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步步惊心-四福晋34
玄烨猛地站起身，脸上是多年难见的慌乱。
从前觉得两个孩子不在身边也好，没人和他抢初初了。
可到底那两个孩子是他和初初的孩子，哪会不担忧？
不说旁的，这两个孩子他有多看重，只看他毫不迟疑地就让俩人自立为王、为帝就可见一般。
但凭借着俩人的能力，玄烨也渐渐放心。
可如今却……
身为两个崽崽的亲额娘，初霁怎么可能不给两个孩子护身的东西？
只是这事儿没法说，太玄幻了些。
所以见到玄烨着急、失态的样子，初霁倒了杯热茶，递给玄烨道。
“他们会平安的，就像每次一样，作为他们的阿玛和额娘，要相信他们。”
打仗就没有真正的安全可言，但玄烨也不想让初霁担忧，只能压下心中的慌乱，接过茶盏，放在一旁，将初霁揽在怀里，许久才哑着嗓子道。
“初初，朕想先传位给老四了。”
“能用的人都在帮两个孩子，也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如今也就只有老四最合适。”
初霁微微颔首。
“外面那么远，这个决定很适合。”
玄烨闻言看向初霁的眸子，看到她眸底的笑意，轻叹一声道。
“你早就猜到我的心思了吧？”
“三郎高瞻远瞩。”初霁没说的是，这不是她猜到了他的心思。
而是没得选择而已。
禅位大典定在三月十八，钦天监说是十年难遇的吉日。
消息传出后，初霁走过乾清宫回廊，听见有太监议论。
“听说万岁爷是为着皇后娘娘。”
这话倒也不假。
可难道就不能是他们的万岁爷也想去了吗？
禅位仪式很是平静，毕竟没人来争这个皇位。
胤禛跪接玉玺时手抖得厉害，玄烨索性亲手将冠冕戴在他头上。
回宫路上，初霁就发现玄烨的脚步格外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回到坤宁宫，玄烨抱着初霁，满面笑容地道。
“初初，从现在开始，我就只是你的玄烨，可不能嫌弃我老啊。”
老吗？
为了让自己的眼睛不受罪，这些年初霁可是没少给他调养身体，加上他每日都有各种锻炼，这身体和当初初遇时，也没差多少吧？
不过，初霁还是挑了挑眉道。
“这可说不定，万一三郎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那说不准本宫就让两个儿子给本宫找上个三宫六院的面首出唔……”
虽然知道初霁是在说笑，可玄烨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
既然不喜欢她说这个，倒不如将她的嘴封住……
离京那日，玄烨和初霁轻装简行，只在前夜同胤禛说了一声，俩人就悄悄离开了。
至于当初两个孩子和几个阿哥送的那些东西，则全都被初霁收进了内空间。
玄烨都还以为，这些东西被她留在紫禁城了呢。
行至华国都城那日，恰逢初霁生辰。
城门大开时，整条主道铺满红毯，两侧是华国的官员。
道路最中间的几个身影让人再熟悉不过。
胤禶、胤祾像小时候那样小跑着扑过来朝她扑来。
“皇额娘！”
胤礽捧着寿桃走在最前，身后跟着胤祺、胤禟和胤䄉。
当晚华国皇宫灯火通明。
初霁被女官们拥着换上绣满福字的礼服，玄烨则被两个儿子拉去校场看新式火器。
回来时他身上都还沾着火药味，眼睛却亮得像少年。
“初初，禶儿简直就是个天才！”
“那新式的火器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啊！”
初霁好笑地看着玄烨，此刻的他更像个孩子。
玄烨九十九岁的那年冬天，华国国都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
昭华宫的地龙烧得再旺，也驱不散老人骨子里的寒意。
元旦那日，玄烨强撑着与儿孙们饮了屠苏酒，当晚就发起了高热。
胤祾带着太医连夜赶来，诊脉后却红了眼眶。
初霁坐在床沿，为玄烨擦拭额上虚汗。
玄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突然问她。
“禶儿和祾儿的《论语》背到哪了？”
“礽儿的《大学》学的如何了？”
有时又会一遍遍地问她。
“初初，你可怪我？”
正月十五清晨，玄烨突然精神大好，要初霁扶他到窗前看日出。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他轻声说道。
“初初，我这一生，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列祖列宗……”
“唯觉亏欠了你……”
若是认识她之前，他不觉得娶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子有什么不对的。
可在遇到她之后，感觉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亏欠了她。
初霁走到他前面，伸手抱住他，像是年轻时一般。
“我从不觉三郎亏欠我什么，这些年来，很开心、很幸福！”
在离开三生石本体后，初霁就将之前所有世界的情感抽出封存了。
但她还是依旧可以肯定，其他的世界，都没有这个世界里让她开心，让她自在。
哪怕后面和他们也一样去各地去玩，也没有这个世界愉快。
那种感觉她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总归她知晓，玄烨是前面几个世界的人，都比不了的。
当夜子时，玄烨在睡梦中气息渐弱。
满屋儿孙跪地痛哭中，初霁却出奇平静。她吩咐人取来早已备好的衣物，亲自为玄烨换上。
那是一件与她身上衣裳同色的赤色。
当年玄烨曾说最爱她穿这个颜色，因为感觉赤色与她最衬……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凡人，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看穿了她的神魂了，不然怎么能如此精准？
换好衣衫，初霁看向儿孙们，最后对两个儿子道。
“你们都出去吧，额娘想单独与你们阿玛说会儿话。”
胤禶和胤祾心有所感，胤禶想说什么，却被胤祾拉住，摇了摇头。
当所有人都离开宫殿后，初霁缓缓躺在玄烨身侧，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小瓷瓶，随即喝下道。
“三郎，要记得，你的妻子叫绯魇，并非初霁！虽不能与你一同轮回，再续前缘，但共死还是可以的。”
玄烨听到了，眼皮子动了动，只是此刻的他却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更别说阻止她。
当初他虽说，若她离开，他会随她一起，但并不是要她随他一起啊！
他如何舍得，如何舍得他的妻如此离开这世间？！
【预告：下个世界还珠格格杜若兰，虐主角团的所有人，包括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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