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发现楚沧装傻？
楚沧挠挠头，憨里憨气道：“二舅哥，有什么话快说，我还得陪悦儿呢。”
容亓慵懒斜靠在软榻上，似笑非笑看他。
他目光轻飘飘的落到楚沧身上，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压力，仿佛被审视着，被揭露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楚沧继续挠头，眨巴着无辜水灵灵的大眼，“我、我找悦儿，不在、不在这儿。”
他转身要走，背后传来一道幽幽戏谑的嗓音：“沧王殿下，先皇已逝，您没必要继续掩藏。”
楚沧蓦然回头，与容亓对视，他的目光如同一束光束，将他曝光照亮，他无法抗拒他的目光，更无法逃避，只硬着头皮道：“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容亓薄唇微勾，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你自以为掩饰很好，殊不知一言一行透着破绽，若你真的天生痴傻，为何每次跟六皇子对上，他总能吃力不讨好，面对楚澜刻意接近，你不仅帮他在太后跟前儿露脸，还因此将了六皇子一军，不得不说你很高明，连皇帝太后，还有宸太妃，都被你骗过。”
楚沧紧紧抿着唇，脖颈处青筋攒动，“你拆穿我，意欲何为？”
容亓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半晌后，楚沧如同泄了气般，缓缓移步至椅子前坐下，他摩挲着杯中茶盏，嗓音飘渺：“你以为我想当傻子？你以为我愿意当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鼻尖一酸，闭上眼睛，眼睫轻颤着：“若我投生在寻常百姓家，我父亲肯定很爱我，他不会喂我吃毒药，不会忌惮我，更不会防着母妃和外祖父，我五岁那年，同父皇一起下棋，那是我第一次展露聪明，可是父皇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大高兴了。
父皇命人端来一杯牛乳茶，我喝了之后，高烧三天三夜不退，母妃哭了三天，眼睛肿的像核桃，从她的话语间，我依稀知道，父皇不喜欢我聪明。
在娘胎里，父皇就命人投了毒，我语言行动，甚至智力，总比同龄孩子差，他们都骂我傻，父皇却很开心。
可5岁之后，我逐渐正常，父皇又开始防着我了。我虽然不懂朝廷局势，却知道，只有我笨笨傻傻的，父皇才会喜欢我。
高烧退后，我又变成流鼻涕尿裤子的傻小孩儿，父皇看向我时，脸上的笑意明显增添许多。
随着年龄渐渐长大，我从宫女太监口中得知，外祖手握兵权，母妃是太后的表侄女，父皇忌惮外祖，忌惮母妃，更忌惮我，我害怕再次中毒，便一直装傻……”
听他讲述完这些艰难经历，容亓心中五味杂陈。
他仿佛能亲身感受到他曾经的痛苦与挣扎，静默片刻，容亓道：“先皇已逝，幼帝尚小，你可以恢复正常。”
楚沧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恢复。”他看向容亓，眼神里的清澈已经被无奈取代，“悦儿是你妹妹，长姐是太皇太后，你在朝中只手遮天，我俩又有兵权，新帝尚小不会忌惮，谁又知他长大是何模样？”
容亓抬眸看他，眼神带着一丝饶有兴趣。
楚沧继续道：“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加之皇帝非她亲生，祖孙间本就有嫌隙，若我与悦儿有了孩子，无论从身份上，还是血脉，新帝皆会忌惮，毕竟前朝，有太后改立自家妹妹和亲王的孩子为帝，我已经装了这么多年，不愿意将自己架在火架上烤，后半生只想平平淡淡，生几个孩子，同悦儿白头偕老。”
外祖父年纪大了，扶余需要常年镇守，等过些时日，他和悦儿主动请缨镇守边关。
边关虽然苦寒无比，但天高皇帝远，他自由自在过日子，不必偷摸隐藏。
容亓一直觉得自己够聪明，也善于隐藏，如今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楚沧继续装傻是维持朝政平稳最妥的法子。
他说的也对，他容亓贵为权臣，在朝堂上只手遮天，长姐是太皇太后，若妹妹拥有兵权，楚沧又聪慧无比，朝中说不定又会掀起腥风细雨。
楚澜也会孤注一掷，跟他撕破脸。
容亓看向他，眉心微蹙：“悦儿性格执拗，若发现你骗了她……”
“我没有骗她。”楚沧突然打断他的话，“我本就是傻子，大庆皆知，满朝文武皆知。”
他说：“此次上战场浴血杀敌，我亲眼所见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我不愿以己之身引起内乱，更不愿引新帝猜忌，若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即便爬的再高，血统再高贵，又有什么用？”
容亓沉默无言。
今日谈话，只有他戳破了楚沧伪装，出了书房，今日谈话烟消云散，楚沧依旧是上京城无忧无虑、力大无穷的傻子。
他不愿替妹妹隐瞒，更不愿拆穿二皇子伪装引起内乱。
他心中五味杂陈，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臂膀，“听君一言，容某豁然开朗，悦儿聪慧，迟早会发现，我只当自己未曾识破，至于你们夫妇二人如何关起门来谈论此事，我就不参与了。”
只要楚沧没有野心，不会陷妹妹于不义，他便放心。
吃过晚饭，容悦和楚沧告辞回府。
容悦发现，夫君往日嬉皮笑脸、蹦蹦跳跳，跟二哥进了一趟书房，变得深沉许多。
她用胳膊肘拐了拐他，眼底露出几分笑意，“怎么了？我二哥训你了？”
楚沧回神，憨憨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没有，二哥催咱生娃娃，我愁啊，不知道怎么生？”
容悦……“”
二哥吃饱了撑的，连这事儿都管？
她撇了撇嘴，“二哥何时变得婆婆妈妈，自己生四个还不够，竟然管起你来了，他觉得生四个很光荣吗？还不是嫂嫂受苦！”
楚沧撅着嘴，愁容满面：“我能生娃娃就好了，媳妇儿就不痛了。”
容悦心念一动，“听说有种秘药，只要丈夫服下，可以转移女子生产之痛，一颗要一千两黄金呢。”
楚沧眼睛一亮：“哪有卖的？我要买，我要买。”
容悦“……”
真是个傻子，世间哪有这种药，方才不过是她心神一动，胡乱杜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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