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最后的疯狂,家庭矛盾总爆发
孙浩捐赠物资的消息,像一阵夹着冰碴的寒风,吹进了四合院,也吹进了早已陷入绝境的贾家。
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的门槛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用手指剔着牙缝里残留的、少得可怜的菜叶。当她从邻居的议论中,拼凑出“孙浩”、“厨子”、“白面”、“腊肉”这些关键词时,她的眼睛,瞬间就立了起来。
孙浩?那个在她眼里,和傻柱一样,都是可以随便拿捏的老实人?那个见了她都要绕着走的闷葫芦?
他这么有钱?这么有本事?
一瞬间,嫉妒、贪婪、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她想起了以前。那时候,傻柱也是食堂的厨子。每天下班,那个铝制的饭盒里,总能像变戏法一样,变出各种好东西。他们贾家,跟着吃了多少油水?
可这个孙浩!他也是厨子,还是个比傻柱级别还高的六级大厨!他竟然宁可把白面和肉,扔给外面那些不相干的、八竿子打不着的逃荒女,也不说接济一下他们这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苦命”邻居!
这是看不起他们贾家!这是在打她的脸!
“没人性的东西!假仁假义!”贾张氏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对着院子中央,就开始了她的日常表演,“心都烂了!有钱有粮,不知道周济一下街坊四邻,全都拿出去喂了不相干的野狗!这种人,早晚要遭报应!”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确保院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然而,这一次,回应她的,不再是同情和附和,而是冷嘲热讽。
“贾家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大妈头也不抬地说,“人家孙浩捐东西,那是思想觉悟高,是好事!再说了,人家凭什么要接济你家?你家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就是!自己家男人没本事,就知道眼红别人!有这骂人的工夫,不如让你儿媳妇出去找点活干!”
“以前傻柱接济你们,那是人家傻。现在还想赖上孙浩?人家孙浩可不傻!”
邻居们的议论,像一把把锥子,扎在贾张氏的心上。她气得浑身发抖,想撒泼,却发现自己竟成了众矢之的。
她灰溜溜地回了屋,关上门,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憋着,等着家里那两个能让她随意拿捏的出气筒回来。
傍晚,贾东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麸皮味。这是他们家这几天的“主食”。
秦淮茹正坐在小凳子上,默默地给棒梗缝补着破了洞的裤子。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则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贾张氏,正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贾东旭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贾张氏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嚎。
“我怎么了?我快饿死了!东旭啊!我的儿啊!妈这肚子,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进过一粒米啊!再这么下去,妈就要去见你爹啦!”
她一边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地剜了一眼秦淮茹。
秦淮茹的身体一颤,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贾东旭看着桌上那碗黑乎乎的、已经冷掉的麸皮糊糊,又看了看炕上中气十足的母亲,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烦躁,开始翻涌。
“家里……又没粮了?”他问秦淮茹,声音沙哑。
秦淮茹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没了。连麸皮……都没了。”
这才月中。他一个月二十七斤的定量,加上黑市买的,才十三号,就已经吃得一干二净。
贾东旭不用问也知道,这些粮食,至少有一半,进了他母亲的肚子。
贾张氏从不干活,每天就在家躺着,但她的饭量,比他这个在厂里干重体力活的儿子还大。每顿饭,她都要吃最稠的,最多的。美其名曰:“我年纪大了,不吃饱,身体要垮。”
贾东旭心里有怨,但他不敢说。那是他妈。从小,他就是在“孝顺”的教育下长大的。
他疲惫地坐到桌边,端起那碗冷掉的麸皮糊糊,准备喝下去。
就在这时,贾张氏又开口了。
“儿啊!我跟你说个事!咱们院那个孙浩,你还记得吧?食堂那个厨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忿和嫉妒。
她把孙浩捐赠物资的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说了一遍。
“……你说说,他有那么多白面,那么多肉,宁可拿去给外人,也不说可怜可怜我们家!这还是人吗?他就是故意看我们家笑话!”
“还有你!”她把矛头转向秦淮茹,“你这个丧门星!但凡你有点用,能跟那个孙浩说上几句话,让他从指甲缝里漏点出来,我们家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就是个废物!”
秦淮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她把头埋得更低了,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膝盖的补丁上。
贾东旭端着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孙浩!
又是孙浩!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他想起了前几天,厂里开大会,点名表扬孙浩“思想觉悟高,是工人阶级的优秀代表”。而他贾东旭,却因为精神恍惚、差点出了生产事故,被当成了“思想麻痹、态度松懈”的反面典型,在会上不点名地批评。
他想起了在食堂打饭时,孙浩那个窗口的勺子,总是抖得那么“标准”,一丁点油水都不肯多给。而他,只能端着那份清汤寡水的饭菜,在别人的注视下,狼吞虎咽。
同样是一个院的,同样是轧钢厂的工人。
凭什么他孙浩就风光无限,人人夸赞?
凭什么他贾东旭,就要累得像条狗,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凭什么!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说的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他的胸口奔涌。
他想咆哮,想骂人。
但他看了看炕上那个生他养他的母亲,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还有两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
他所有的愤怒,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充满了绝望和无力的嘶吼。
“啊——!”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那碗麸皮糊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
土陶碗,应声而碎。黑色的糊糊,溅得到处都是。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住了。
贾张氏的嚎叫,停了。秦淮茹的哭泣,停了。孩子们的抽噎,也停了。
所有人都看着贾东旭。
他站在屋子中央,身体剧烈地颤抖。他的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他的胸口,像破了洞的风箱一样,剧烈地起伏着。
他没有骂贾张氏,也没有骂秦淮茹。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嘶哑的声音,对着空气,也对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每天天不亮就去上班,天黑了才回来!我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们!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家,就要过成这个样子!”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不是在骂别人,他是在控诉自己的命运。
他想不通。他勤勤恳-恳,他孝顺母亲,他努力养家。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
可为什么,生活,却把他逼到了绝路上?
“砰!”
在极度的激动和绝望之下,他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八仙桌上。
那张老旧的、已经有些腐朽的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一条桌腿,应声而裂。
而贾东旭,在砸出这一拳后,身体也猛地一晃。
他感觉,自己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裂了。一股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
“东旭!你怎么了?东旭!”
秦淮茹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尖叫着,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贾张氏也吓坏了,她从炕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儿啊!我的儿啊!你别吓妈啊!”
然而,一切都晚了。
贾东旭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他的眼睛,还大睁着,里面充满了不甘、困惑和无尽的绝望。
“东旭——!”
秦淮-茹那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划破了四合院傍晚的宁静。
……
孙浩在自己的小屋里,清晰地听到了隔壁的所有动静。
从贾张氏的咒骂,到贾东旭的嘶吼,再到最后秦淮茹那声绝望的尖叫。
他没有出去看热闹。
他只是平静地,从空间里,取出一瓶冰镇的啤酒,和一碟他自己卤的猪耳朵。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夹起一片薄薄的、富有嚼劲的猪耳朵,送进嘴里。
香脆,爽口。
他知道,贾家的这出闹剧,终于,落幕了。
贾东旭,这个被易中海寄予厚望的“孝子”,这个被贾张氏当成摇钱树的“宝贝儿子”,这个被秦淮-茹当成依靠的“男人”,终于,在他的催化下,以一种更具悲剧性的方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没有直接死于饥饿,而是死于他自己亲手点燃的,那场名为“绝望”的大火。
孙浩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贾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他只是有些好奇,贾东旭死了之后,院里这些人,又会上演一出怎样精彩的戏码。
易中海的养老梦,算是彻底碎了。他会作何反应?
秦淮茹成了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恶婆婆,她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还有贾张氏,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她那套撒泼打滚的本事,还能管用吗?
孙浩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很期待。
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那个即将到来的、精彩的相亲大会的,最佳背景板。
一个时代的悲剧,往往是另一些人喜剧的开端。
而他,孙浩,就是那个,站在幕后,欣赏着这一切的,唯一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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