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土匪的爱病态的生活
那群土匪的武器在火把前狂舞,只要大肥牛一声或一个手势就会冲过来——那大肥牛淫邪地看着乌马,“女大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队伍?这里可有上好的珠宝,上好的衣服,还有上好的食物,最棒的是,有神仙般的逍遥。”
“看见你这头大肥猪!老娘就生气!有本事咱们来单对单,打完了再说话!”乌马恨得牙痒痒。
“‘娘’!你是从哪里把我生出来的,就让我从哪里钻进去,我可不想再受苦了!”大肥牛的声音装得跟个孩子样,说出这样的话来,笑翻了他手下的人,气倒了我们。
乌马把木剑一捧,十分怜惜地看着它,上前两步:“乖儿子!过来!让妈教你怎么样做个好儿子!”这下把大肥牛的手下给笑定住了。
大肥牛左右一看:“好!我不信你一个娘们能有几斤几两!拿刀来!”伸手从身边手下的手中接过一柄大刀跨前两步:“小娘子!小心哦!”一跨步,两手握住刀柄,刮着风吹了过来——乌马不退反进,身子一跃跳过刀,手一伸,她的木剑已经搁在大肥牛的脖子上了,“儿子!想活还是想死?”——大肥牛刚收住大刀的去势,不敢乱动地僵在原地,“不可能!不可能!”——“什么不可能?要不再来一次?”乌马说完话退开站定,气定神闲——大肥牛把大刀一立,嗷嗷怪叫着扑上来,竖直劈下,劈在地上——乌马身子往左一移,倏地前跨两步,手中剑一出,再一次把剑搁到大肥牛的脖子上,“嘿!你这个儿子可太不孝顺了!”——大肥牛的刀没收住,砍在地上,一串火花,他使全力了——“要不!再试一次?”乌马退开——大肥牛退后几步,把手下推开,把到旋开来,往前一冲,刀带着一个电闪围着大肥牛由右上直劈左下——乌马身子依然往左一移,低下头,半蹲着两步趋到大肥牛身前,身子一挺,木剑一挥又一次搁在大肥牛脖子上——大肥牛的刀已经被他甩脱了手,飞到石墙上一撞,停下来,看了看肩上的木剑,双脚一并,一鞠躬,“妈!晚上好!”行了个大礼。
“乖儿子!你还抢不抢这里的东西?如果要的话,为娘只好不认你这个儿子,把你打死算了!”乌马收回剑退开,有一种母子反目的伤感。
“妈!孩儿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带这么多弟兄来,是为你们站岗放哨的!”扭回头,从他旁边人的手中抢过火把,往空中一举:“弟兄们!还不赶快拜见我的母亲!行完礼,咱们要把这座城堡保护起来,不允许任何心存不良的家伙靠近!”他几步让到一边——他的弟兄们左右前后顾视一阵,纷纷行鞠躬礼,“老夫人好!”
乌马一把提溜出我来,“来!儿子!见过你爸!”——我这德行倒像个无用的小瘪三被人给抓住了,拿出来展示。
“爸!晚上好!”大肥牛向我行礼请安,他那帮人也跟着,声音是多么的庄重啊——“老先生好!”
“行了!你们把门守好!明天有个老爷子要进来,别挡着!”扭过身,搂着我的手,斜倚着我,“老公!咱们去休息吧!”面前除了松了口气的队员们,就是一片黑暗!乌马回身,“儿子!拿几个火把给我们!”又拉着我走进门,排开挡着的队员,收好各自的背囊,在队员们的火把的照耀下往上走,“队员们回去睡觉!”
“老大!就这么算了?”
“老大!我们真要为他们放哨?”
“老大!”
……
“别吵!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不许违抗!这个女人有劲!有劲!有劲!真他祖奶奶的——有——劲!走!”喧闹的声音涌出了大门。
“乌马!我的老婆大人!你的剑术这么好,你可得传授给队员们些,可不能吝啬啊!”我建议中带些哀求。
“乌马小姐!头儿说的是啊!只要你教会了我们,以后这种话就由我们来干,你和头儿就清闲多了!”血刃郎的声音十分激动地在身边响起。
“行!愿意学的,我都教!可是没几年的功底是出不得手的!你们可要记清楚,这是个苦差事!”乌马得意地答应下来了——从她的声音中我听出了一种苦味,不是别人的,是血刃郎的。
“好!多谢乌马——不!多谢师傅!”血刃郎就要行拜师大礼,被乌马挡住了。
“别这样,我可不是那种非徒弟不传的人,我传人的方法也不是让人死学我的招数,我只是个领路人而已,练得好不好还得看你们自己!”乌马和我在众队员的围捧中回到了原来睡觉的地方。
我见这些“土匪”们的好勇斗狠的劲在我们身边迅速地膨胀起来,我给他们泼上一盆冷水:“快睡吧,说不定明天还要搬地方嘞,哪有时间马上教你们!外面可还有群狼,一不小心就会冲进来咬人,有精神的到楼梯口放哨去!”我恶狠狠的声音吓得很多人钻进了被窝,而血刃郎和苦狗打着火把正往楼梯口去,苦狗又在批评他——“你小子!别把土匪的那套又拿到这里来,咱们现在可能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让大家好好休息,咱们放好哨,打起来也多几分力!”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中,虽然声音不大,很多人都听见了——我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我做了很多恶梦。
“杜公子!杜公子!你们没事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我迅速翻身起来——外面强烈的热浪扑了过来,一个个收拾妥当的背囊放在面前:有碎布包的,有绳子捆的,有卷着的,有一串一串摞着的,真是个垃圾堆!
“怎么啦?”乌马早就坐了起来,迷惑地说。
“老先生你回来啦?外面那些是昨夜跑来躲雨的人,现在天晴了,聚到外面去了!”杜青非常高兴的声音,“老先生!黄郡长,侯爵大人怎么说?”很紧张,下面嘈杂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哦!原来这样!没把人给吓死!我还以为强盗把你们给杀了嘞!”静了一阵,“黄侯爵说了,杜公子既然是以前的主人,那得便宜点,国王的命令太亏待你们了!黄侯爵说了,让你出九个金币就卖给你!如果没钱的话,可以先住着,等有钱的时候再付,不过这期间的利息是第一个月一个金币,应付的钱还是按十个金币算的,第二个月的利息算来就该是一个金币再加十个银币,第三个月就该是一个金币二十一个银币,就是说这个利率是百分之十,每个月的利钱由前面的所有应付的钱加起来算出来的!这是契约!如果现在不能的付的话,得把杜公子的家族印信拿出来做抵押!”说完这堆话老先生的出气声显得特别大。
“老先生!我看来没什么退路了,笔给我用用!我签下了!”杜青很悲哀的声音,不久他的声音又响起,“房契、地契我全收下了!契约我也收下一份!这是九个金币!”钱的响声——好动人。
“啊!想不到,杜公子现在还能拿出这么多现钱来,好好好!黄侯爵和你都签了字,交易成立!”老先生的语气格外地高兴,“这印信也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交差!”顿了顿,“杜公子!你们都穷成这样了,这钱是哪来的?能不能透露给我?”
“这啊!是我昨天在钟明伯爵那里挣来的,虽然以前不熟,他一听说我的身份就无私地帮助了我们!这件事伯爵可要我们保密,他可烦其他人去求他了!你不会泄露出去吧?”很高兴似的,“老先生!交易做成了,你带着九个金币在路上走很危险,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帮助的感谢,我亲自带上几个朋友送你进城!”又变成无奈地强装高兴似的。
“哦!行!多谢!现在?还是等会儿?”他又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也许是这利滚利的事。
“当然得让老先生休息会儿!几位大姐把你们珍藏的水给老先生喝点!人家可是我们的大恩人!老先生!我去跟我们的朋友们商量一下进城的人选!快上去,朋友们!别在这里吵着老先生的休息!”上楼梯的声音传来,很没底气似的。
一直坐着没动的我和乌马,急忙起来,收拾东西——声音带着人进来了。
“头儿!我们的第一笔买卖成了!”杨于令那独特的兴奋扑过来,虽然声音很低,却很吓人。
陶禄微笑着:“那个该死的黄石郡长,想狠狠砍我们一刀,想不到却吃了这苦头!——活该!”声音也很低。
队员们一下围了一大堆,我和乌马站起来相视着一阵偷乐——我们捡了便宜吗?
杜青低声先说:“头儿!跟着这个老头进城出城可容易很多!咱们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嗯!是这样!可这两个地方都很危险!现在我们在官与匪的夹缝中偷生,我们应该把乌马的这顶梁柱放在哪里好呢?”我说出了我的担忧,“我没什么主意了!”
杜青沉吟一番:“我看还是把乌马夫人留在这里的好!那群土匪应该是只认她的!而城里只要有那老头在,应该出不了问题!”
“对!就这样办!我们不应该只保护那位老先生,我们应该拜见黄石郡长,在这里经商,他的态度应该非常重要!”我大胆地提出更冒险的目的。
杜青喜悦地赞同:“对!我可以趁机向他要回属于我们家族的经商特许权!国王的命令只剥离了我们的财产和封号,这项权力还不清楚,值得一试!”
经商的四个人都同意了,朱浊流补充:“我们去的人不能全进郡长的住所或办公地!我们最好分成两波,一波进去,一波去买些衣服和日常用品,特别是食物!这样就算郡长生气赶我们,我们也可以补充急需物品!”——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点头了!“我已经开好了清单,我计划用五个银币!”看向许秋博。
许秋博点了点头,“行!现在我们所剩的资金就只剩七十个金币九十五个银币了!”——大家对这个数字的变化都很惊讶!
“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把价格压低些,多买些东西!我看去十个人够吗?”我强调一下。
“不够!”朱浊流否定了,“按照我心里的清单至少要十五个人才能把搬回东西来!而且随时可能会出现意料不到的情况,二十个人看来还行!”其余几个经商的人都同意了。
我下总结,“好!按计划进行!现在开始选人!”
强壮的人不能带走、女人、老人、小孩也要除开,于是,我这个不怎样的男人被这几个商人给选中了——我还真不知道把自己摆在这危险的两方的哪一方才算正确!武力?一点不懂,我还从来没真正地打过架!智力?在这个还未熟悉的危险环境中,我那天觉的智慧也身临穷境!他们为什么选我?我看是因为我这个暂时戴稳的帽子“头儿”的效用——我这顶帽子在势利眼中,一定是争抢相捧的对象!他们出于何种心理,我猜不透。
“乌马!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马上就离开!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你就带着人暂时跟这群土匪先逃!也许,我们以后很难相见了!”我先说出了最坏的情况,我真的很害怕。
“蹄铁!去吧!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耍再多的心眼也只是为了名和利,其他的事就不管了!这趟去,你们一定成功!快去!快!”乌马推我往前走。
“队员们早餐吃饱了吧?休息足了吧?带上午餐和水了吧?准备好了吧?”我们这二十个人应声,“准备好了!”杜青一招手,“出发!”——杜青、陶禄、朱浊流、杨于令四个人在前面捧着那位老先生往前走;血刃郎在队伍两边领着人放哨——我们出发了。
刚离开大门,那大肥牛就一溜风冲到乌马跟前请安:“妈!早上好!”——这里的周旋开始了!
有这位老先生的引领我们很容易进了城,把那些聚在门口的无家可归的人眼红得笑、骂、哭、赞,嗡嗡地闹翻了天!
“老先生!你能不能稍等一下?我们换身衣服?很快的,只要十分钟!”我们的杜青拉住老先生站住说话,我们这群人马上把他围在中间——又逼又求。
“行!快点!侯爵可等不及了!”老先生无奈地答应。
这时,朱浊流飞快冲进旁边的衣店,跟那里的老板如同吵架一般讲起什么来了——他们的神色都很激动!陶禄见事情不顺也上前帮忙,还把他的家族印信亮了出来——不久,那衣店老板妥协了,一大堆的衣服抱了出来,朱浊流清点,陶禄抱过来扔到我们手中,“围个圈,在中间换衣服!”
好不容易,我们二十个人换好了半新的衣服,头发找根绳子一束,顿时就成了城中的小商人——我们有奴仆的标记的人,当然用头发把它挡住,于是我们的装扮显得特别奇怪,原本城里的行人毫不把我们当回事,这一来,留意的眼光也多了起来。
“老先生!对不起!比预定时间多花了点!”杜青在老先生前开始展示他的贵族风采!
“行了!亲爱的杜公子!咱们走吧!黄郡长等久了!”老先生的语气变得像我们的仆人了——这些衣服真把他吓住了。
“朱公子!你在这儿等着!咱们马上就回来!”杜青招呼朱浊流一声,人圈变成了人队向前进。
“郡长的侯爵府!就是这儿!你们可以回去了!杜公子多谢你的保护!”真把杜青当贵族了。
“实在对不起老先生!我想亲自去拜谢尊敬的黄侯爵!麻烦你通禀一声!”杜青非常礼貌地行礼恳求。
“这个?好说!杜公子!你在这里等会儿,我马上去禀告!”老先生卑躬屈膝地后退到门,才扭身向门卫打招呼进去了。
杜青见老先生走了,来到我面前,“头儿!就你和我再加上杨于令三个人进去,你看行吗?”
“我也去?”我很惊讶地指着自己,“这些东西,我可不太懂!”我连忙推辞。
“头儿!有些事,一定要你拿主意,我们没法作主的,否则辛苦这一趟那就白费了!”杜青很焦急。
“那——好吧!你们尽量多说话,我听着就是了!”为了支持他们我只好答应。
“头儿、杜青、杨于令!我带着人去跟朱浊流回合去了!”陶禄上前道别。
血刃郎威风八面地来到面前,“头儿!各位老板,我们在门口等着,一旦不对劲,你们可快点,我怕他们的血会流得太多!”扭身先走了——陶禄马上跟上。
剩下我们三个人在门口焦急地等着,等着——我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我都有些精神恍惚;好多骑兵步兵挥舞着亮晃晃的兵器冲了过来,我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杜公子!侯爵有请!”——我形如傀儡地跟着杜青往前走,杜青边走边谢。
“这两位?”老先生有些不高兴。
“他们都是我的好友!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和我有笔买卖想跟咱们尊敬的郡长大人谈谈!”杜青的话变得挺快。
“好——!请进!”老先生在前面带路。
我的眼睛看见的除了眼前的杜青和杨于令外全是金子、银子、珍珠、宝石的光芒——我知道这是太阳的杰作,不是真实的,我的头有些晕了。
当我们走到阴处,伸手抹去汗水,屋子里的凉风令人精神一振——原来我差点中暑了!我一边跟着走,一边眨眼恢复自己的清醒。
这座府第在这火热的太阳下,竟然生出如此的凉风,真令人心旷神怡,要不是我的眼睛还在冒金星,我的头还晕沉沉,还真要仔细观摩一下。
终于,我们三个人坐在客位上,每个人面前还有一杯白水,我按捺不住,一口气把那半暖的水全灌进了肚子,喘了两口气,整个人已经好了一大半,耳朵总算听清了话声——“这位发型奇特的先生是谁啊?”我扭头望去,主位上一个富态的老贵族看着我——我连忙起身向他行个礼:“尊敬的黄郡长!小民叫马蹄铁!刚才人有点不舒服,失礼了,请尊敬的郡长大人别介意!”
“哦!难怪!请——坐!”他虽然笑着,却露出一身鄙视的姿态,转头问杜青:“杜公子!你有什么买卖要跟我谈?那是什么啊!”
我回到座位上学着杜青、杨于令的样子坐好,仔细聆听:
杜青回答:“郡长大人来飞跃郡已经很长时间了,应该对我们家族的传统有所了解了吧!”
黄石捋捋黑胡子,“什么传统?”似乎是明知故问。
“我的祖辈们都在国王陛下的庇护中,在屡任郡长大人的关心下,做着一点小买卖!我们这次的无能,理应削去贵族的身份,这是我们应得的!我这次同两位朋友前来,是恳请郡长大人准许我们几个人在飞跃郡内做点小买卖!按规矩郡长大人的抽利是不会少的!”
“什么?想经商……”黄石咽住了后半句话。
杜青已经无话可说了,和杨于令一齐看向我——我明白了,这个郡长十分贪财,他对抽利不太满意,他这种态度分明是要抬高抽利,我猛地气冲冲地站起来,大声说:“这个不行!”我顿时明白这句话说错了。
“哦!什么不行啊?飞跃郡的小民!”黄石的口气十分明显——在戏弄我。
我先拖延时间,行个大礼,把声音控制得十分柔和,“禀告尊贵的郡长大人!小人是一个平民,对于郡长大人施于我们的恩泽的体会是很深的!郡长大人是飞跃郡所有人的希望,我们怎能这样干呢?”我一直想着我要否定什么,可实在是没时间想,顺口就说:“杜公子怎么能说出让郡长大人‘抽利’这种事呢?我们……”我发现我否定了不该否定的东西,急忙往对我们有利的方面说:“我们的尊贵的郡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国王陛下派来治理飞跃郡?为的不是要玷污郡长大人的名声!为的是要把郡长提升到宰相的位置去,为了让郡长大人顺利地治理这个国家!”黄石的神情告诉我他虽然有些喜欢这些词句,可气是更大了,还强忍着,我急忙换口说:“我们为了表示我们对郡长的大人的感谢,我们……”说点什么呢?对了:“我们绝不能允许再有人敢抬高物价欺骗郡长大人的血汗!”郡长的气似乎消失了,有了些好奇,捋了捋胡子,“郡长大人是不是有人以二百个金币卖给你一个碗?”他似乎点了点头,“郡长大人你知道那种碗在本地是多少钱一个吗?那只值一百八十九个金币啊!那个该死的商人赚去了尊贵的郡长大人十一个金币,那简直如同抢劫一般啊!”黄石的脸上怒气涌了出来,我赶忙说:“郡长大人,以后只要是喜欢的东西,我们都以成本价的一半卖给您!这既表达了我们对郡长大人的无限爱戴,又让郡长大人得了喜欢的东西,而且国王陛下知道了,陛下他将多么尊敬一个受万民爱戴的郡长,把所有的重要职位全拿来给郡长大人挑选!郡长大人我说得对吗?”我行了一个大礼忐忑不安地等着——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多嘴!我自讨苦吃,我自讨苦吃!
“嗯——”沉吟很久,“马先生的主意好像不错!马先生请回座位!来人!上上好的奶茶!”黄石的声音很有商谈的余地。
我松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位子,仔细聆听。
“杜公子!杨公子!你们二位的看法怎么样?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他哪是询问啊!
“我同意!马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杜青高兴地说——听他这么说我放心了!
“郡长大人!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应该为此事痛饮三杯!”杨于令也很高兴。
“痛饮就算了!我现在去开个公文!我去去就来!”黄石略微施了个礼,起身摇晃着他的大肚子大脑袋走了。
我抹掉一把汗和他们相视一眼,都笑了。品上几口新上的茶,我的精神好多了,安静下来,又有些担忧了:以成本的一半?天啦!如果郡长看上了一件二百个金币的东西,我们的老本可就完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我真该死!为什么杜青他们好像很赞同我?难道有什么好主意?莫非虚抬成本,把便宜的东西说得很贵?这样,一旦被发现,我们就完蛋了!这可怎么办?昨天的东西,我们还敢说是我们拼命后得来的战利品,随意出价是我们的特权!可从今以后那分明是诈骗啊?想到这里我的冷汗冒了出来,一场场悲惨的命运开始了。
“杜公子!这是公文!这是我们之间的内部契约!我已经签过字了,也加盖了公府的印章!过过目吧!”黄石的声音把我惊醒,他兴奋地坐在他的椅子上,他面前摆着一摞纸。
杜青十分恭敬地在接过来看了一遍,非常仔细,“好!郡长大人,我们成交!不过我身边没有笔和印泥!是否可以借用下你的?或者我回去签好后送来?”
“来人啦!把笔和印泥拿来!”黄石还是很高兴。
以后的形式太简单了,只是每进一步,我的心就更痛两分,最后我都麻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跟着杜青和杨于令拜别了黄石,一下出现在大街上了,回头一望,那大门在几十米之后了!
“天啦!头儿!你真利害!——嗯?头儿你怎么啦?”杜青和杨于令突然扭回头把我摇了三摇,一脸笑容。
“有什么高兴的?我们这下可被我给扯下苦水里了!”我的眼泪和又袭来的心痛在体内盘旋。
“头儿?放心吧!现在咱们可以永赚不赔!比起交钱来说,咱们的活动空间可大了!”杨于令兴奋地说。
“是不是要骗人啊?把成本抬得虚高?”我马上就要崩溃了,只要对方说个“是”字!
“不是啦!我们可以不骗人啊!我们弄好多非常平常的货来,只要没他喜欢的,我们一分钱也不用给他,这不是很好吗?”杜青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放松了许多,“他没得到好处!万一整我们,全部要了!我们还不是要亏本?”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嘛?这样其实最好!我们不但要除去买货的成本、搬运的成本、还有护卫的成本,按着这些平常的价格,货物的价格可就要翻几个筋斗,由一变成三,还不说加上各种课税,我们不挣货物的钱甚至赔了,可这护卫的钱我们可赚定了,一切的利润都从它来!”杨于令接着说。
“这怎么可能?”我很怀疑。
“头儿!你知道以前一般的情况下,护运一个金币的货物走上一百公里要花多少钱吗?那可是两个金币的价格啊!一半卖给郡长也得一个金币外加五十个银币啊!护卫费贵得要命!”杜青很兴奋地说,“而我们干这些活全是自己人,算来算去我们也是要赚钱的!何况还有郡长的公文在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扫除了,我们把货运到这里时,这里的价格肯定是我们全部花费的两三倍以上,这里的地方势力绝不会允许我们低价销售,我们也不能低价销售,只要我们按着这里的平均成本报上去,不但郡长会认可,这里的地方势力在郡长的压制下也不敢说我们报得太低!一句话,我们也许被很多人逼着去赚这些贵族多得没地儿放的黑心钱!”
我似懂非懂,“算了!既然你们认为可行,我就放心了!走,我们快去找他们!”见街上的行人在看我们,我决定暂时抛开这些,安全第一。
我们三个在人群中迅速穿梭地来到城门口——朱浊流正在清点,陶禄正在跟守卫攀谈,而那个血刃郎,在货物四周巡逻!他们见了我们,全围了上来。
“头儿!怎么样?”一连串地问话。
“都很顺利!我们那些旧衣服呢?”我们三个人被这群人给围得难受了,我问个问题,他们才平静下来。
“那些破衣服,早被陶禄给卖了!想不到,那都还卖得掉!”一个不知名的队员说。
“好了!我们赶快回去!”推着他们回岗位!这里的货物全都架在独轮车上,我有些奇怪,不过一思考就想通了,以后要长期远距离运东西,用人是不行的!
杜青拿出公文在守卫头子那一亮,我们很顺利地出了城,刚走不远,这些队员又活跃起来了,“头儿!郡长那里怎么样?是不是全是金子?”
“对不起!我从离开你们,到现在头都晕晕的,你们问杜青和杨于令去吧!”我现在虽然好多了,身体可还很乏力。
队员们推的推,扶的扶,边走边聊这次城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很多人似乎从没如此逛过街。
我们回到小城堡——这里开始变样了!到处湿漉漉的,很多地方都积了不少的黑水,这里已经被风雨冲刷了过半的战争痕迹,这样又被显现出来了。
“嘿!姑娘们!老少爷们快出来拿新衣服喽!”血刃郎到铁门外就大声吆喝。
一群人如出笼的老虎扑了出来,扑向我们的人可又被烂铁门给挡住了,急忙全都扭头朝屋里喊:“乌马小姐!快出来开门啊!”
又是一场令人难受的欢闹,我避而远之——我看来的确是病了,“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我反复说着这句话挤过人群,走进屋子,找到我的背囊,在干爽的地上一铺,人一躺,休息起来——午饭也就免了。
我这一躺就是三天,这三天可是白过了,什么都是隐隐约约的!我翻身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是个小房间,我揉揉隐痛的头,站起来,穿好衣服,鞋子,来到窗前:
对面,庞大的飞跃郡城座落在一条蓝色的绸带的转弯处,我想那是条河。在我与城之间的这几里路上,到处都还遗留着战争的痕迹,有烧焦了的树,有群马拉出来的屎,有生满杂草无人耕种的田地,似乎还有抛石车在地上行进时留下的深痕,士兵们做饭用的灶,留下的灰,以及其他各种杂物,在远处似乎还有两个遥相呼应的坟场!再走近点,俯身下看,这里已经变样了,焦痕几乎不存在了,只有整齐的花草,茂盛的大树,干净的小道,有几个人还在低头整理着。
这里的“家”看来在四十大队的手中成为了“家”,可我的“家”还在草原边上的森林里——我现在才发现,这些草原并不是草原,而是经过一场凶猛的战火后重新生长生命的土地,用不了多少年,又会有一片片的森林出现,那时,我的“家”才会安全!那时我的“家人”们会在那里建出一座我们的梦幻般的城市!要比这里繁荣无数倍,安全无数倍!快乐无数倍!它将是世界上最好的家——对于任何生命,任何人……
“哟!蹄铁你醒啦!这几天真把我给担心死了!快来躺着,好好休息!”乌马拿着块湿布进来了。
“乌马!我看来好了!这几天辛苦你啦!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对过去几天的事总是做梦一般,有点印象却总是记不起来。
“哎!你没事了!大家就轻松多了!你好了!大家也才敢去做点事!我看来不用再给你擦身子了!给!你自己洗把脸吧!”递上那块碎布。
“我这是中暑了吧?”我一边洗脸一边问,“你们怎么治好我的?”
“还说嘞!为了这病,所有人都不敢离开这座小城堡,连出去请个医生都没人敢去,都说没有你的命令不能擅自离开!要不是有几个人对这病有经验,你早就病死了!后来还是苦狗带头出去抓来一个乞丐医生,才算把你给治好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一直在照顾你倒忘了找个医生来!哎!”乌马一边扶着我走一边说。
“看来血刃郎那件事对大家的影响挺大的,都怕自己出去闯了什么祸事!不过这也太胆小了吧!”我突然想起了大肥牛他们,“那帮子土匪呢?我记得那天我回来时就没看见他们?”
“他们啊?总不能老呆在这里,俗话说得好,坐吃山空啊?而且城里的护卫军已经在注意他们了,他们就没命地跑了!”乌马扶着我出了房间,来到楼梯口,“我背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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