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世道昏暗，落草为寇
第九十三章 世道昏暗，落草为寇
村子外。
上百山匪堵住村口，各个凶神恶煞，身骑高头大马，手中攥着兵刃。
钱虎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铠甲，手持五尺马槊，骑马立于最前。
秦平安相隔甚远，都能从这些山匪们身上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村民们手持木弓，紧跟在秦平安的身后，脸上皆是凝重之色，他们本来心中还抱有一丝生的希望，但在看到村口那么多山匪时，这个希望顷刻间破灭。
他们这群泥腿子，怎可能会是这群山匪的对手？
秦平安登上箭楼，眸子中露出一抹沉静，眯着眼睛在山匪身上扫过。
他突然发现，这些山匪们好像在提防什么似的，只是将村子围住，并未靠近，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平安拉弦搭箭瞄了一下，山匪们停留的位置竟然始终在木弓的射程之外，这才明白，恐怕是忌惮毒箭的威力，故意为之。
钱虎打马上前走了几步，冲着箭楼上的秦平安喊道：“你就是秦平安？”
秦平安冷声道：“不错。”
钱虎消瘦森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秦兄弟，你我与其这般针锋相对，不如打开村门，坐下好好聊一聊。”
此言一出，秦平安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钱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还是山匪的做派吗？
村民们也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平安。
这山匪不是来掳掠村子的吗，怎么说话如此客气？
秦平安冷哼一声：“你是匪，我是民，有什么好聊的。真以为我会傻到大开村门等着让你杀进村子？你若真有本事，今天就试试能不能破了这城门吧。”
话音刚落，村中青年们皆拉弓搭箭，手中的毒箭对准了为首的钱虎。
钱虎一脸平静，处变不惊：“秦掌柜，谁不知道你这毒箭威力，见血封喉，昨日一箭便射杀了我的手足亲兄弟？”
“但我倒也想问问你，就算你手中的毒箭威力再大，凭那破木弓，能伤到我分毫吗？”
村民们屏住了呼吸，打量着他们和钱虎之间的距离。
正正好好站在木弓射程之外，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这足以看出钱虎对自己实力有多么自信。
秦平安冷声道：“就算伤不到你又如何，只要我能守住这村子，就足够了。”
钱虎仰头大笑，脸上尽是轻蔑，嗓音森寒沙哑：“你守得住一时，守得住一世吗？”
冰冷的话语落在每个云梦村村民耳中，他们愣住了。
对啊。
他们就算暂时守住了村子又能如何，若是不将这山匪们一网打尽，他们随时都会前来进犯。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们不可能整日无休止地候在村口。
秦平安眸光锐利：“你到底想做什么？”
钱虎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筋骨，冷冷一笑：“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是来请你落草为寇，跟我一起上山的！”
秦平安眉头微皱，冷声道：“做山匪，我为什么要去？”
钱虎并未生气，脸上依旧是一副阴冷的笑意：“因为你跟旁人不同，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这人最看重人才。既然山寨二当家死于你手，这个位置一直还空着，只要你点头答应，进山为我制糖，我便将这二当家的身份允诺给你。”
“可否答应？”
此言一出，山匪们脸上皆是错愕。
二当家这个身份何其重要，只有他们心中清楚，那是掳掠多少村子才能换的地位。
大当家到底有多看重这小子，随随便便就将二当家的身份允诺给他？
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山匪到底要干什么，单单是邀请秦平安上山做匪就算了，还要给他一个二当家的身份，这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秦平安只要点头答应，那他的身份可就大不相同，从一个乡村泥腿子，直接蜕变成了山匪的二当家，便可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咕咚...
村民们咽了咽口水，眼眸中露出一抹绝望。
这可如何是好，只要是人，恐怕都不会拒绝吧？
毕竟山匪冲垮村子那是早晚的事情，这样死抗下去，依旧是死路一条，秦平安若是答应了，那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秦平安脸上露出一抹轻蔑：“放着堂堂正正的好儿郎不做，我为何要上山落草与你们一同做那般龌龊勾当？”
他心中清楚，自己今天只要点下这头，村里的所有百姓，都会因他而死，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与虎谋皮，其有利焉？
跟一群落草的山匪有什么好共事的。
钱虎脸上的笑意减弱了几分，眸中燃起一抹怒火，冷声道：“你说我龌龊？在这人吃人的世道，哪个做的事情不比我要龌龊的多？你真以为官府里那些披着一身狗皮的，做事就光明磊落吗？你若是被官府的人盯上，下场只会被现在更惨！”
“秦平安，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实话告诉你，也就是遇见我这等稀罕人才的，才招揽你落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与我一同上山。”
山匪们纷纷打起了精神，手中的柴刀也攥的更紧。
先礼后兵。
秦平安只要摇头拒绝，大战一触即发。
村民们看着秦平安的眸子中也流露出一丝恐惧，钱虎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平安没有理由不再答应。
秦平安脸上尽是果断：“不去，除了这个村子以外，我哪都不去！外面的世道再黑暗跟我有何关系？我只要守住这这一方乡土，便足够了。”
“今天你若是不服，便可硬闯村子试试，看看能不能踏进这村子半步！”
闻言，村民们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这就意味着，秦平安无论如何，要跟他们共存亡，村子就有守住的可能。
若是秦平安泄了气，那这本就脆弱的防线便会顷刻间瓦解。
山匪眼中尽是怒意。
汉子凑到钱虎身旁，压低声音道：“大当家的，这小子油盐不进，别跟他废话了，立刻下令冲了村子，我今天要割了他的脑袋装酒！”
“是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给！”
钱虎攥紧手中马槊，翻身上马，冷声道：“所有人听令。”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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