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五龙潭边观倒影
这里距离舜井不过三条街，于是秦涚齐连忙默念口诀，询问黑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奇怪的是黑蛟那边并没有答话。秦涚齐此时就有些焦躁了，心说这关帝爷可谓千古第一仁义之神，既是道家的武财神关帝爷，又是在佛家有神位，甚至儒家也奉之为正神，应该说是为数不多的道、佛、儒三家都公认的神仙了。自己竟然进了关帝庙就难受，肯定是出了很大的问题！联想到前日见到黑蛟说的话，秦涚齐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了，难道……
“师傅，你怎么不进去拜一拜啊？我……”寇晓舞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他虽然在济南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可是济南转过的地方的确不多。这次看到的关帝庙很是新鲜，可是看秦涚齐脸色不好，就止住没再问，猛然间他恍然想到了什么……
“哦，走吧，别让人家大老板等急了。”秦涚齐也没多说，领着寇晓舞直奔五龙潭去了。
到了五龙潭，迟剑行已经在哪里等着了，他领着秦涚齐先去到了公园办公室办理了两个临时工作证，有效期一个半月。然后秦涚齐俩就随着迟剑行来到了租住的茶楼。
这是一个复古建筑，在这里也算是秉承了旅游学里面讲的“修旧如旧”了，只是雕梁画栋的技术显然是粗糙的很，真是不知道古代工匠师怎么有耐心把那美景尽收在掌尺之间的。二楼有一个阳台，可以走出去，一张小圆桌围绕着四个根雕木凳，可以说坐在这里品一口茶，向外一望，五龙潭一波池水尽收眼底……
秦涚齐忽然来了兴致，招呼迟剑行、寇晓舞做到小凳上就央求迟剑行遣人泡壶茶来。
不多时，一位翩翩少女托了一个精致的紫砂小壶外带四个小盏放到了小桌之上。分别在三人面前到了一盏茶。一时间茗香四溢，再配上四周奇石假山间的五龙潭水波荡漾，真是恍若仙境一般，刚才在关帝庙前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
端起茶盏，秦涚齐示意迟剑行：“以茶代酒，先敬迟老板一杯……”
“客气，客气，想来我也比你打上几岁，如果不嫌弃叫我声老哥就好。”
“好好，迟老哥！哈哈，别看我在济南二三十年了，在这里饮茶品茗赏景观波还真是头一次，好不惬意啊……这茶真是香甜，虽有微涩，却又有回甘，不错，不错！”
“这位先生想是济南人？只是我估计用这五龙潭泉水泡的龙井茶也是头一次尝到吧？”端茶上来的小姑娘在一旁略带微笑的解释着。
秦涚齐一听，更是欣喜，奉茶又敬迟剑行，旁边坐着的寇晓舞可沉不住气了，端起茶盏一气喝了下去，只是这小茶盏还不够他一大口的。这倒还没什么，只见寇晓舞当下便就脸红脖子粗了起来，好像憋着什么又不好发作。秦涚齐一见，知道自己这小徒弟真是别的不会，这煞风景可是一流的货色，不过倒也没什么，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烫到了吧？傻瓜徒弟！这茶是需要一点点抿着品味的，像你这样在古代不叫饮（三声）茶，叫做饮（四声）茶！和牲口喝茶一样啦……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喝我的大茶缸呢啊？哈哈……”
当下四人都笑了起来，只见寇晓舞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去伸出舌头往外吐了几口气，还用手扇乎着。只见那小姑娘直笑得花枝乱颤的，不过倒也乖巧，跑下楼去，不一会端来一杯白水递给寇晓舞说：“这是温的泉水，你喝了吧，会好受些。”
寇晓舞看都没看，接过水杯就又是一饮而尽。这下倒是舒服多了，寇晓舞连忙很感激的看了一下那小姑娘，正好和小姑娘看来自己的眼神四目相对，就这一对视的功夫，那小姑娘登时脸也泛起了红……
在一边聊天的迟剑行倒是没怎么注意，可是这一来二去的眉目之情秦涚齐却是看得实实在在，他也没有做声，继续和迟剑行聊着。迟剑行这正介绍着自己租住茶楼的情况。由于为了一睹传家之宝的神采，迟剑行的父母也打算过两天过来住到茶楼上，至于这小姑娘，并不是如秦涚齐开处认为的是雇来，而是他的侄女。
小姑娘自然也就姓迟了，名叫汝冉，从小就冰雪聪明，所以才18岁就已经在樊尚大学获得了东方及亚洲研究和哲学及精神分析学的双料硕士，现在在勒内·笛卡尔大学主修心理学博士。因为是华裔的原因，从小就对玄学什么很感兴趣，所以这次听说要来济南发掘老祖宗的也没给家里打招呼，直接从法国就飞过来了，到济南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
“小冉，来跟秦先生打个招呼，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位曾经在大明湖招来黑蛟现身后来现了佛山倒影的神奇人物哦！”迟剑行这算是相互做着介绍。
“秦叔叔好……”迟汝冉很是正式的向秦涚齐鞠了一躬。
“别介，这么叫都把我叫的老了……你要是想叫，叫……哦，叫秦先生吧，来晓舞……这是我徒弟寇晓舞，晓舞你多大来着？”秦涚齐开始想叫迟汝冉喊自己哥哥，后来一想这样自己就算是岔辈了，就连忙找了个话头。
“师傅，我19了……”寇晓舞小心的说。
“哦，那好，来和你这个妹妹打个招呼……”秦涚齐随手把寇晓舞拉到了迟汝冉的跟前。也不知道是秦涚齐故意的还是寇晓舞太心急或者说地面太滑吧，寇晓舞来了个趔趄，差点一头扎到迟汝冉怀里，两个人自然更是脸红如布了……
“哈哈哈……迟老哥，我们去看看五龙潭吧。说真的，这边我是好几年没有来看过了，这次也算是重赏美景了……晓舞，走了！”
四人下了楼，前边秦涚齐和迟剑行并排走着聊着景色园林，身后跟着两个脸红红的小孩子，搞不清楚的游人还以为这是两亲家相亲见面呢。
“五龙潭北魏时水域颇大，为大明湖之一隅，称净池。宋称四望湖。元时水面缩小。潭周历代多有建筑，北魏有大明寺，客亭。唐时秦琼显赫后，在此建府第，遂有秦琼府第之称。元初潭侧建凝碧宫，明末建有霖雨亭，清初有鲛人馆、我忆园。乾隆时又建潭西精舍。公园的建园风格兼具南北造园之精华，是以潭池溪港等景观构成，质朴野逸为特点的园林水景园，此水域风景秀丽、锦鱼嬉戏，素有“夹岸桃花，恍若仙境”之美誉，风景幽雅独具特色。
“其实现在的五龙潭公园算是五龙潭全群公园，这里面还有其他泉眼，如天镜泉、玉泉、月牙泉、濂泉、东蜜脂泉、贤清泉、官家池、古温泉、回马泉、虬溪等。
“对了，迟老哥原来说祖上因为救主得了赏封，不知道和这乾隆年间的潭西精舍有何牵扯，如果真的有什么牵扯，那么完全可以说祖上的传家之宝落到此潭之中也可谓之：物归原处了！”秦涚齐不知道那里来的想法，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仔细听着介绍的迟剑行倒也有些觉得好奇，刚想询问秦涚齐什么，就听到跟在后面的寇晓舞大喊：“师傅，快来看，你看这鱼……”不知道后面这俩人时候竟然熟识了不少就好像早就认识一般，跑到岸边看起了里面的小鱼。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秦涚齐笑着和迟剑行走了过去。
“师傅，这里面有条白色的斑点鱼，脑袋上的鳞片长的好像只……像……”
“像一只老虎！……对，就像老虎……”迟汝冉接着说。
“哦？这倒是新鲜！在哪里呢？给我看看……”秦涚齐和迟剑行都跑上前看着水面下的鱼儿。
只见这尾白鲤鱼黑白相间，鱼嘴宽大，前面的鼻孔处就好像两只眼睛，头顶上还有腥红的一点，加上水波荡漾，更是像极了一只白虎……（网上是可以找到这虎头鱼的照片的，大家可以搜一下去看看）秦涚齐为了看的清楚些，紧身靠前。这一靠前，水中立刻现了秦涚齐的倒影——这哪里还有人影，分明是一条蜿蜒站立的蛟龙模样，而那虎头鱼竟然跳出水面，直立起身子打了一个翻又落入水中。
这一下，惊得秦涚齐倒退下岸边的奇石，险些跌倒，寇晓舞连忙上前去搀扶。“獬豸！那东西是獬豸化身……”獬豸，上古神兽之一，由于它“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所以后来经常出现在官府、法律相关的地方。相传是龙的儿子，顺序说法不一，但是“龙有九子”，这獬豸是占的一席之位的。这獬豸化鲤前来不知道是有什么说道？秦涚齐惊得脱口而出之后，连忙又跑到岸边观看，可惜四人再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尾白鲤鱼了。
獬豸是有名的法官，可以说完全是本性使然的刚正不阿，自己本来纳闷水中倒影问题，不想竟然遇到獬豸化鲤跃出水面，就好像是来将自己顶死一般。这时候的秦涚齐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可是翻腾起来了……
自然，秦涚齐也无心在搞什么品茗赏景的小资情调了，连忙向迟剑行告辞，约好过些日子再来就离开了五龙潭。
晚上，寇晓舞仍旧坚持从上个月开始的夜间跑步，秦涚齐独自坐到写字台前，台灯的光柔柔的打在他脸上。这一天的经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黑蛟如果是坏人怎么会传我道行要我助他飞升华龙？这黑蛟是好人怎么会传给自己的道气会是黑雾般的一团，开出自己甚至还不能控制那些外来的道气。
这黑蛟如果不是坏人，那么怎么自己会走进关帝庙正殿就头晕难受？这黑蛟如果是好人，自己在水中倒影怎么会是如一条黑色蛟龙？那獬豸化鲤又怎么会突然攻击自己？……这些事情一个个的就像绕口令绕嘴一样绕得秦涚齐脑子乱乱的。
秦涚齐心说：罢了，该来的挡不住，不该来的要不来……随他去吧！
正当秦涚齐百思不得其解的琢磨白天的事情的时候，寇晓舞此时正在宿舍大院操场的一处僻静地盘腿而坐，他前面正盘腿而坐一人，似乎再给寇晓舞讲着什么，只是也已经深了，四处的夜风吹得已经有些茂盛的树叶沙沙作响，没有人能听到讲话的内容……
第三天一早，头一天约好的要去那个大姐父亲家的秦涚齐在寇晓舞加上四个闹钟的连番轰炸之下终于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这人真是，也不知道请个全天假，非要请半天假，害的我们这么早起床……”秦涚齐洗漱完毕依然是迷迷蒙蒙的。上次来看自己父亲的那位大姐约好了秦涚齐在距离他娘家不远的铁路桥见面，因为她说不出别的更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物来告诉秦涚齐怎么去那里。
还没走到呢，就发现远远地那里围着一群人，秦涚齐下车之后仔细用目观瞧，突然喊道：“坏了！我们快过去看看！”便就拉着寇晓舞往人群出跑去。
到了之后，只见那位大姐跪在一个担架前正嚎啕大哭着，而旁边围着一群人正小声议论这，只有警察和穿白大褂的大夫正劝着那位大姐。
“唉，我们来晚了……”秦涚齐显然很沮丧。他刚才就看到这边好像有死气，就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会想到今天就是上次寇晓舞给大姐断卦的时候的应卦之日……看着那大姐哭得死去活来，秦涚齐也没有上千答话。只是在人群中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老大爷据说昨晚在家里头一次发脾气，就摔门走了。可是想来晚上不出门的老大爷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就没有再回家……是晨练的人发现的老大爷的尸体的，老大爷是在铁路旁的一棵小树上上吊自尽的，起初以为是老大爷在那边睡着了，上去喊叫没有应声之后一摸身上都硬了，才发现脖子上的绳子……
“坐着上吊死的？！”寇晓舞听完经过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上吊都是如电视看到的一般：七尺白绫房梁上一吊，脚下凳子一蹬才叫吊死的。
秦涚齐这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寇晓舞解释什么，只是扭头走了。寇晓舞跟着后面也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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