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灵魂剥离
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因霍格沃茨的新风尚而进行着一场充满哲学思辨……或者说是单方面嘲讽的对话，
具体内容为邓布利多单方面嘲讽格林德沃连麻瓜的食物都无法忍受的时候，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的暗门再次被掀开了。
这一次，汤姆·里德尔几乎是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他比上一次更糟，简直像是在暗室里大吃一斤鲱鱼罐头和大吃一斤黑蒜了一样。
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羊皮纸，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贴住了他额前的黑发。他那双总是燃烧着傲慢火焰的眼睛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魔力，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但他成功了。
“结束了。”他的声音嘶哑而虚弱，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属于征服者的疲惫的骄傲，“我把他……从她身体里剥离了。”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换上了一种极度严肃的表情。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暗门。格林德沃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带着一种观摩高深魔法的兴趣，以及本身对于魂器就有的兴趣跟了进去。
暗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魔法残留气息，空气都仿佛在微微震动。
在房间中央，纳吉尼正疲惫地盘踞在地上。
她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不同，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那双金色的蛇瞳里，不再有那种属于伏地魔的、充满恶意和暴虐的猩红光泽。
现在的她，眼神里只剩下属于野兽的纯粹和一丝经历浩劫后的虚弱。
以及一丝不知是邓布利多看错了还是依旧存留的人性。
而在她的旁边，一个水晶瓶被稳稳地放在石台上。瓶中，一缕扭曲、尖啸的黑色烟雾正在疯狂地冲撞着透明的瓶壁，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却散发着纯粹的邪恶与痛苦。那就是伏地魔被剥离出来的灵魂碎片。
邓布利多看也未看那个瓶子一眼，他径直走到纳吉尼面前，蹲下身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问道：
“好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纳吉尼抬起头，看向这个年轻的、样貌几近是妖孽、但与克雷登斯有着些许相似的男性的脸。她吐了吐信子，发出了几声轻柔而短促的嘶嘶声。那声音不再像过去那样充满威胁，反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脆弱。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显然听不懂这门古老的语言。
汤姆靠在墙边，喘了口气，充当了翻译的角色。他闭上眼睛，仿佛连说话都在消耗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她说，现在有点虚弱……但是那种一直盘踞在她脑子里的、不好的东西消失了。”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宽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好，那就好。好好休息，孩子，你自由了。”
说完，他才站起身，将目光转向摇摇欲坠的汤姆。他看到汤姆的指尖在微微颤抖，显然，这场可以称之为灵魂手术的仪式对他造成的消耗是巨大的。
“你也应该去休息一下了，汤姆。”头一次的，邓布利多对汤姆的语气平和而恳切，“你消耗了太多。你知道的，你在哈莉身边会更容易、也更快地恢复你的魔力。”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汤姆身上最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屈辱的怒火。依赖波特？让他像个需要充电的魔法仪器一样去靠近那个女孩？这比让他承认自己输给了鲱鱼罐头和黑蒜还要侮辱！
他应该是强大的，不可一世的，优雅的，而不是像一条濒死的马尔福，恳请着哈莉·波特的施舍。
他的后背瞬间挺直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即将崩溃的身体。他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用。”
另一边，马尔福庄园。
曾经那个宾客云集、彰显着纯血荣耀的庄园，如今死寂得像一座巨大的陵墓。
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背叛，让这里最后一点属于“家”的伪装也荡然无存。
现在，它只是黑魔王一个空旷的、冰冷的巢穴。
伏地魔独自坐在主位上，那张华丽的椅子在此刻显得像一个嘲讽的空壳。
贝拉已经不在了，那个对他有着狂热崇拜的女人，连她最后的尖叫都未能在他心中留下太多痕迹，只余下失败者的耻辱。
小巴蒂·克劳奇，那个曾经骗过了所有人的忠仆，也被邓布利多的老狐狸给不知道塞到了哪儿去，无论是魔法部还是阿兹卡班，都没有他的踪影。
伏地魔这才不得不承认，他被孤立了。
即使彼得还在，也有很多的其他的食死徒，但他们终究不如那几位好用。
这种感觉让他极度不悦。他闭上眼，试图沉浸在自己永恒的、被分割的伟大灵魂中，从中汲取力量和慰藉。那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不朽的证明。他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如同黑暗宇宙中的几颗恒星，彼此之间有着微弱而坚韧的共鸣。
日记本……早已化为灰烬，这是他第一个痛苦的损失。
哦，卢修斯干的好事，他不会那么多年前就开始策划叛变了吧？
冈特的戒指……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赫奇帕奇的金杯……
拉文克劳的冠冕……
然后，他将意识投向了他最特殊、也是最信任的魂器——纳吉尼。
他习惯了那种与她共享感官、共享思维的连接，那是一种温暖而黑暗的共生。他能感受到她的饥饿，她的愤怒，她的存在。
然而此刻，当他的意识伸向那条熟悉的纽带时，却扑了个空。
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是距离遥远导致的信号微弱，也不是被魔法屏障暂时隔绝。那里就是一片虚无，一个被硬生生撕裂后留下的、丑陋的伤口。曾经与他灵魂相连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的空白。
纳吉尼呢？
纳吉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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