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穿越者的密谈，冲突的任务
当晚，王建国的屋子里。
窗户用厚厚的棉布帘子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
桌子上，摆着一盘白天剩下的油炸花生米，一盘用酱油简单拌了的拍黄瓜，还有一瓶，从许大茂那里“顺”来的二锅头。
两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终于，在1960年的这个寒夜里，坐到了一起。
没有了外人，他们也就不再需要伪装。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金手指是什么？”王建国开门见山，他拧开瓶盖，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像一条火线，从喉咙烧到了胃里。
他需要酒精，来平复自己那颗，因为今天一连串的“惊天发现”，而剧烈跳动的心。
张卫东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没有碰酒。他只是拿起一颗花生米，放在指尖，慢慢地捻着。
“十天前。落地就在这四九城。”他的声音，平静而又理智，“金手指，是随身空间，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附带了一片可以加速生长的小农场。”
“我比你早来三天。”王建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咂了咂嘴，“签到系统。每天能领点物资和技能。没什么大用，都是些基础的东西。”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无论是空间农场，还是签到系统，在现在这个年代，都堪称逆天神器。
“那看来，院里发生的这些事，跟你，是没关系了。”王建国看着张卫东。
“我也正想问你呢。”张卫东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傻柱，聋老太太，贾张氏，易中海……这些关键的，本该活蹦乱跳的‘剧情人物’，竟然，全都提前倒台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王建国摇了摇头，他站起身，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老旧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们也已经都完蛋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到来，引发了什么不可控的蝴蝶效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你的意思是……”张卫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没错。”王建国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个院子里，在我们之前，至少，还存在着一个，隐藏得更深的，穿越者！”
这个结论，像一块万年寒冰，让屋子里的空气，都为之一冷。
一个新手村里，出现两个开了挂的玩家，就已经够挤的了。
现在，竟然，还可能存在着第三个！
而且，这个“第三者”，明显比他们更早到来，手段也更狠，更毒！
“会是谁？”张卫东的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道。”王建国坐回椅子上，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这两天，把院里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刘海中那个草包，除了打官腔和打儿子，屁本事没有。阎富贵那个算盘精，脑子里除了算计那点鸡毛蒜皮，装不下别的东西。许大茂那个小人，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他们，都不像。”王建国下了结论，“他们，都只是被那个幕后黑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而已。”
“那……只剩下一个人了。”张卫东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身影。
“孙浩！”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没错，就是他！”王建国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酒杯都跳了一下，“这个孙浩，太可疑了！一个普通的六级厨师，能住上这么好的独立跨院？能娶到苏晚晴那么漂亮的媳-妇？他哪来的钱？哪来的关系？”
“最关键的是！”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我今天从许大茂那儿打听到，易中海那个老狐狸，被赶走的时候，是真真切切地，指名道姓地，冲着孙浩家砸门，骂他‘狼心狗肺，赶尽杀绝’！这说明什么？说明易中海心里清楚，就是孙浩在背后搞的鬼！”
张卫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这又说不通。”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幕后黑手，是个心狠手辣的穿越者。那他为什么，不对付我们？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威胁。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他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还表现得，那么‘老实’？”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王建国烦躁地，又喝了一杯酒，“这个孙浩，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团迷雾。你看得见他，却看不透他。他身上，充满了矛盾。”
“他到底是敌是友？”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两个新手侦探，面对着一桩，毫无头绪的，悬案。
过了很久，王建国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现在，必须联合起来。先搞清楚他的底细再说。我们两个，一个在采购科，一个在技术科，都是厂里的关键部门。联起手来，我就不信，查不出他一个小小厨子的底细！”
“我同意。”张卫-东点了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动手之前，必须先摸清对手的全部情况。”
“好！”王建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精神一振，“那在联手之前，我们之间，也得开诚布公。你……你的系统任务，是什么？”
他问出了，最关键，也最敏感的问题。
张卫东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的系统，发布的终极任务是……‘拨乱反正，拯救好人’。”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拯救傻柱，不能让他走剧情的老路。要帮助他，认清秦淮茹的真面目，让他过上好日子。”
“什么？！”王建国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张卫东，“拯救傻柱？那个院里最大的烂好人？是非不分的糊涂蛋？他有什么好拯救的？”
“没办法，系统任务。”张卫东摊了摊手，脸上也满是无奈，“系统判定他，本质善良，属于‘可被拯救的愚善之人’。”
“那你呢？你的任务是什么？”他反问道。
王建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甚至有些嗜血的笑容。
“我的任务，正好跟你相反。”
“我的系统，叫‘天道好轮回’系统。终极任务，就是……‘虐尽众禽，善恶有报’！”
“傻柱，易中海，贾张氏，刘海中，许大茂……这些，可都在我的‘必虐名单’上！而且，虐得越惨，我获得的奖励，就越高！”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的，尴尬和诡异。
一个，是圣母系统，要救人。
一个，是爽文系统，要虐人。
他们两个的任务，从根本上，就是冲突的，对立的！
“那……现在，傻柱已经被送到大西北了。”张卫东苦笑道，“我的主线任务，第一步，就已经失败了。我正在愁，该怎么想办法，把他给弄回来。”
“而我的任务，也被人抢了人头。”王建国也是一脸的郁闷，“贾张氏死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也废了。我的‘虐禽’名单，已经空了一半。我想虐，都没得虐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无奈。
他们就像两个，兴冲冲地，准备大展拳脚的玩家。结果，刚一上线，就发现，游戏，已经被一个神秘的GM，给玩坏了。
一个，任务目标，没了。
一个，任务怪，被清了。
这还怎么玩？！
“看来，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王建-国缓缓地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没错。”张卫东也点了点头，“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孙浩。”
“不管我们的最终任务是什么，现在，我们必须，先把他给揪出来！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上次不是说我们有空请我们吃饭吗？明天，我们就一起，明天就去他家！就说，请他做招待！当面，再试探他一次！”王建国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
“好！”
两个各怀鬼胎，任务截然相反的穿越者，在这一刻，为了对付一个共同的、更强大的“敌人”，暂时，达成了同盟。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有的密谈，所有的算计。
都被孙浩，通过一个，安放在王建国屋檐下的，针孔大小的，如同灰尘一般的，系统出品的“窃听器”，听得，一清二楚。
孙浩坐在自家的太师椅上，端着一杯苏晚晴刚给他泡好的热茶，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看死人一般的，弧度。
“拯救傻柱？虐尽众禽？”
“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个想当圣母，一个想当屠夫。”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游戏，那我就，陪你们，好好地，玩一场。”
“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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