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彻头彻尾的疯子
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
那就怪不得了。
“夫人，后续还有几项检查？”
听完蒋涛的问题，纪疏雨垂下眸看了一眼检查单上。
“还有两项检查。”
顿了顿，她又道。
“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如果你公司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你的吧，等结束了，我自己回家就行。”
蒋涛闻言，连忙道：“我只是刚才临时处理了一点事情，现在已经不忙了。”
更何况，这是傅临川交给他的事情。
他可是没那个胆子中途离开的。
见他这么说，纪疏雨也不好多说什么，做完接下来的检查后，才在蒋涛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院。
全身检查做完，一整天的时间都快过去。
纪疏雨到家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陈姨早就已经做好饭菜，在家等候。
吃完饭，纪疏雨回了房间。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他刚准备休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纪疏雨拿起手机，看到来电联系人时，心里猛然间一惊。
她没敢犹豫，立刻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妈妈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通电话来自于精神病院。
纪疏雨自然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他母亲的身体状况。
从前要是有什么事情，也是由精神病院的护士来和她联系。
但电话里迟迟没有声音。
纪疏雨渐渐觉察出不对劲。
“喂，你还在吗？”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声嗤笑。
“纪疏雨，是我。”
是周煜的声音。
纪疏雨心里一惊，下意识问道：“你去精神病院做什么？”
直觉告诉她，周煜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就像个疯子。
事实上，她的直觉确实一直没有出错。
“我现在想见你一面都成了困难，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又怎能出此下策。”
纪疏雨瞬间沉默下来。
所以，他大老远跑那么远，为的就是见自己一面？
“周煜，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但你现在必须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像是生怕纪疏雨会拒绝，他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是知道我的，把我逼急了，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说完这句话之后，周煜直接挂断了电话，也压根没有给纪疏雨拒绝的机会。
纪疏雨握紧手机，一种无力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哪怕她已经拼尽全力，还是无法逃脱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但她很清楚，周煜是认真的。
他真的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没办法拿自己的母亲去赌。
于是，她换上衣服，出了门。
精神病院距离永郡湾要四十分钟的车程。
纪疏雨平日里都是乘坐公交车去的。
可现在事发突然，时间紧急，她只能选择打车。
看着计时表上飞速闪过的数字，那都是实打实的金钱。
若是换做往日，纪疏雨一定心痛得不行。
只是现在的她，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件事情上面。
出租车到达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许是见纪疏雨一个人，司机还小声提醒：“这边晚上的时候可不太平，一个小姑娘走路的时候可得注意一些。”
纪疏雨笑着点下应下司机的好意，扫码付款后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她已经来过无数次，早已经轻车熟路。
纪疏雨来到母亲病房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周煜的身影。
她正疑惑之际，一只手忽然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拖进另外一个病房中。
身体本能的恐惧，让纪疏雨剧烈挣扎，她试图大喊大叫，可嘴直接被男人堵上。
纪疏雨索性心一横，直接咬上男人的虎口。
身后男人惊呼一声，下意识松了些力气。
纪疏雨没有迟疑，趁着这个机会就往门口跑。
就在她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的那一瞬间，心中希冀油然而生。
“你能跑去哪里？”
周煜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纪疏雨停下了动作。
紧接着，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
习惯了黑暗，那一瞬间，纪疏雨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纪疏雨，我现在只是碰你一下，你都如此不情愿，难道忘记了我们过去的那些……”
“你闭嘴！”
纪疏雨斥责着，转过身看向他。
刚才的恐惧还萦绕在纪疏雨的心头，她的身体甚至微不可见的在颤抖，眼眶也红润着。
周煜发现了这一点，愣了一瞬，往纪疏雨面前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又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对你做什么，这么害怕干嘛？”
他当然不会做什么。
但之前差点被周琅强迫的事情，一直扎根在她的心中，成了她无法磨灭的恐惧。
也正是如此，他刚才连声都不吭，就将她拽入房间，勾起了她的那段黑暗记忆。
周煜走到纪疏雨面前，伸出手想要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但被纪疏雨躲开。
“别碰我。”
她的语气淡淡的，但一双眼底满是倔强。
至于周煜，他心底生出的那丝怜惜，在听到纪疏雨这句话后，立刻消失不见。
“纪疏雨，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有傅临川帮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吧。”
说完，他轻蔑的笑了一声。
“他了解你吗？知道你家的情况吗？嗯？”
他步步逼近，纪疏雨也不自然的往后退。
“他知道你有个住在精神病院里疯了的妈，还有一个欠债后跳楼自杀的爸吗？”
这些纪疏雨心底深处都不愿意勾起的回忆，此刻被当做笑话一样，从周煜的嘴里说出来。
纪疏雨握紧拳头，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瞧见她这副模样，周煜眼底的冷意一点点散去。
“我不想对你做什么的，但你现在实在太不听话，你……”
“周总。”
纪疏雨强硬打断了周煜的话。
她抬起头来，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眸。
“你不辞辛苦把我叫来这里，就只是想和我说这些话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看来公司最近业绩不好，他真是没事闲的。
周煜像是看不出纪疏雨眼中的讽刺，抬手掐住她的下巴。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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