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022
22
民众的目光如炬，无所不在。只要他们留意、警惕，就没有查不出的蛛丝马迹……
那个负伤逃逸者，除非永世匿迹黑暗之中，否则终将现身落网！
此时的咸阳群情汹涌，百姓义愤填膺，局势暗潮澎湃。
而在咸阳宫的麒麟殿内，祖龙正在举行朝会。
将军蒙恬朗声道：“陛下，大秦北疆传来捷报，大雪龙骑已击溃数万匈奴，胡人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大雪龙骑究竟身在何处，目前尚无踪迹。”
大殿上众文武百官面露惊异，议论纷纷：
“大雪龙骑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迄今仍是谜团。”
“看样子，他们似乎对大秦无意加害？”
“既然无害，又为何藏头露尾？”
大臣们议论纷纷，各持己见。
祖龙端坐龙椅，面色沉静，静听众臣陈言。
他早已对大雪龙骑之事心有决断。
目光缓缓扫过众臣，声音平稳却透着威压：
“大雪龙骑之事，须彻查到底……暂且不论其立场……
他们之来历，务必要查明清楚！派人设法联络，问明其真实意图！”
祖龙话音刚落，大殿内众臣神情各异，尤以赵明渠为甚，目光闪烁，似有思量。
大雪龙骑之事牵动着秦国各派势力的神经，皆欲探明真相。
迄今唯一线索，仅与其早年身份公子墨略有牵连，其余仍是一团迷雾，追查毫无进展！
忽闻殿外喧哗四起。
这意外的嘈杂声不仅惊动满朝文武，也令端坐龙椅的祖龙心头一震。
“嗖嗖”之声传来，众人不约而同朝殿门望去，满脸惊诧。
正当早朝议事之时，怎会有如此嘈杂之事？
祖龙神色微沉，目光一凝。
忽然，一道疾奔的身影冲进大殿。
“皇上！”
“章邯有要事急报！”
来者正是章邯！
他神色焦急，令满朝文武无不震惊。
众人心中疑虑不已，章邯此举究竟所为何事？
祖龙见状，目光微动。
“出何事？”
“此事事关重大，请容臣单独回禀。”
章邯低声禀告，面容肃然。
祖龙略一颔首，示意靠近。
章邯不敢迟疑，疾步近前低声耳语几句。
刹那之间，祖龙脸色骤变，目中震惊之色难掩。
旋即，他猛然站起身来。
扫视群臣，语气沉稳中透着命令：“诸卿在此候着。”
随即起身离开御座，走出了麒麟殿。
群臣惊愕，望着他离去背影，纷纷低语。
“出什么大事了？”
“皇为何如此？”
“竟是章邯带来了何种消息，能让皇上这般失态？”
李斯、赵明渠、蒙毅、王翦等人神情凝重，交换眼神，难掩疑虑。
而祖龙脚步未停，已走出殿门。
一出殿外，他便转身急问章邯：“东西在哪？”
声音微微颤抖，难掩激动。
章邯从怀中迅速掏出一份简报，躬身递上。
祖龙一把夺过，急声浏览，眼神紧锁纸面内容。
“砰！”
片刻后，祖龙双眸炯炯有神，面露狂喜。
“终于找到了？”
“害我儿子的凶手，终于现身了？”
“只要找到咸阳城里那个断了左手的人……”
“就能揪出幕后黑手？”
“这个消息……”
“章邯，你确定无误？”
……
第五十六章：谁断了手？谁心中不安？
祖龙神情肃穆，再度向章邯确认消息的准确性。
“陛下……”章邯点头，“这张传单，很可能是幽灵留下的。”
“昨晚的确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肯定有人因此受伤。”
“只要找到那个失去手掌的伤者，背后的黑手或许就无法藏身了。”
祖龙双目如刀，满身杀气，令人胆战心惊。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夜晚的天幕，周围仿佛冻结成霜。
章邯感受到强大威压，内心发怵，轻声请示：“陛下，我要立刻着手查这件事吗？”
祖龙冷冷回应：“本宫自有决断，你先下去。”
语毕，他转身步入麒麟殿。
殿内百官不明所以，对祖龙骤然离席感到诧异。
“陛下怎地忽然离开了？”
“章邯究竟说了什么，让陛下如此震怒？”
“难道……是跟大雪龙骑有关？”
“肃静！陛下回来了！”
……
群臣正在交头接耳时，祖龙重新归来。
殿堂立刻恢复沉静，众人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但祖龙的神色让他们更加心惊。
他步入殿中，环视群臣，脸色沉得像水，神色难以琢磨。
心中则在反复推敲：
“赵高竟牵涉五年前的案子……”
“满朝大臣，几乎个个都有牵连……”
“还有谁，曾参与加害墨儿的事？”
在这以前，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臣子敢如此放肆，
竟对公子墨出手，致使他和数万安南军全军覆没。
但现在的证据却一一浮现，
这些人真的就如此大胆！
愤怒与杀意在祖龙心内翻滚！
王翦、李斯、蒙毅等朝廷众臣望着祖龙冷厉的神色，感受到那种逼近的寒意……
人人如坠冰窟。
陛下怒不可遏！
血光将起！
众官员心惊胆寒，皆低垂眼帘，没人敢与之对视。
祖龙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让众人不禁头皮发麻，僵在原地，心中充满畏惧！
“今天的朝会到此为止，退朝。”
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沉声说道，随后宣布退朝。
“臣等告退！”
听闻退朝，群臣如释重负，连忙行礼后迅速离开。
赵明渠和李斯等人听得退朝命令，脸上露出疑惑神色，交换了一下眼神，满是不解，却没人开口，墨墨离开朝堂。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祖龙仍坐在龙椅上沉思片刻，随即起身返回后宫。
他回到后宫立即召见盖聂。
“那传单的事情你可有听说？”祖龙见面就问，“另外，你可曾注意，刚才朝堂中有人缺少左手掌？”
盖聂神情一凛。
“传单的事我已经知情，在殿上也在留意……”他略一摇头，“不过，并未察觉到异常之人。”
祖龙有些失望，“还是没发现？”
“陛下……”盖聂忽然开口，“虽然我没发现谁手上有什么伤，但方才……”
“看到什么了？”祖龙眼神一紧，目光凌厉。
“我在殿内嗅到了一丝血腥气，”盖聂迅速答道，“所以我开始观察每个人，发现……有人的衣袖上沾着血迹，而且气息异样。”
祖龙顿时心头一震——终于找到了！
他抑制不住兴奋地问：“谁？是谁有异常？”
“如此关键时刻出事，绝对不是巧合！”祖龙语气冰冷，“此人绝不能轻饶！”
看着祖龙神情激动，盖聂略微迟疑。
他心中清楚，牵涉的人并不简单，说出口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祖龙察觉盖聂神色变化，眉头一皱，“此人……身份敏感？”
“和我的背景有关？”
盖聂沉墨未答，祖龙已在脑中迅速搜寻着，很快，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赵明渠……”
见祖龙似乎猜到了什么，盖聂直接道出关键：“那名伤者，是他的随从！”
祖龙心头猛然一震！
“真的是他？！”
他眼神赤红，咬牙低声怒吼：“他竟敢这么做？！”
“那是墨儿啊……”
“那是他血亲的亲人啊！”
“他们以前的关系那么亲密……”
“他怎能做出如此丧失理智的事？！”
祖龙的怒吼在殿内激荡回响，他满面狰狞，宛如一头暴怒至极的野兽。
虽说他心中早已有了些猜测，
但经盖聂一确认，
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心疼如烈火般爆发出来！
“陛下……”
盖聂看着暴跳如雷的祖龙，开口劝解：“目前还没有证据，或许赵明渠并未牵涉此事……”
“查！立刻查他！”
祖龙面色铁青，恨声道：“彻查赵明渠有没有牵连！”
“要是真……”
“若真牵扯其中，那就——”
“格杀勿论！”
祖龙双眼布满血丝，愤怒让胸膛剧烈起伏，杀气弥漫四周。
虽然他一直以来对这帮人都存有戒备，
但从没想过，竟然有人敢动他儿子！
如此结果，让祖龙彻底狂怒。
“全面彻查，不仅仅是王爷一个！”
他恶狠狠地命令：“凡是在咸阳城中，与传单提到时间内有断手之人，无论官吏学者、士族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全都给我仔细查！一个都不能放！”
“务必要深挖每一个线索，凡是与此事相关的全都要揪出来！”
“一查到，立刻报给我！”
祖龙声音阴冷狠厉，杀气凌然，令人心惊，当即安排盖聂前去调查。
“属下领命！”
盖聂毫不迟疑，应了一声，施礼后立刻消失无踪，迅速展开行动。
待盖聂离去，祖龙望着空荡荡的宫殿，眼神中愤怒与杀意更盛。
“赵明渠……”
他声音沙哑而冷冽：“若你敢加害吾儿……”
“我绝不轻饶！”
“涉案者，一个也别想活命！”
大殿中满是浓烈的肃杀气息，连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惊恐不已。
他主意已定，若事情属实，赵明渠真做了那事，他先忍着不动声色，慢慢地削弱赵明渠的势力——兵权、特殊地位、皇族身份，一件件从他手里夺过来。
等他彻底失去靠山，再一举铲除。
“我……”
“不只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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