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神之蔑视！来自东方的“最后通牒”！
京城，国宾馆，一间安保级别的会议厅内。
气氛，庄重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冰层下暗流般的紧张。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着两拨人。
一方，是以白熊外交部长为首的、阵容豪华的代表团。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却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忐忑与……渴望。他们像一群走投无路的赌徒，将自己最后的、也是最大的筹码，小心翼翼地，推上了牌桌。
另一方，则是以孙浩为首的我方团队。与对方的庞大阵容不同，我方这边，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气定神闲，稳如泰山。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掌控一切的自信，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压得对面的白熊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孙浩，就坐在主位上。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既没有穿军装，也没有穿任何代表级别的干部服。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杯中那几片上下沉浮的、嫩绿的茶叶沫子。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对面的白熊代表团一眼。
但，就是他这种近乎于“无视”的、极致的傲慢姿态，却给了对面那群人熊般高大的白熊们，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巨大的压力！
谈判，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白熊们，已经按照孙浩的要求，拿出了他们最大的诚意——一份由领导签署的、关于“重新勘定东段友好边界”的草案。
草案的内容，足以让全世界都为之疯狂！
他们不仅愿意归还那些历史上用不平等条约掠走的、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甚至，连那个一直被他们当作战略缓冲带的“外蒙古”，都愿意“打包赠送”，以示“兄弟情谊”！
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
——技术！尤其是农业和轻工业技术！
——资金！一笔能让他们勉强渡过这个寒冬的低息贷款！
——以及……武器！一套能让他们在白头鹰面前，勉强保住最后一点大国尊严的、“外贸版”的“神风快递”！
“尊敬的孙先生，”白熊外交部长，这位在国际舞台上一向以强硬和狡猾著称的老狐狸，此刻，却用一种近乎于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他甚至不自觉地，身体微微前倾，以示尊敬。
“关于您提出的，需要我们用‘重工业技术’来作为交换的条件……我们有些不解。”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精心修饰过的困惑，和一丝……隐藏得很深的、作为老牌工业强国的、最后的骄傲。
“我们承认，贵国在某些新兴的、尖端的领域，已经取得了……嗯，神迹般的成就。但是，在传统的重工业领域，比如钢铁冶炼、大型机械制造等方面，我们‘白熊’，毕竟……毕竟有着上百年的深厚积累。我们认为，这些技术，对于贵国来说，应该是……锦上添花，但并非必需品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
我们是在用我们最擅长、最核心的看家本领，来换你们的粮食和贷款。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了。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我们，也是要面子的！
听到这话，孙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与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清脆的碰撞声。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命令，让在场所有我方人员，都瞬间挺直了腰背。
孙浩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正视了那位白熊外长。
只一眼！
白熊外长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来自远古的、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神龙，给盯上了一样！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
孙浩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是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对着身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的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王部长，既然我们的朋友，对自己的‘家底’这么自信，那你就跟他们，好好地、详细地，算一算这笔账。”
“好的，孙顾问。”
那位被称作“王部长”的中年人，立刻站了起来。
他，是我方外交天团的王牌，以逻辑严谨、言辞犀利、不动声色间就能将对手逼入绝境而著称。
王部长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光芒。
他看着对面的那群白熊专家，脸上，带着一种职业化的、礼貌的微笑。
“各位白熊的同志们，下午好。”
他的声音，温文尔雅，如同春风拂面，却让对面的白熊们，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首先，我谨代表我方谈判团，对贵方愿意正视历史、积极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诚意，表示赞赏。”
开场白，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对方，又暗中点明了“你们是在还债”的事实。
白熊外长的脸色，微微一僵。
王部长顿了顿，话锋一转，那温和的语气，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但是，对于贵方刚刚提到的，认为你们的重工业技术，对我们只是‘锦上添花’的这个观点……恕我直言，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缺乏清醒认知的……错觉。”
“轰——！！！”
这句话，就像一颗无形的炸弹，在所有白熊代表的耳边，轰然引爆！
他们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愤怒、和一种被当众戳穿底裤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一名脾气火爆的、主管工业的白熊副部长，猛地站了起来，他那张涨成了猪肝色的脸上，青筋毕露，他指着王部长，用生硬的中文，咆哮道：“你这个戴眼镜的黄皮猴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的马钢宪法！我们的乌拉尔重型机械厂！那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骄傲！你们……你们当年，连一颗像样的螺丝钉，都要从我们这里进口！”
“你凭什么？！凭什么敢说我们的技术，是错觉？！”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白熊代表团的几名保卫人员，甚至下意识地，将手按向了腰间。
然而，王部长，面对着对方的滔天怒火，脸上的微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暴跳如雷的副部长，那眼神，充满了怜悯。
就像一个顶级的外科医生，在看一个还在坚持用“放血疗法”治病的、愚昧的中世纪巫医。
“凭什么？”
王部长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淡淡嘲讽的弧度。
他没有像杨厂长那样，直接甩出那些超越时代的技术名词。
他选择了一种，更诛心，也更让他们无法反驳的方式。
“就凭，我们本次愿意‘采购’贵方的技术和生产线，并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它。”
“而是因为……”
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白熊们那层名为“骄傲”的、虚假的外衣，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腐烂的现实！
“我们经过评估，认为贵方现有的、以高耗能、高污染为代价的重工业体系，如果继续运行下去，在未来不出五年，就会因为无法承担其巨大的能源和维护成本，而彻底崩溃、停摆。”
“到那个时候，你们那些引以为傲的工厂，就会变成一堆一文不值的、生锈的废铁。而你们那数以百万计的、除了操作那些老旧机床，就再也没有其他谋生技能的产业工人，将会……全面失业。”
“一个拥有数百万失业重工业工人的国家，会发生什么？我想，在座的各位，比我更清楚。”
王部长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白熊代表的心脏上！
那个刚刚还暴跳如雷的副部长，此刻，已经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恐，最后，化为了……一片死灰。
是啊！
他们怎么会不清楚？！
他们比谁都清楚！
因为，财政报告上，那濒临破产的数据，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那你们……既然知道我们的情况，为什么……还要我们的生产线？”白熊外长，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求。
“很简单。”王部长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和善的笑容，“因为，我们，是善良的、念旧情的邻居。”
“我们，不忍心看到老大哥，就这么倒下去。”
“所以，我们决定，出资，‘帮助’你们，进行产业升级。”
“我们会收购你们那些即将破产的工厂，然后，用我们淘汰下来的、但比你们现有技术，至少先进三十年的‘一代技术’，对它们进行改造。”
“我们会重新雇佣你们那些即将失业的工人，让他们有机会，学习新的技能，继续为伟大的‘白熊’，发光发热。”
“当然，”王部长的声音，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作为回报，这些被改造后的工厂，未来生产出来的所有产品，其所有权和销售权，都将……归我们所有。”
“我们需要用你们的土地，你们的工人，来为我们处理那些高污染的、我们自己不屑于去做的初级冶炼工序。”
“我们需要用你们的生产线，来为我们生产那些技术含量不高，但利润丰厚的、用来倾销到全世界的廉价民用产品。”
王部长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做出了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总结。
“说白了，各位。”
“我们不是在‘购买’你们的技术。”
“我们，是在用一种体面的、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方式……兼并你们的整个重工业！”
“我们，是在对你们，进行一次自上而下的、你们无法拒绝的、甚至还需要感谢我们的……产业殖民！”
死寂！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所有的白熊代表，都像是被施了石化魔法，一个个呆若木鸡，面如死灰。
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哪里是谈判？
这哪里是来换取援助？
这他妈的是一场……不流血的、单方面的、连投降书都要自己写的……吞并战争！
他们，就像一群即将破产的、走投无路的农场主，而对方，则是那个带着律师和合同，微笑着前来，要以“一美元”的价格，收购他们全部家当的……华尔街之狼！
偏偏，他们，还无法拒绝！
甚至，还要感恩戴德！
良久。
白熊外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挣扎，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认命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静。
他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品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却又掌控着这一切的、神一般的年轻人。
他站起身，对着孙浩，深深地，鞠了一躬。
“尊敬的孙先生。”
“我们……接受你们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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