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8章 找茬
“平阳生性善良，她不会害我的。”
“她不会，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宋云景咬牙。
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她也不好向秦氏说的太直白。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性，她也不能让秦氏去冒险。
“伯母，我知道您和平阳长公主关系匪浅。可是我答应了谢允，要在他不在京都的时候保护好你的安全，我不能让你深陷险境。”
秦氏看着她，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谢允对你好吗？”
“啊？”这个话题转变让宋云景脑子放空，一时反应不过来。
秦氏忍着笑，目光温柔：“谢允是最谨慎不过的性子，他愿意把我托付给你，想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
宋云景小脸爆红，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她语无伦次。
在秦氏看来，分明就是不好意思。
所以她笑得越发暧昧了：“如果你是以宋家姑娘的身份来劝我不要赴宴，那我拒绝。但如果……你是以谢允朋友的关系来劝我，那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提议。我虽然不觉得平阳会害我，可我更相信儿子的眼光。”
她加重了‘朋友’二字。
宋云景扶额。
她还想说什么，可看秦氏的模样，分明听不进自己的解释了。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自己的目的达到就成。
旸山马球会前一日，护国公夫人突发重病，遍请京都名医都束手无策，后面府上的管事别无他法，求到平阳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一听说秦氏病了，心急如焚，连忙进宫为她请来太医。
太医一番诊治后，眉头紧锁，叹息一声：“国公夫人这是思虑过重诱发心疾，这才心脏绞痛不止，加之冬日受风染上风寒，这才高热不退，梦呓不止。只能好生将养，不能再受风了。否则，药石罔效。”
平阳长公主脸色铁青，有些不甘心的问：“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立即好起来吗？”
太医摇头：“华佗在世也起码要将养半月才能痊愈。”
秦氏虚弱的说：“要让长公主失望了，您好不容易才愿意走出公主府，举办一场马球会，没想到我这具身子不中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
说着，她又掩嘴急促的咳嗽起来。
咳完一看帕子，上面一团血渍触目惊心。
太医一惊，连忙又给她把脉，一通医治。
平阳长公主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关系，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好好调养身子，等你病好了，天气也暖和起来了。到时候我再特意给你办一场马球会。”
秦氏笑笑，却没有力气说话了。
长公主又待了一会儿，看秦氏又要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这才不虞的带着人离开国公府。
等她一走，宋云景从内室中走出来，看着秦氏灰败的脸色，面有愧色：“抱歉，因为我的一点猜测，让您受苦了。”
秦氏这场‘病’是吃了她特制的毒药引起的，虽然服下解药后，对身体不会留下什么伤害。可是在毒发期间，受到的痛苦却一点也不会少。
这是无奈之中的下下之策。
如果自己能有更充裕的时间，她也不会选择这种办法。
秦氏反过来安抚她：“我知道现在的局势很紧张，储君一天不定，朝局就一天不稳。”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嘲讽的说：“也不对，就算储君定下了，不甘心的人还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争去抢。”
当今天子就是上一轮储位之争的受益者。
他就是斗倒了原来的太子，然后自己才上位的。
只要有人对权利存有野心，争斗就永不停歇。
……
次日
旸山
金碧辉煌的马车浩浩荡荡，把旸山的路都压宽了不少。
长公主虽然邀请了宋云景，但长公主今日是大忙人，她这种小门小户的人显然还不够格到长公主面前露脸，只有两个丫鬟把她们带到马球场的帷帐内。
和她们一样的女眷还有很多，看着都是些微末小官家的女眷，难得踏入这样的宴会，个个瞪大眼睛东张西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种时候，兴许运气好搭上两个高门贵女，入了对方的眼，就一飞冲天被带入更高层次的交际圈了。
刚坐下不久，就有人挡在帷帐外面，带着几分奚落说：“这不是宋家姑娘吗？怎么在这么靠后的位置？她可是父皇面前的红人，是谢小公爷心尖上的人，你们这位置安排的不是故意给她难堪吗？还不赶紧给宋姑娘整理一下，把她的位置搬到我的帷帐去。”
是昭容公主。
上次在太后的戏园，她就对自己不太和善了，这次只怕也是来者不善。
宋云景淡笑：“多谢公主好意，这里位置也挺不错的，清净。”
昭容公主冷笑。
她身后的宫女指着两个小丫鬟大骂：“你们两个难道没有听到公主的话吗？还不赶紧照做，是想掉脑袋吗？”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这种场合，行差踏错一步都是死罪，她们的主子是长公主，岂敢因为昭容公主几句话就乖乖听话？万一这位宋姑娘不肯，把事情闹大，最后倒霉的只能是她们俩。
“公主既然这么离不开我，执意相邀，那我搬过去陪陪你也无妨，何必为难两个小丫鬟？”宋云景坦坦荡荡的起身，充满歉意的向两个小丫鬟说：“抱歉，连累二位了。”
小丫鬟这才松一口气，小声说：“多谢姑娘体谅。”
昭容气的眼歪嘴斜，大骂：“你好不要脸，谁说我是离不开你才邀请你。”
看宋云景要走，一直沉默的宋云曦突然站起身，紧张的抓住她的衣角，嗫嚅着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大姐姐，您别扔下我一人。”
她生的极美，此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宋云景挑眉，低头看了一眼被宋云曦攥紧的衣角，立即就意会过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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