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姜念怀疑，张老头的孙女是她娘。
姜念去了张家。
今日张老头过寿，作为准徒弟，必须好好为他操办。
张府虽然荒凉，门口却有人挂上了红布绸，一个大大的烫金“寿”字摆在正堂中央。
同张老头儿一般大年纪的同僚，要么腿脚不便，要么离世，还有一些早就断绝来往，所以祝寿的宾客特别稀少。
江衍也过来了。
张老头儿和他爷爷同在太医院时，关系颇好，后来他爷爷娶了公主，江家才开始显赫进入官场。
江家都来人了，不少太医院的年轻同僚，也过来同张老头祝寿。
姜念提着贺礼，对张老头道：“祝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张老头儿接过贺礼，笑眯眯点了点她的额头：“能不能说个新鲜的祝贺词儿？”
姜念想了想：“祝师父余生事事无心绪，直向清凉度岁年。”
张老头感叹：“我这余生的愿望，便是找到我孙女，若她能够安好，我死而无憾呀！”
姜念抿了抿唇：“您会如愿的。”
她怀疑张老头的孙女就是她娘，但她不敢说出来。
原主娘死了，寻找孙女儿成了张老头一生的执念，若他知道孙女儿死了，也不知是否撑得下去。
吃到一半，姜念有些无聊，捂着肚子去后院消食。
路上，碰到了一袭锦衣的江衍，以及他身边的黑侍卫。
黑侍卫儿非常聪明的捂着肚子，“大人，属下肚子疼。”
不等江衍回应，他一溜烟儿跑了。
江衍看向姜念，阖了阖眼，忍住心中酸涩，用略微沙哑的嗓音笑着问：“听说，你要成亲了，恭喜啊！”
姜念微微惊讶：“你听谁说的？”
那日，她和容亓夜半私语，成亲这事儿连娘和悦儿都不知道，江衍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
江衍未曾靠近， 与姜念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闻言，眉头蓦地一松：“我还以为，是容亓的醉话呢。”
那日下朝后，容亓兴奋又挑衅的告诉他，他要和姜念成亲了，到时邀请他赏脸参加他们二人的婚礼。
江衍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酸涩不已，却还是生硬的说了一声恭喜。
刚才，看姜念的表情如此惊讶，他就知道，是容亓故意在他面前宣誓主权。
姜念低头，面色赧然：“不是醉话，我和容亓，确实要成亲了。”
江衍扯了扯唇：“到时候，别忘了给我送喜帖。”
他垂眸，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心里最后一点火焰也彻底熄灭。
抬头望了望天空，他问自己：你又在期待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连越界示爱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失望？
回到江家，仆人急匆匆赶来：“少爷回来了，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老夫人便是江衍的祖母，长平公主。
到了老夫人院落，江衍发现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长平公主有些发福，即将古稀之年，却让人看不出真实年纪，看着50岁的模样，因为富态所以皮肤紧致。
此时，长平公主正在训斥江衍的娘。
看到江衍来了，她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江衍行了礼，笑嘻嘻上前：“是谁惹我们老祖宗不开心啦？让衍儿猜一猜？”
他在人群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落在长平公主身上，眼睛转了转：“孙儿想了一圈儿，能让祖母如此动怒，一定是孙儿哪里做的不好，让祖母不开心了。”
长平公主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江衍赶紧赔礼道歉，他也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先道歉哄老祖宗开心要紧，否则他娘要遭殃了。
长平公主抬眼看了看他，用一种复杂的口吻道：“听说你在绥州，跟一个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
江衍一顿，随即怒道：“到底是谁在祖母面前乱嚼舌根？”
长平公主白了他一眼，肃声道：“京城都传遍了，说你爱屋及乌，眼巴巴跑到绥州，也要照顾那一家。”
江衍脸色蓦然大变，握紧双拳跪在地上：“祖母，流言蜚语不可信，暗中盯着江家之人无数，祖母切莫被小人蒙蔽，污了孙儿一世英名。”
祖母手段强势，又与太后交好，为了江家的名声，她极有可能对姜念下手。
姜念无权无势，她即将和容亓成亲，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的婚事再生变故。
长平公主猛然拍向桌子，吓得众人纷纷跪在地上，她不怒自威，指着江衍恨铁不成钢，“你，你要气死祖母呀！”
想到京城的传言，一向强势的长平公主，如失魂般跌坐回软靠，掩面哭了起来。
江衍的父亲见状，“啪”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咬牙切齿冷斥：“孽障，哪怕你喜欢容家的寡妇，你祖母都不会这么气，偏偏……”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你怎么能……怎么能喜欢一个男人？”
江母心疼的抚摸着儿子的脸，流着泪劝道：“儿啊，你快点告诉祖母，这不是真的，你不喜欢男子，你喜欢的是姑娘。”
江衍“！？！”
这一刻，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上前几步，跪在长平公主跟前举手发誓：“祖母，孙儿发誓，孙儿喜欢的是姑娘。”
长平公主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考究他话语的真实性，须臾后，她道：“将你身边的小厮换成丫鬟，黑侍卫也撤走，3日后祖母为你定亲，你如果答应，祖母便相信你的话。”
江衍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请恕孙儿恕难从命，黑侍卫自幼跟着孙儿长大，我俩形影不离，况且，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三日后定亲也太草率了些。”
形影不离四个字，着实刺痛了长平公主，她掩面大哭：“还说你不喜欢男子，京城与你同龄的公子哥儿，孩子都打酱油了，你却迟迟不娶，京城人人传你有断袖之癖，你让祖母的老脸往哪搁？你想让江家断后啊！”
”孙儿没有。”江衍觉得，这个误会大了。
到底是谁乱传他有断袖之癖，他怎么会喜欢容亓那个狗东西！
江衍再次跪地发誓，表示自己没有龙阳之癖，更不喜欢容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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