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百因必有果

老妖怪身受重伤，白子薄便欲取回那半颗内丹，他毫不留情，提剑便要捅进他的胸膛。

关键时刻一道寒冰打了过来，白子薄挥剑斩断寒冰，目光射向那一片血雾。

“……”

似乎是察觉到明九辛已经破了迷障，白子薄想了想，便飞身退出了灵渊绝地。

果不其然，在他落地稳住身形不到一秒，寒冰从底下贯穿出来，只一瞬间，便将五毒阁整个冰冻了。

白子薄抬手一挥，赤色的剑气将蔓延过来的寒气打散了。

明九辛拎着老妖怪从灵渊绝地里飞出来，将他放在地上后，才转而面对白子薄。

这一动静也让赶来的轩辕弈发觉了，他顿住，犹豫片刻，朝后面的属下道：“明九辛出来了，让他们速战速决。”

“是。”

待属下离开后，轩辕弈便御剑往下，恰好青叶姬和八重蝎也带着昏迷的迟素素过来了。

双方一会面，心照不宣地走向对面崖的五毒阁。

见明九辛毫发无损地出来，白子薄也知道这是意料之内的事，他风轻云淡地站在对面，“莺儿，没想到你出来的这般快，在里面，不和洲洲叙旧么？”

明九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她也得有命叙才行啊。”

“你和那剑灵打算寻找我内心的弱点，因为我没有亲人，除了老妖怪，你唯一知道的就是同我交好的洲洲，所以你故意让人假扮她，引我上当。”

她摇了摇头，“可惜，你如意算盘打错了。”

“洲洲若是死在他人手里，我或许会有几分难过和愤慨，见她也会心生怜惜。”

“可是，她是被我杀死的。”明九辛笑了，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就在我怀里慢慢断了气，没什么好遗憾的。”

“……”白子薄。

“明夙，这才是你的名字。”白子薄望着她，眼里是少见愤恨和冷漠，“从你入白府，不，或者说，你很早就开始盗用别人的身份和名字活着……我现在也怀疑，你一开始进入白府，也是有目的的。”

“当然有目的，我想要钱啊。”明九辛面不改色，“白子薄，你没当过奴隶，你不知道奴隶的痛苦，你有在大冬天里泡着冷水洗一盆接一盆的衣服么？你啃过发馊的窝窝头么？你被当作野兽一样关押在铁笼里过么？”

“每一次经历，我都告诉自己，不会死，不会，凭什么，凭什么死的是我。我得活下去。我并非生而为奴，凭什么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称王侯拜将相的人，天生就是好命、贵种么？难道我，就是天生的草芥么？”

明九辛越说越激动，“我不甘心，所以我要努力地向上爬，但天灾人祸，我得先保我的命，我才能往上爬。”

“我并非为白府的什么机密而来，只是迫于无奈才卖入白府为奴，我卖入白府的期限只有七年……”明九辛盯着他，冷声道：“白子薄，你为什么揪着我不放？！”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睛开始往我这边走动，或许是因为长开了的容貌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我当时并不想惹祸上身。”

“可是后来，你把我提为掌事姑姑，把我的卖身契私藏，还故意暗示我掌事姑姑可以不需要清白。”

“你送我的醒罗猫双面绣圆扇，而醒罗猫是整个东境最温顺的猫，你在地下室给我打造的机关是鸟笼状，这是你为什么给我起名莺儿的原因。寓意我是你的笼中鸟，永远也飞不出你的手心。”

“你在半夜摸进我房里搂着我睡觉，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行径无异于是非常可怕的。你在心灵和身体上相互折磨我，却摆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来对我好。”

“你在我的腰上系红绳，可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在腰上系红绳？”

明九辛冷冷地瞪着他：“除了青楼女子，谁会在自己腰上系红绳？”

“……”白子薄。

“白子薄，收起你那副嘴脸，你只是想给我洗脑，让我绝对的顺从你。而你苦苦地揪着我不放，不过是因为你被我这个曾经的女奴算计，心有不甘，加上你感觉你的感情遭到了背叛，才有了你现在由爱生恨的样子。”

“细想想你当初，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和你的兄弟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临幸一个姑娘。你院子里的小娘，被你欺骗含恨而终的有多少？怀有身孕不容留下，一碗落子汤母子俱亡的有多少？你看着那些被你洗脑，而为你争风吃醋的女子，你痴恋她们的身体，背地里却嘲笑她们，你像养蛊一样看着她们争得头破血流，等有一天你腻了，你就会毫不犹豫地随口找个理由杀掉她们。”

“你们三个畜牲！一天没有女人就好像活不了似的，身体里流的血是热的，心是冷的，尤其是对女人。”

“你这样的人，为达目的连你的兄弟都能亲手毒死，我怎么能相信，你这样的人，会爱我一生一世？”

“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不是人。”

“呵……”白子薄自嘲一笑，“莺儿，你总算跟我说了实话，你其实很讨厌我，从来没信过我。可是，你真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就一定是假的么？”

“我没有说那是假的。”明九辛轻抿了下唇，道：“我承认你对我或许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倾心，但那微不足道的感情，比不上你的宏图霸业。你身边的所有人你都可以利用他们得到你想要的，你总有一天也会利用我，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擅权谋，喜欢把所有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且阴晴不定，旁人无法猜准你的喜好。”

“你喜欢我，但也只是止步于喜欢。在我杀了你的那一刻，你心中震惊，错愕、不甘等情绪，让你对我更加好奇，你奇怪，我是如何在你的温柔乡里逃出来的，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算计你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可是自负盈亏。你每下完一步棋就会把棋子丢弃，对于没用的棋子，你会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我在你眼中，虽然是你喜爱的一颗棋子，但也是派不上多大用处的棋子，你自然不会提防我。”

“可是你万万没想到，你终有一天会败在我手上。”

“你玩弄了这么多女人，最后也死在女人手上，这是你的报应。”

“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白子薄，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明九辛睨着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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