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赏钱
“你想找他们回来任职？”苏雅雅问。
“我想找地方给他们收尸！”巫二丫气鼓鼓地往嘴里塞了一大把零食，“嘎嘣嘣”的嚼着。
以她不甚聪明的脑袋瓜，也能想到那三个老登即便是回来，也只会帮倒忙，还不如让他们在家里躺尸。
只是，如此多的事情压在苏雅雅一个人头上，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完。
“……确是难办，”苏雅雅愁眉不展的喃喃。
黑风寨、飞蝗堂、金沙港水贼，这三伙贼匪并称“两山一水”是困扰钱江县百姓多年的三大祸害。
黑风寨凶名远播，飞蝗堂神出鬼没，这些人聚时为匪，散时为民，金沙港水贼更是连官船都敢抢劫。
就凭钱江县现有的这几十号捕快衙役，找不找得到他们暂且不论，即便是找到了，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积案，”鹿清瞳言简意赅的提醒。
“是啊，还有那些陈年积案……”苏雅雅愁容又深了几分。
前任知县懒政，扔下的悬案卷宗堆得比房梁还高，她去看过，有些卷宗都陈得生虫发霉了。
苏雅雅愁眉不展，巫二丫她们几个也是一脸的哀怨与忿忿。
沈小白作为一个新来的，暂时没有插嘴的份。
“哎呀！雅雅姐，别想了，”巫二丫笑嘻嘻地抱住苏雅雅的一条胳膊。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事能办成什么样就办成什么样，要是两个月后那老登真敢对你如何，我就找个麻袋，套老登头上。”
“暴揍，”鹿清瞳道。
战红翎冷冷的哼了一声，“沉江。”
沈小白顿时一个激灵。
好家伙！
我直接好家伙！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是吧？
路子够野！
“胡闹！”苏雅雅板着脸训斥，“既然要沉江，爆揍就免了吧。”
她说完之后，自己先“嗬嗬”的笑了。
“好了，虽说时间紧了些，可这都是对百姓有益之事，本就该尽力而为。”
“眼下时辰不早了，你等都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思虑对策。”苏雅雅摆手说。
“等等，等等！”巫二丫拿出从韩有金那里缴获的刺针内甲。
“今天得了件好东西，雅雅姐你叫人洗洗干净，穿着防身。”
说着，巫二丫扯动绳头，现场演示了一下。
鹿清瞳眼睛一亮：“精巧。”
战红翎直接上手去捏了捏，摇头说：“此甲精巧有余，实用不足。”
——这话怎么说？
沈小白对这件内甲可是眼热的很，黄蓉同款欸，软猬甲！
战红翎用手中亮银枪比划了一下，说：
“其一、此甲防不住利器捅刺。”
“其二、对棍、锤等钝器的防护基本等同于无，同理，也防不住高手的刚猛拳掌之力。”
“其三、这是臭男人穿过的东西！”
——最后一条才是你最在意的吧！
经过战红翎的点评，这甲胄顿时就一文不值了。
不过，战红翎忽然话音一转，说：“县尊大人穿上这个也好，这样就没人能对大人动手动脚了。”
“鬼知道除了李光阴，还有没有其他淫贼惦记着县尊大人。”
沈小白望着战红翎斜睨着他的奇怪眼神，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说淫贼就说淫贼，干嘛要看着我说？”
“哼！”战红翎扔给沈小白一个后脑勺，从巫二丫那拿过针刺内甲，说是要去找巧手匠人仿制一件。
这件是被臭男人穿过的，即便是清洗一千遍、一万遍，也没资格沾县尊大人的身子。
……
暮色四合。
沈小白终于在巫二丫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职工宿舍——西厢房。
这厢房嵌在县衙西墙的浓荫里，墙角爬满了绿得发亮的爬山虎，掌状叶片层层叠叠。
他推开虚掩的木门，门轴“吱呀”一声好似大鹅打鸣。
门槛不算高，有着明显的磨损痕迹，想是有些年头了。
跨进门槛便是外间，靠窗摆着张不大的松木桌，其中一条桌子腿短了一截，用竹片垫着。
里间的门帘是靛蓝粗布缝的，边角打着补丁，掀开时带着股淡淡的水汽，应该是才洗过。
木床上铺着今天新买的被褥、蚊帐，床尾摆着只朱漆木箱，铜锁满是锈迹。
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孩，正抓着块抹布打扫房间。
“这是摘桃，”巫二丫向沈小白介绍女孩，“雅雅姐新收的丫鬟。”
摘桃有些局促的向沈小白屈了屈膝，“沈捕快稍候，马上就打扫好了。”
她手脚麻利地把最后一点活做完，指着一物对沈小白说：“就是这浇花的水壶不知道该放哪。”
——厢房里也没有花啊？
沈小白打眼一瞅，居然是他的超大号夜壶！
“放…放那就行了，等下我自己找地方。”
摘桃点点头，随巫二丫一道走了。
没过一会，摘桃又拎着两个食盒跑回来。
“小姐说，沈捕快初到此地，想来还没有饭辙，便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份。”
衙门的捕快、衙役都是本地人士，每日点卯上班，到点下班。
所以，衙门里正常情况下是不供饭的。
摘桃帮沈小白把食盒摆好：一份青菜豆腐、一条红烧河鱼，还有两个馒头，一碗白米饭。
“辛苦摘桃姑娘，还请姑娘代我多谢县尊大人！”沈小白急忙道谢，顺手拿了一包石灰粉，送给摘桃。
“摘桃姑娘天生丽质，县里又不太平，这包‘淫贼退散粉’送你防身。”
“啊……”
摘桃呆了一下，笑道：“别人打赏都是给钱，这还是头一次遇到给生石灰的。”
还起了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摘桃偷偷看了沈小白一眼。
也就是沈小白生了一副好皮囊，但凡长的丑点，这包生石灰极可能已经撒在他脸上了。
“嗨！谈钱多俗气。”沈小白义正言辞。
“若是姑娘喜欢，等我抓获李光阴的赏钱下来，需要多少你说个数便是。”
沈小白搓了搓手指头，“那个……打听一下，一般抓了李光阴这等级别的重犯，能得多少赏钱啊？”
——也不知道够不够去芳嫦院潇洒一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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