯团队那边今天收尾了，进度都超前了，你这根弦绷得太紧了，走，跟我出去透口气，喝一杯！就当……庆祝阶段性胜利！”
林枫不由分说，半拖半拽地把许宴拉出了公司。
地点是“迷迭”酒吧，一个相对安静的VIP包厢。
林枫特意没叫太多人，只约了几个平时玩得不错的朋友，想着让许宴放松一下。
包厢里灯光迷 离，音乐舒缓。
许宴坐在角落，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沉默地喝着，对周围的谈笑风生，不太在意。
他眼神放空，仿佛灵魂抽离了躯壳。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几声娇笑声涌了进来。
林晴和许晶晶，带着另外两个打扮时髦的富家女，出现在门口。
“哥，这么巧，我就说在门口看到像你的车。”林晴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角落里的许宴。
许晶晶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枫毫不避讳。
林枫眉头一皱，带着点不耐烦：“林晴，你这狗鼻子是真灵，闻着味儿就知道来蹭我的包厢？”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是自己妹妹，还有许宴的妹妹在场，他也不好直接赶人，只是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自己找地方坐吧，别太吵。”
许晶晶立刻甜甜地叫了声“林枫哥”，目光灼灼。
林晴则目标明确，拉着女伴，自然地坐到了许宴旁边的空位上，身体有意无意地挨得很近。
许晶晶见状，也顺势坐到了林枫旁边。
许宴对许晶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说什么。
对于林晴的靠近，他更是恍若未觉，只是微微蹙了下眉，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寸，继续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
两个男人各自心知肚明自家妹妹什么心思，但出于对兄弟的信任，加上不想在朋友面前让女孩子太下不来台，便都选择了默许，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这一纵容，在酒精和气氛的催化下，却让一屋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富二代们嗅到了“好戏”的味道。
几轮游戏玩下来，气氛逐渐热烈。
一个平时就爱起哄的公子哥当了国王，眼珠一转，坏笑着指向挨着坐的林晴和许宴：“晴晴，宴哥，你俩看着就登对，来，交杯酒，必须交杯酒，给大家助助兴。”
“对对对！交杯酒！”
“宴哥，晴晴，来一个！”
起哄声瞬间响成一片。
许宴本就心烦意乱，被这起哄搅得更是心头火起。
他还是笑着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啊，我这有家室的，就不要坏了妹妹的名声了，我自罚三杯。”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刚倒满的威士忌，仰头——
“咕咚！咕咚！咕咚！”
一连三杯，杯杯见底。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胸口的浊气却怎么都不下压。
“够了？”许宴将空杯顿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让包厢安静了一瞬，然后他倒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丢下一句：“我出去抽根烟。”
他向来好好先生的派头足够，所以这一套动作下来，倒是没有让人看出来他不开心。
……
走廊尽头，许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一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吸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
他需要这片刻的安静。
只是，他愿望落空了，林晴跟了出来。
她走到许宴身边，也靠在墙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抽烟的侧脸，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许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当她是空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烟草燃烧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林晴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像纠结了很久才愿意把这消息告诉许宴：“宴哥，你也别太难受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嫂子了。”
许宴夹着烟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林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小的停顿，心中暗喜，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补充道：“就在楼下散座那边，和一个男的……看着，挺亲密的。”
烟雾缭绕中，许宴缓缓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林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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