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背叛的代价

暗门起先是悦仙宗一位师祖结合法宝符印打造的，门内暗藏这灵山门历代门主守护的秘密。

暗门是灵山门的秘密，这只有历代的灵山门门主才能得知。

暗门内藏着一颗妖王内丹。

不，应该说是半颗，因为另外半颗在白子薄身上。

白子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大的耻辱，他一直以来豢养的野兽，竟然逃出笼了，还咬伤了他。

当初他被明九辛算计，被她三箭射下了悬崖，掉入了冰河里，而那时正是冬日，冰河之水凝固了他的血液，连带着把他也全部冰冻了。

整个冬季，他都被冻在冰块里，一直到后来，他的尸体被白家外出修道的曾曾叔父找到。那时白家已经没落，而那位曾曾叔父淡泊名利，认为命中劫难，为人只遵循道教的无为脱世思想，根本没有什么想为白家复仇的宏伟抱负。

但他还是因为他是白家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伸出援手救了他，并将他放在悦仙宗安身。当时的他已经是奄奄一息，倘若解冻，那必然会死亡。

曾曾叔父用了很大的灵力才将他的命一直吊着，但两百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得已才在他被冰冻的身体注入了那半颗妖王内丹。

可他的身体在冰河里被冰冻，救上来后也一直用冰吊着命，虽然妖王内丹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他的身体已经被损坏，毫无知觉。

他只能用曾曾叔父教的法子慢慢地炼化那颗妖王内丹，让自己脱胎换骨，就这样花了近千年的时间，直到曾曾叔父离世几百年后，他才适应内丹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起初，他身子恢复后，他犹如新生，而那个害了他的人呢？已经过了近千年，他就算想找她报仇，也只能找她的转世或者与她相似的人了。

可，那还能算是她么？

不，根本不能算，她是他精心挑选的，是他一眼就确定的，是他一早就决定改变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改变的，他一定要找到真真正正的她，才能算是了却他的心结。

可她确实已经死了，他多方打听，得知当初盛名的白家造反失败遭满门抄斩，手下旧部因为他被她所害而携手去追杀她。

然而大部分却被她反杀死在了路上，但她当时也得不到好，还是天不佑人摔下了瀑布高崖，被水流冲了下去，鲜血染红了一片河水。

旧部下去搜寻她的尸体要带回去鞭尸，却因为水流太大找不到，也捞不起来。

他心里一直感觉她那时候一定没死，但如今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已经近千年过去，她就算当时没死可也活不到现在。

他不甘心，她还没死在他手上，他怎么能甘心，明明她做了欺骗他的事，凭什么能一身轻松地离开。

他在瀑布下站了许久，练了半天的剑，体内的妖力爆发让他神志不清起来，为此失控杀了不少附近的小妖。

等他回过神，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手中聚拢的小妖的内丹，他的妖力得到暂时的平息。

原来妖族弱肉强食的最快修炼之法就是吞噬。

他看着手里的妖丹然后慢慢吸收，体内神清气爽，身体很快得到了平复。骤然间，他心里升出了一个想法，就算莺儿真的死了，可那又如何，他还可以让他活过来啊。

对了，妖的内丹可以让他活过来，也一定能让她活过来，等复活了她，再从身心报复她，直至，让她整个人都属于他。

他从那天开始屠杀妖族，但妖王内丹只能吸收小妖的内丹，毕竟他是人身，在力气，体法修炼上逊于妖族。

因为是人，他不能吸收太多的妖王内丹，那半颗就需要他用近八百年的时间才能适应炼化为自己的力量，倘若吸收过多，那会使他的身体和心性陷入一种崩溃的状态。

届时六亲不认，爆体而亡。

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莺儿死了多年，身躯只怕早已腐烂，就算找到半颗妖王内丹注入其中，她只怕是承受不住再次死亡。

所以只能用小妖的内丹让她慢慢适应。

但屠妖并不是简单的事，妖族和人族一向不两立，而近些年双方却都出现了议和的态度。倘若人妖议和，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杀妖夺取内丹？

所以，他屠妖路上几个强劲的对手，就是妖界赫赫有名的五位妖王，尤其是被称妖界第一的，迷雾鬼林的鬼林之主。

他有一次屠妖过程中遭遇他的阻拦，而当时体内的妖丹对上他却忽然失控起来，似乎是因为那位鬼林妖王的原因。

他那时便猜测他体内的半颗妖丹一定和那个老妖怪有什么关系。

他查阅了当初悦仙宗屠妖的记录，又对曾曾叔父旁敲侧击，才大致了解到了这半颗内丹的来历，这才明白这内丹为什么会对这老妖怪留有怜悯之情。

这或许是他兄弟的。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看来妖丹炼化得还是不彻底，他还需要慢慢来。

他从曾曾叔父留下的卷轴口中得知了另半颗内丹的下落，但曾曾叔父生前曾告诫，实力不允许，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他碍于身体时而失控的原因，加上曾曾叔父的阻拦，也就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在那段时间，除了修炼，他只想尽快收集到足够的内丹来复活他的莺儿。

可没想到……

妖族各大妖王会盟针对人间降妖师频繁入侵妖族领地的事件以及妖族屠杀凡人吸取精魄躲避天雷的事情进行商议。

在前一个问题上，悦仙宗作为降妖宗门之一，作为宗主的曾曾叔父，也被受邀参加了人妖议和会议，而他作为关门弟子，随同他前往人妖边界的两界山。

也就是在那一日，他见到了让他又爱又恨的莺儿。

可她那时已经不是什么莺儿，她化名明九辛，跟在老妖怪身侧，并且已经是妖界四面领土的一位领主。

彼时他戴着面罩，白袖下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多想那时就冲上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可他还是不能，老妖怪罩着她，连同他的几个妖王兄弟也敬重她，以他当时的实力，别说那老妖怪，就连她都打不过。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真的没死，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就是那位人妖两界都耳熟能详，亦正亦邪的“明夫人”。

呵。

莺儿啊莺儿，你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栽在你手上，也不算亏，可是你既然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那么这一次，我不会让再你从我手上逃掉了。

莺儿在妖界混得风生水起，可他还不了解的是，她和那老妖怪是什么关系，是上下属，还是夫妻？

倘若是上下属，那倒也罢，可若是夫妻……就算身子被占了，他也要收回来，到死，也只能跟他死在一起。

他还是在意的，全程都在忍耐，忍耐她和老妖怪的谈趣，忍耐她对他的笑和调戏，他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二人的打情骂俏。

直到她和老妖怪离开会议，他盯着她的背影，才幽幽地问出了一句。

“她是谁？”

“白兄不知道么？”点苍山宗门的大弟子善意地告知他。

“那好像是老妖怪的小妇人，是他出门时偶然捡到的，那老妖怪还挺疼爱她的，连这样重要的会议都让她跟来了。”他轻笑，“如今这世道真是奇了，出门在外都能捡到女人。”

“……”

他听了只觉得心里压抑极了，只有一种想杀了老妖怪的冲动，至于她……

“什么呀，那是老妖怪的新收的徒弟，还挺厉害的。”另一宗门的弟子上前道。

“哦……原来是徒弟……”

“那老妖怪竟然会收凡人为弟子，还是个女人？”

“的确，听说她刚到妖界时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么。”

原来，只是徒弟……

不管怎么说，他心里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慰。

但，她看起来很喜欢和那个老妖怪相处，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如她所愿了。

谁让莺儿你，三心二意，两面三刀呢。

她生别想和他在一起，死也别奢望有任何关系。

莺儿，这是我对你背叛出逃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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