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鲱鱼罐头

趁着哈莉换上魁地奇队服，抓起她的“火弩箭”冲向球场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礼堂的一张长桌旁聚集起来。

德拉科心神不宁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一块馅饼，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要乌姆里奇做什么？”

“还能为什么？”罗恩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种兴奋又有点惊恐的表情，“哈莉是不是终于想通了，准备亲手‘解决’那个老妖婆？”

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金妮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金妮一脸认真地问，“不然怎么开始说梦话了？哈莉才不会那么做。”

“我感觉……她可能只是想再捉弄她一次。”赫敏冷静地分析道，“毕竟，上一次的黑蒜事件效果显著，也许她又有了什么新点子。”

“不可能吧？”潘西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谁会这么恶趣味？捉弄一次就算了，还来第二次？最起码也应该换一个人捉弄，比如马尔福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德拉科闻言，抬起头，用一种看天真孩童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帕金森，”他一字一顿地说，“那是乌姆里奇诶。”

这句简单的话仿佛带有魔力，潘西顿时语塞。是啊，那是乌姆里奇。

这么一想，好像再捉弄一次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虽然她更想看到哈莉捉弄马尔福。

他们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提出了各种不靠谱的猜测，比如让乌姆里奇给费尔奇的猫洗澡，或者让她去禁林里和八眼巨蛛“亲切交谈”。

最终，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几人决定在哈莉训练结束前，分头去“准备”一下。

赫敏和金妮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食材，罗恩则自告奋勇去打探小天狼星和斯内普的动向，而德拉科和潘西则负责去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踩点”。

黄昏时分，当哈莉满身大汗、脸颊红扑扑地从魁地奇球场回来时，五个人已经在城堡门口等她了。

“怎么样？”哈莉笑着问，“都准备好了？”

她身后还跟着同样结束了魁地奇训练来看热闹的韦斯莱双胞胎。

五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齐齐点头。

当他们再次推开那间熟悉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大门时，历史仿佛重演了。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穿着她那身被染成荧光绿了的、因为长时间没有换衣服都开始散发出酸臭味的套装，正被牢牢地捆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抹布，正用她那双金鱼眼愤怒地瞪着他们。

一切都和上次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她看起来更加绝望了。

哈莉从她的长袍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扁扁的、银色的金属罐头。罐身上印着她看不懂的异国文字和一条看起来不太开心的鱼。

“这是什么？”罗恩好奇地凑了过来，他刚刚还在帮德拉科一起检查捆绑乌姆里奇的绳子够不够结实。

“鲱鱼罐头。”哈莉把罐头在手里抛了抛，脸上带着一种期待又有点不确定的表情，“这是我查到的味道最奇怪的麻瓜食品之一，特地写信让佩妮姨妈帮我寄过来的。据说味道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从另一边凑过来的乔治·韦斯莱挑了挑眉毛，“会有上次那个叫做黑蒜的食物更让人难以接受吗？那东西的味道简直像是被摄魂怪吻过的鼻涕虫。”和他形影不离的弗雷德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哈莉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

德拉科和潘西站在稍远的地方，用一种看待危险魔法造物的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罐头。在他们看来，任何来自麻瓜世界、并且被冠以“奇怪”名号的东西，都值得最高级别的戒备。

“好了，我们离远点，”赫敏谨慎地拉着金妮后退了几步，“哈莉，你确定要在这里打开吗？”

“当然，”哈莉笑了笑，魔杖轻轻一挥，对着罐头的拉环念道，“阿拉霍洞开！”

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撕裂声，罐头被打开了一个小口。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罗恩刚想说“好像也没什么……”的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如同一个无形的、具有毁灭性的冲击咒，从那个小小的开口中猛地喷发出来。

那不是一种单一的味道。

它混合了下水道淤积了百年的污泥、巨怪那千年不洗的袜子、在酷暑下暴晒了三周的死鱼，以及最深地牢里腐烂的魔法植物。

这股气味浓稠得几乎形成了实体，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扼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喉咙，并狠狠地钻进了他们的鼻腔。

“呕——！”罗恩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绿，捂着嘴干呕起来，眼泪都飙了出来，“梅林的臭袜子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潘西尖叫一声，眼睛一翻，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而德拉科也面无人色，他感觉自己那昂贵的、用独角兽毛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都沾染了这股恶臭，整个人都受到了玷污。

赫敏反应最快，她立刻给自己和身边的金妮施放了一个泡头咒，透明的泡泡隔绝了那恐怖的气味，但她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暴露了她刚刚也遭受了重创。

最令人意外的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在最初的震惊和作呕之后，对视了一眼，眼中竟然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光芒。

“弗雷德……”乔治用一种近乎朝圣的语气说。

“我感觉到了，乔治……”弗雷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

“我们错了……一直以来都错了……”

“这才是……终极武器！”

两人异口同声地得出结论，看向那个小罐头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而被绑在椅子上的乌姆里奇，此刻正经历着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她无法躲避，无法尖叫，只能任由那股堪比酷刑的恶臭将她彻底淹没。她那双凸出的金鱼眼瞪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无以复加的恐惧。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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