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汤姆：我可能还没睡醒

哈莉感觉自己像是被几百只眼睛同时盯着的侏儒蒲，浑身不自在。

她能怎么说？

是的没错，我的那条蛇真的对伏地魔的那条蛇做出了会生出蛇蛋的事情？

还是说其实是伏地魔弄错了，纳吉尼是他的魂器，他只是在病急乱投医？

这两个都不能说！

“所以，说重点，”弗雷德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那张脸上写满了求知欲，“哈莉，我们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的那条蛇，是不是真的……呃……让伏地魔的那条蛇，生不出小蛇了？”

这个问题问得如此直白，如此荒诞，以至于空气都安静了。

“我不知道！”哈莉终于忍不住大声说，把事情交给了弗雷德和乔治的大脑，让他俩自己圆上剧情，“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具体做了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担心他们编的太过离谱了，说道：“听着，伏地魔疯了。他的话没有逻辑，因为他本人就没有逻辑。我们能不能先关注一下‘他刚刚袭击了对角巷’这个重点，而不是在这里讨论什么……什么爬行动物的生育问题？”

她的反驳虽然有力，但那句“我不知道它具体做了什么”在弗雷德和乔治听来，却无异于一种变相的承认。

双胞胎再度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明白了。”乔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完全明白了。”弗雷德用同样严肃的表情附和。

然后，他们俩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眼神看着哈莉，仿佛在看一个创造了魔法界全新恶作剧领域的传奇人物。

在他们眼里，哈莉·波特，这位“大难不死的女孩”，似乎又多了一个全新的、更加离谱的传说——那个让伏地魔的蛇断子绝孙的女人。

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正皱着眉头，用魔杖尖端发出的柔和光芒检查着汤姆庞大的身躯。蛇怪的鳞片依旧黯淡无光，离开哈莉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的虚弱，之前帮助纳吉尼剥离伏地魔灵魂的碎片又用了他太多的魔力。

虽然嘴硬说不需要回哈莉的身边，但事实证明，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不行，恢复得太慢了，”邓布利多喃喃自语，“这里的环境虽然安全，但缺少了与哈莉的灵魂连接，你的恢复力大打折扣。”

汤姆用嘶嘶的蛇语表达了抗议：“我不需要哈莉·波特的帮助。”

“这不是商量。”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凤凰社的总部有最强的古代防御魔法，比这里更适合应对突发情况。而且，你在哈莉身边，对你们俩都有好处。”

下一秒，汤姆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硬塞进了一根狭窄的管道。

当恶心感消退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得不像话的的床上。

他虚弱地挣扎着，从被子里滑了出来。房间很暗，但对他来说清晰可见。正当他准备盘起身子好好休息时，楼下餐厅传来的、隐约的说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无声地滑下床，像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样溜到门边，将头贴在冰凉的木门上。

“我跟你们说，那场面你们是没看到！”是弗雷德的声音，充满了夸张的戏剧性。“神秘人就那么站在对角巷中间，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对着我们二楼的窗户大喊大叫！”

“重点不是他喊了什么，”乔治的声音接上，带着一种憋不住的笑意，“重点是，他喊话的对象——是哈莉的……嗯……宠物蛇。”

餐厅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和几声咳嗽。

“这太荒谬了，”是赫敏的声音，带着她一贯的、试图用逻辑理解荒谬事物的努力。“我查阅了《爬行动物魔法生态学》，没有任何记录表明蛇怪……那种特定的、关于‘蛇蛋’的后果。”

“书上没有，不代表哈莉·波特的蛇做不到！”罗恩的声音响亮而自豪，仿佛在炫耀自家球队的王牌选手。“你们是没看见德拉科当时的表情！他肯定知道那条蛇对神秘人有多重要！”

德拉科发出一声不情愿的、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我只是确认，黑魔王他非常看重纳吉尼。那不仅仅是一条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余悸，“把它和‘蛋’联系在一起，这绝对是黑魔王最离谱的联想了。”

小天狼星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像犬吠般的大笑，“太棒了！我喜欢这个！詹姆要是知道他女儿不仅打败了伏地魔，还顺带解决了他的家庭生活问题，一定会骄傲得在天上翻跟斗的！”

“小天狼星！”莫丽夫人责备的声音响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在讨论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我同意它很严肃，莫丽，”穆迪那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意味着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可以用来攻击敌人的心理弱点。这非常有价值。”

汤姆在门后听得鳞片都要竖起来了。

战略资产？隐私？家庭生活问题？

他听到了一个长长的、拖着调子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厌恶：“所以，凤凰社如今已经堕落到需要靠讨论爬行动物的绯闻来制定战略了吗？波特吸引愚蠢和荒谬的能力，真是永无止境。”

是斯内普。

“哦，别这么扫兴，西弗勒斯，”亚瑟·韦斯莱先生好奇地问，“所以，哈莉，你真的知道你那条蛇是怎么做到的吗？这简直比麻瓜的转基因技术还要神奇！”

“这听起来确实很了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说，是塞德里克。

汤姆把头抵在门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魔幻起来。

虽然他本来就见识过了乔治和弗雷德造谣的技术，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剧情就变成了一出糅合了八卦、丑闻和家庭伦理的闹剧？

汤姆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默默地滑回床上，钻进被子里，用尾巴尖把自己整个蒙住。

他宁愿去面对一千只报晓的公鸡，也不想再听楼下那群人讨论一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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