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决定离了？
第八十四章 决定离了？
这兄妹俩僵持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王浩那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醉成一滩烂泥的许宴，还有快要打起来的林家兄妹，眉头立刻皱紧了。
“浩子，这边！”林枫立马收起了外露的情绪，声音带着疲惫，指了指许宴。
王浩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像拎小鸡似的轻松把许宴架了起来。
许宴完全没知觉，脑袋软软地垂在王浩肩膀上。
几乎同时，包厢门又开了，一个穿着制服表情刻板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对着林晴微微弯了下腰：“晴小姐，先生和夫人让您立刻回家。”
林晴看着被王浩架走的许宴，又看看门口那司机一脸没商量的表情，满肚子的火和不甘心没处发，只能狠狠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瞪了林枫一眼，抓起包，气冲冲地跟着司机走了。
包厢这下彻底空了。
震耳的音乐还在响着，却显得特别空洞。
林枫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走到桌边，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
“啪嗒。”
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响。
一只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稚嫩的小手，拿着个精巧的银色打火机，凑到了林枫面前，火苗跳动着。
林枫愣了一下，顺着那只手看过去，这才发现许晶晶居然还缩在角落的沙发里，没走。
她仰着脸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讨好。
林枫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他挑了挑眉，差点把她忘了。
他看着许晶晶递过来的火苗，沉默了两秒，还是微微偏过头，就着她的手点着了嘴里的烟。
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冲进肺里，暂时压下了翻腾的心绪。
“谢谢。”林枫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疏远的客气。
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眼前这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孩，又想到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回学校确实不安全，看在许宴的面子上，他开口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许晶晶眼睛瞬间亮了，立刻点头像捣蒜：“好啊好啊，谢谢林枫哥。”
她飞快地抓起自己的小包，跟在了林枫身后。
林枫的车开得很稳，车里飘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
许晶晶坐在副驾驶上，心跳得飞快。
这可是难得的独处机会啊。
她一路上拼命找话说，从学校趣事扯到明星八卦，想拉近距离。
身子也总是不自觉地往林枫那边靠，手臂“不小心”蹭过他的胳膊，整理头发时发梢“无意”扫过他的肩膀。
可是，每一次试探性的身体接触，都被林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他要么在关键时刻转方向盘，要么很自然地抬手去调空调或收音机，动作自然得好像只是碰巧，却总能刚好避开她的靠近。
他的回应也就简单的“嗯”、“哦”，明显是敷衍，带着距离感。
许晶晶的热情像被泼了盆冷水，慢慢冷了下来，心里涌起挫败感。
车子终于开进海城大学宽阔的林荫道，停在了灯火通明的女生宿舍楼下。
“到了。”林枫踩下刹车，声音平平的，眼睛看着前面，示意她下车。
许晶晶磨磨蹭蹭地解开安全带，却没马上下车。
她咬着下嘴唇，看着林枫在昏暗光线里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个让她好奇得要命的名字又冒了出来。
“林枫哥……”她鼓起勇气，声音带着故意装出来的天真，“刚才，晴晴说的那个穆念……是谁呀？她，是不是这个人？”
她说着，飞快地掏出手机，屏幕解锁后直接举到林枫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一条财经娱乐新闻的截图，标题扎眼：
青野科技总裁裴青野携神秘女伴出席慈善晚宴。
配图正是裴青野挽着一位穿着黑色晚礼服，气质清冷干练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微微侧过脸，露出精致又淡漠的眉眼，正是穆念。
林枫的目光一碰到那张照片，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本能地别开了脸，动作大得连肩膀都跟着震了一下。
夹在手指间的烟灰簌簌掉下来，落在昂贵的西裤上，他却像没感觉。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好像冻住了，只剩下许晶晶手机屏幕幽幽的光，照着林枫骤然绷紧的下巴线条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过了好几秒，林枫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却又透出警告：
“这些不关你的事。”
他顿了顿，目光依然没看许晶晶，只是死死盯着前面挡风玻璃外浓重的夜色，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下车。”
许晶晶被他瞬间爆发的冰冷气场吓住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可能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她不敢再问，悻然地收回手机，小声说了句“谢谢林枫哥送我回来”，就推开车门，飞快地溜下了车。
车门关上，隔断了外面微凉的夜风。
林枫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
他慢慢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快烧到头的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暗，映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
王浩家客房里，阳光从百叶窗缝钻进来，在许宴苍白的脸上留下一条条光影。
宿醉头疼得厉害，跟有个电钻在脑子里搅和似的。
他皱着眉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有点懵，零碎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胃里一阵翻腾。
“醒了？”王浩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温水，“喝点，缓缓。厨房有白粥。”
许宴接过杯子，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他没多问，默默站起来，脚底下有点发飘地走向餐厅。
餐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一碟清淡小菜。
许宴坐下，拿起勺子，机械地往嘴里送吃的，动作硬邦邦的，眼神空空的，就跟在完成啥任务似的。
王浩坐他对面，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硬装没事儿的样子，作为离婚律师，心里警铃立刻响了。
他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问，尽量说得轻松：“老许，看你这样，是终于想通了，决定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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