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当然会
周家老宅。
虽然今天是鹿霜的生日，但周家人素来低调惯了，以前即便是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生日，也没有大办过。
现在不管是周正成生日还是鹿霜生日，都不可能大办。
不仅不大办，好多要来给鹿霜过生日的亲朋，鹿霜都谢绝了。
现在为了周平津的仕途，也为了鹿霜自己，周家为人做事，是愈发低调。
除了周平津和苏酥，还有赵随舟这个外甥外，鹿霜只答应了让娘家的弟弟和弟妹来给她祝寿。
周平津之所以昨晚赶回来，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陪鹿霜过生日。
他外任鹏城三年，三年没有回来陪鹿霜过生日。
今年调回了京城，自然是要想办法陪在鹿霜身边的。
早上吃完了早饭，周平津和苏酥就回了老宅。
两个人都给鹿霜准备了生日礼物。
周平津准备的，是一条定制的羊绒披肩。
他让人定制了两条，一条在出差前就拿给了苏酥。
苏酥很喜欢，这些天一直在用，除了睡觉时间，她恨不得一直披在身上。
苏酥给鹿霜准备的礼物则用心多了。
她给鹿霜定制生日的鲜花和蛋糕，又准备了一套澳白首饰。
澳白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光泽度极佳，一看就价值不菲。
当然，最贵重的自然不是这套澳白珍珠首饰，而是她专门为鹿霜画的一幅肖像油画。
油画是鹿霜在京大上一界的毕业典礼上发言时的场景。
整幅画真实的就犹如高清的单反相机拍摄的照片一样。
画里的鹿霜，嘴角轻扬，望着台下莘莘学子的目光，和蔼又不失威仪，同时，又饱含深深的祝福。
不得不说，苏酥画功深厚，画里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她当时在台上的场景。
鹿霜看了，感动的眼眶都有点泛酸，无比感慨。
“这么多年了，你爸都没有给我画过一幅像样的肖像画，没想到，这个愿望竟然在儿媳妇的身上实现了。”
看到鹿霜这么高兴，苏酥自然也很开心，“妈妈要是喜欢，明年生日，我再给你画。”
“一幅够了。”鹿霜乐坏了，“有了这一幅，我可以跟别人吹几十年了。”
“明年我给你画，行不行？”
被埋汰，周正成不服气。
“哼，主动想起来给我画才是心意，有了我儿媳妇，谁还稀罕你的？”
鹿霜把苏酥搂在怀里，故意白他一眼，那神情语态，透出几分小女孩儿的天真娇嗔。
周正成脑海里浮现出她年轻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鹿霜就是这样，爱笑爱闹爱作，时常搞点小动作作弄他，撩|拨他，把人弄上头就赶紧跑，跑不掉就求饶，一声声“好哥哥”喊得人心头痒痒。
总之，那性子活泼可爱的很。
后来嫁进他家，上头公公婆婆压着，琐事一磨，人也就跟着安静稳重了。
笑容却也跟着收敛了很多，温柔小意，却是皮笑肉不笑，不怎么真心。
周正成突然有些鼻酸。
他这小半生醉心书画，不沾俗物，家里家外基本上都是妻子一手操持，娇娇女娥被生生逼成六边形女战士。
作为丈夫，他实在算不上合格。
“霜霜……”
他握住鹿霜的手，慢慢喊了她一声。
那语调，情意浓烈的简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鹿霜被他吓一跳，瞧他深深望着自己，眼圈都微微泛红了，眸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要与她倾诉。
几十年的夫妻，心有灵犀，一下就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忍不住有些发臊。
“你干什么呀！孩子们都在这儿呢！”
老夫老妻秀恩爱，叫人怪不自在的。
鹿霜抽出手，反过来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打了下。
一转头，就看见苏酥捂着嘴偷乐。
“妈妈，您跟我爸的感情真好。”
苏酥玩心上来，又问周正成，“爸，您刚才想跟妈妈说什么呀？
周正成一时忘情，反应过来，脸皮子热辣辣的，一边含糊道：“嗯嗯？没想说什么……”
一边端起茶杯喝茶。
苏酥又看着鹿霜嗤嗤笑。
鹿霜“哎呀”一声，指头点在她额头上，戳了下。
“你个小促狭鬼，取笑我和你爸头上来了。”
苏酥抱着她胳膊撒娇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妈妈，再也不敢了……”
婆姨俩笑闹成一团。
周正成看着妻子快活的眉眼，心里也一片明朗，放下茶杯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周平津。
“你娶了个好媳妇，以后要好好待人家。”
周平津正拿着小锤子砸核桃，手边两个白瓷碟子，一颗核桃肉分两半，一边碟子里放一块。
“嗯。”
周平津应了声，专心致志砸核桃，也没抬头，嘴角却一直翘着，没落下去。
周正成还想再嘱咐两句，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儿子已经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和判断，不需要他再来指手画脚。
想着，伸手去抓碟子里的核桃吃。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挡了回去。
周平津理所当然，“这给母亲剥的。”
周正成又去抓另一个碟子里的核桃，还是被拦住。
“这盘是我老婆的。”
周正成忍不住瞪眼睛。
这儿子，难道不是他亲生的不成？
“那我的……？”
周平津把小锤子递给他，端着两盘半满的核桃肉起身去了苏酥和鹿霜那边。
周正成，“……”
门外响起车声，来了客人。
苏酥站起身，拉着周平津快步往门外去。
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一句，“好了好了，我们去外面迎接客人，屋里没别人，爸你想说什么可以好好跟妈妈说了。”
林妈正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
苏酥又连忙招呼上她，“林妈快跟我们一起去。”
“啊？去哪儿啊？”
林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鹿霜又气又笑，瞪眼指着她，半晌，摇头失笑，“这孩子！”
苏酥笑嘻嘻拉着周平津迎到了大门口。
她忍不住感慨，“爸妈感情真好啊。”
周平津侧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停下来。
苏酥也跟着停步，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平津把她落在脸边的一缕长发轻拢到耳后，“头发乱了。”
“啊？很乱吗？”苏酥忙去摸头发。
周平津拦了拦，用手指慢慢帮她梳理。
“你说……等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还是感情这么好？”
苏酥微仰起脸，定定地望住他。
她生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彻，清亮，映着他的影子。
只有他。
周平津感觉她漆黑的瞳仁像两只小漩涡，要把他吸进去。
“当然。”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定在她红润的唇上，手指跟着覆上轻轻揉了揉。
喉结滚动两下。
苏酥先踮脚吻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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