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失败的逃跑秘密起了作用
“大哥!我们几个是拜过把子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自然不再话下!”
“行!我们几个既然是兄弟了,我也不能藏私!我仔细研究过这四十大队!他们吸收这些人全凭他们的分配方式和做事方式!不过,在我看来,他们那分配财物的方式倒没有什么,而他们的做事方法实在是太混乱了!他们好像没有一个真正的头儿,好像每个人都是头儿!无论谁想干什么事都得得到别人的允许,如果有人反对,不但不能去干,还得奖励这个反对的人!我觉得他们现在还能同心同德主要是因为有乾元上将的打压,一旦让他们有了立足之地,内部肯定会打起来的!因此,我们决不能学习这一套,我们必须得听领头人的!大家同意吗?”
“大哥!我们都听你的!”几个人先后说。
“好!我也不推辞了!大家按照各自的事去做!”
“是!”没有了话声,他们分散开来!
哦!天啦!我们还算幸运,还没被乾元上将给吃掉!也许……哎!正如这几个人说的,万一出现了一个问题,双方各持己见,我们肯定会被分裂掉的,那时候再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办法没有?难!难!难!最多保持他们和平地吵,或者靠抛金币的正面和反面来决定?不!不!不!这完全行不通,我们需要的是最好的方案!也许大家一起修改各自的方案而形成第三种方案会更好!但是也可能会更差啊!难!难!难!对了!评价各种方案,凭的是对将来的预测,只要能找到一种非常好的预测方式,那就可以评定两个的好坏了?万一,两个方案的预测结果还是一样怎么办?搁置会带来什么?双方对驳,矛盾激化!这种意见上的矛盾是无法避免的,也许采用搁置的方式是最好的!在安全方面却不能搁置,必须及时决策,这又该怎么办?也许我什么也不用做,顺其自然吧!不!还有一点可以做,那就是把搁置、决策的时间期限确定下来,如果那时还不能有所决定,就有相关的专家来决定!三个原则,一个理想是不能变的!对了!两个方案都差不多,它们所具有的漏洞也差不多,那么补漏洞的解决措施应该会产生出来,那时,我们把这些解决措施进行融合并在保证前两种方案的效果的基础上得出更全面的第三种方案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在方案中得出方案,在问题上得出方案也许更具体些,有用些?
的确!我吃了个馒头,有了点体力,我的头脑展开了令人忘景的思考!手中的力气用得也小了,对周围的观察也模糊了,于是,全世界的中心就在我思考的问题上了!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主观状态!
“妈的!你们老爸没给你们做脑子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的响雷在身边炸开,还是吓得自己一哆嗦,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了,微微喘口气,扭头看去,还是那个队长,“看什么看?快给老子干活!”他骂的好像不是我们,而是在骂那几个士兵,“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继续干活!
“报告队长!中午十二点左右!”响亮的回答声。
“原来你也知道啊?”队长假装出来的笑声显得很轻柔,“混蛋!既然知道时间那还不给老子弄些吃的来!这里的工作完不成,还不是老子给你扛!要是老子不干了,有你们受的!”
“是队长!我马上去给你弄!”
“这还像话!去吧!”声音真的放缓了许多!“他妈的!你们快干活!你们干不了活就由我来担责任?没门!你们老子不好过!老子也得给你们颜色看看!”顿了一顿,“嘿!你们用鞭子抽啊!这些苦力全是贱种,你们不抽他,他就皮痒!”
“是!”“啪!啪!啪!”“啊!啊!啊!”我的肉都感到痛了,手下加快的动作因此慢了下来,跟着“啪!”一鞭子砸在我背上,这鞭子本身没打痛我,我却没站住,跪在了地上,我的膝盖虽然有比较厚的裤子保护着,可这一跪实在是太重了,痛得我“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撑在了地上,休息了两秒钟,马上爬起来接着干活!惨叫声传了一圈,总算停下来了——“嗯!这才像话!不过还是少打的好!这两天受了伤,可不太容易好!会影响他们干活的!”很满意地说。
“是!队长!”分散开的士兵们响亮地答话!
雄壮威武的脚步声离开了我们的身边,消失在入口处,这时,有个士兵用安慰的口气说:“各位!其实我们也不想抽你们,这都是上头的命令,只要大家好好干活,我们都好过,队长来的时候更要加把力,装也得装得干得很快的样子!”
“嘿!你是不是疯了,跟这些贱种道歉,还帮着这群不开窍的家伙出主意!”另一个士兵很轻蔑地说。
“你也不要这样咒骂他们!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人啊!天主不是经常告诉我们要慈爱吗?”
“我呸!他们也算人?一匹马就能换三个!连牲口都不如!”
“你没参加过上次在这里的战争吧?”
“没有!那么丢人的战争怎么可能有我参加,难道你参加过!”一种很讥讽的口气。
“对!我参加了!不过,你也不用讥讽我!只有当你参加过一次那么艰苦的战争,你才会领悟战争的真正面目!那……”
“嘿!兄弟!别给我上课,如果当时,我们乾元上将在这里的话,别说一个飞利国了,就是两三个飞利国也能把他们给打败了!我们有的是实力!”
“哎!”对方很失望的声音。
“嘿!兄弟!你不相信?”顿一顿,“你给我站住!”
“什么事?”很不以为然地说。
“兄弟!自从你来到我们小队,你总是对我们不理不睬的!平时,我们哥儿几个不跟你计较,今天,你看不起我们的实力,我就不能放过你了!来!我们交交手怎么样?有胆子亮出你的手段来!”顿一顿,“滚开!滚开!”
“嘿!禾苣!你他妈的,又忘了我说的话啦?”那个大哥!
“大哥!这不能怪我,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滚开!”好像有什么行动,我当然不能看啦!“兄弟!我叫鸠尾,前几个月一直忙其它的,倒慢待了兄弟!实在是对不起!”
“大哥你……”禾苣似乎吞下了一段话。
“鸠尾兄弟!我叫土坤!没事,我就走啦!”
“哟!土坤兄弟!你不是参加过上次的防御战吗?我们虽然当兵有些日子了,那些大阵势可还没见过!你趁兴给我们几个说说!”
“看你挺够义气的,我就说说!”土坤顿了一顿——他们本来就敞开说,我们这些人不想听也得听——“鸠尾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你们有大抱负了!我说的这些对你们将来肯定有用!”顿一顿,“上次,飞利国为什么能取胜,而且胜得非常干净利落!第一、就是他们的奇袭战术!在大部队还没有展开进攻之前,飞跃、飞奔、飞腾三郡有许多股偷袭队伍,他们在两天中几乎偷袭了三个郡的所有行政高官、军队主管、有地位的贵族,于是防守的军队被调配开去追剿那些扮成匪徒的飞利国军,这样三个郡的城防就空虚了!他们的大部队马上调动起来,包围了三座郡中心城!当那些得到消息的军队到达时,由于兵力分散,没有统一的组织,飞利国围城的军队和那些扮土匪的军队,两面夹击,就把他们给彻底消灭了!第二,就是他们的攻城策略!这些飞利国人实在是太狡猾,他们把城周围的粮食、树林草地全部给烧毁了,然后众兵撤到这三个郡与其它郡唯一的交通要道飞马渡!支援的兵出不来,三座城市周围就聚集了很多的贵族、难民,他们都张嘴要吃饭,特别贵族中有很多是地位显赫的——三城的城门再经过十二三天的抗争以后,终于为一些贵族打开了,可是那些难民似乎感到了什么危机,不要命地往城门口冲,这样战争就在城里的军队与城外的难民中展开,难民们肯定是打不过正规的军队!可是城里的很多人与城外的人有血缘关系,城里的人也自相争斗起来,经过不太久的战斗,难民们涌进了城,一切都处在混乱之中,这时候,飞利国的军队尾随着难民冲进了城!可以说,城门是我们自己打开的,而他们只是派些小股部队驱赶难民往城里来而已,没费一兵一卒!第三,就是他们的战斗目的很明确!他们发动这场战争的原因就是这三座城的教会的法杖工厂,其次才是财物,土地他们只是破坏,绝不想占领!当他们得到所要的东西以后,就迅速地回国!我们的援军总算冲出了飞马渡,可它们面临的不是敌军,而是混乱的四散乱跑的难民和四下乱逃的军队、贵族,和没有补给的三个荒郡!第四,那就是我们的国王向飞利国称臣!这虽然可以算作缓兵之计,可惜我们的军队再也没有任何战斗的信心,失去了斗志!”顿了一顿,“我现在就是很怕这些看上去非常没有的人,只要他们全都发动起来,我不相信,以一敌十的杰出士兵能斗得过不要命的他们!他们中说不定还有不少吃过人肉的!”他的声音在发抖了——听得我也发抖了!
“听起来,我们并不是失败在实力上!有机会一定要向你好好请教一番!”鸠尾十分诚恳地说。
“这倒不用!这四条是我以前的头儿的上层军官会议中总结出来的,只不过我听见了而已!”土坤很哀伤似的,“其实,我只是个贪生怕死的逃兵!”
鸠尾用同情的语气说:“土坤兄弟!这场战争是率领军队的人的责任,不是我们当兵的责任,你不用感到惭愧!”顿一顿,“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大哥!我们用不用留下个人守着?”禾苣的声音。
“就你留下来守着!谁叫你对老兵不尊敬!”鸠尾似乎在边走边说,声音总是一顿一顿的。
“大哥!桑橙!驼爪!你们——哎!我留下就是了!”禾苣那失望而又甘心忍受的声音。
“嘿!禾苣!你小子看好了!我和驼爪一定给你留下一只鸡爪子上的指甲和骨头,等会儿你可得吃啊!”哈哈大笑。
“桑橙!驼爪!你们两个找死!有你们受的!”
“拜拜!拜拜!”桑橙、驼爪两人起笑着离开了!
妈妈的!爸爸的!爷爷的!奶奶的!我在心里狠狠地骂这些人的祖宗,本来只有一点货的肚子,现在又开始叫唤起来了!粮食在这里越来越紧张了,我倒不如在牢房里多磨蹭一两个月,坚持到春天,那时,我逃出这里就可以弄到些吃的!现在!我真的没法逃,往四十大队里逃吧,我的隐藏就会暴露,如果往平原上逃,我也找不到吃的,太阳补充法杖兄弟的能量的速度肯定很小,这样算来真的很危险!我不得不留在这里受苦!
“嘿!你给我过来!别看别人,就是你!”禾苣的声音又响起,我的耳朵听着!
“长官!你叫我?”很害怕时的声音。
“我来问你!刚才那个兵说的战争你应该知道吧?”顿一顿,声音放得很温和,“那你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我不知道!”非常害怕时的声音。
“老实给我说!不说,我宰了你!”禾苣发狠的声音。
“我说!我说!那位长官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中包含了许多准备躲避的准备。
“你怎么敢肯定他说的是真的?是不是你也参加了什么什么事啊?”声音虽然很低缓,却带有很重的威胁!
“没!没!没!绝对没有!我是听其他人说的!”我猜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形态!
“哦!看来你们的消息传得挺快嘛?我都只是刚听说的,你们就知道了!”顿一顿,“那我问你!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天空中的那些黄光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也有些消息吧!要是你敢骗我一丝一毫,我把你给剁了做人肉包子!”又是咬牙切齿地威胁!
“我说!我说!求长官饶了我!”可能在看禾苣的反应,“我这两个月都在那边修围墙,因此,昨天夜里出现那奇迹时,我们纷纷走出了屋子去看,那光就射在我们那个地方的祭坛里!可还没看清楚,那些军队就来驱赶我们到另外的地方去!我心想,这也许是天主的福光,于是我偷偷藏到屋子里,就这样很轻松地躲过了那些军队!他们看来很慌张!我就躲到屋子里从墙缝看那些光?那些光是那么地温暖,我感觉到有天使来到了身边,我就睡着了,第二天,睡得正香的时候,却饥饿弄醒了,天上的黄光是没有了,不过一声巨响把我震得从地上弹起来,我连忙跪在地上祈祷,那是教士们关押的恶魔正在与昨天晚上降下的天使们战斗!没过多久,强烈的白光飞散开来,接着又一声爆炸,就没了动静!不久又有士兵来抓正在进行祈祷的我!这是我见过的传说中才有的神魔大战!太恐怖啦!”嗡嗡声响起,看来这家伙又开始祈祷了!
“妈的!说的全是没用的!快滚!”禾苣发怒了,“你们谁知道更多的消息,说不定我会给他换个工作,比如到厨房烧火什么的!”他的声音就像蜂蜜在勾引人!
“长官!我知道点消息!不过你要说话算话!”有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也许他在谨慎地看看禾苣是不是能答应,“这个秘密说出来可能会吓坏很多人,因为这个秘密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似乎在要求换个地方。
“说吧!老子可不信你能说出什么大秘密来,你的身份就不配知道什么什么大秘密?”禾苣不以为然。
“那!我就说了!”非常地紧张,“我认识一个犯了错被教士从厨房里赶出的一个滑头!他跟我们在一起干了很久的活,已经很熟了!他就把一个关于关在祭坛里的恶魔的秘密告诉了我们!并要求我们那十几个人绝不能外传!不过这个秘密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们只是把它当作笑话,一笑了之!现在想来,这可能是真的!”停下来!
“你他妈的快说!是不是要我打你一顿?”禾苣听得发怒了!
“那我可真的说了?”那人还想找个安全私下的地方,“那人昨天已经在几个教会长老共同监督下绞死了!因此这个秘密肯定是真的!”
“他妈的!”“啪!”一耳光的响声,“叫你说,你就说,我就不信,凭你们几个连狗都不如的人也能捅破天!快说!”又是一耳光!“是不是喝了那个恶魔的尿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啦?”嘲笑马上又变成凶恶:“快说!”
“长官!你真的要我在这里说?那个家伙被押走后,有很多教士来叫我们只有非常熟的人才知道的外号,我们发觉不对,没一个敢出来承认的!”他还没说——伤心的事啊!这些人肯定没有苦力的名单,更不可能知道谁跟谁在一起干活!
“你他爷爷的!是不是要让我一刀砍下你的头来,你才说!”禾苣似乎都跳起来了。
“长官!如果我在这里说出来!我看在场的人说不定全都会没命的!虽然那些教士说那个家伙在到处妖言惑众,以天主的名义要求我们不要听那家伙的!这更加证明了那个秘密的真实性!”
“快说!再不说!老子真的要把你的头砍下来了!”禾苣已发疯了!
“禾苣!你吵什么吵?不是让你等会儿再吃午饭吗?”嘴里滚动着含糊的声音!
“桑橙!驼爪!你们快过来!这个小子知道个秘密,要让我带他到私下安全的地方说!老子就不信邪!一个苦力的秘密真的能捅破天?这家伙还说我们听了他说的会没命的!”
“是吗?来!给你个指甲啃啃!”驼爪的声音。
“说啊!有我们三大巨头给你撑着啊!”嘻笑着。
“好!我说!”环声一圈说:“我希望听到这个秘密的人绝不能告诉与教会有很深关系的人,教会的人更不能告诉!这个秘密是:无论是什么人,哪怕就是我们这些低贱的奴隶,他手中握有一根法杖,只要他把法杖插在地上与它进行朋友式的交谈,就有可能在很短时间内成为出现在小飞星的那个神秘长老一样具有强大法力的人!”——这家伙的声音是那么的大!分明是要把我们全拉下水!
“啊!天主啊!这家伙真的说出来了!”散在四下的几个苦力扔掉手中的活,冲过去,打那个说话的苦力——我扭头看去!——“完啦!完啦!我们全完啦!”他们悲痛欲绝地吼着,当着三个傻愣愣的士兵的面打了起来!
“住手!”禾苣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伸脚往扭打在地上的一堆人踢,可这几个人似乎发了疯,“滚开!”他使劲,一脚踢滚开一个人——桑橙、驼爪纷纷出脚。
这几个苦力爬起来,虎视眈眈地望着三个士兵——因为动静太大,又赶来十几个士兵,包括那吵着要吃的队长!声音十分嘈杂,听不清了,也看不清了!
哎!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为那个厨子产生点惋惜,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也许我的心已经因为太多的思考而感到麻木了!也许是我的感情经过前不久的愤怒而疲劳了!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场的人会把这种混乱转播开去!我的力气随着心的麻木缩小了,已经干不动活了!手一放,脚一曲,坐在地上来看热闹吧!
周围的人大多都停了手,有的只是扭头去看,侧耳去听;有的却是踮起脚后跟,手搭凉篷地看,手接耳朵去听;有的跟我一样坐下来边休息边看,只有很少数的人在干活——我们的脸除了疲劳没有其它的表情,我们的嘴巴除了紧闭,没有一点声音!这里的特别的安静与那边的喧闹发散开去,引起了整个工作面的注意,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军官也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局面可是更加混乱:军官让士兵报告、士兵与士兵之间的谈论、军官与军官之间的谈论混杂一起,没有一个出来主持局面的人。
“所有人都给我住嘴!”顿一顿,声音停下绝大部分,“马上封锁整个广场!不许任何人说话,不许任何人出入,走动!他妈的!这是军事机密!”是那个士兵鸠尾的声音,“队长!请你马上把这几个苦力拘禁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近!马上派人去申请禁言令,禁行令,整个广场划为高度军事封锁区!”
“嗯——啊!对!”那个队长的声音,“禾苣!桑橙、驼爪、土坤你们把这四个人拘禁到帐篷里,如有人靠近格杀勿论!鸠尾!你马上去禀告城卫将军布凤中将,这里需要他里主持!”顿一顿,“所有的苦力给我听着,不许交头接耳,不许随处乱走!如果违反,格杀勿论!”他身边的士兵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各位同僚希望你们也能这样去做!我们必须保证这个军事机密不再有任何扩散!”所有的士兵都散开了!
禾苣他们几个轰开一个已经搭好的帐篷周围的苦力,把刚才告密的和打架的全推了进去,四个人四方一站,明晃晃的刀一亮,所有的苦力包括我急忙掉头干起自己的活来!不久,整个广场除了我们干活的声音,一点别的声音也没有!
“开饭喽!”一大溜的人推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从那入口处的厨房里走出来,当头的一个人随口吆喝了一声——可迎接他们的是士兵的怒骂:“闭嘴!谁都不准动!”提高嗓门向天吼,“所有的人都不准乱动!吃的会送到你们手上的!”降低音量,“你们一个个地给我分发,不准说话!”我们所有的苦力都放下手中的活,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嗅着那食物的香味,不停地吞唾沫!
不久,一小溜骑兵来到了门口,下了马,钻进门口那个简易的警卫室边上的棚子里——那里应该是开会的地方,或者是休息的地方。不久,有士兵四下传令去了,那几个苦力也被押着出了广场,由那骑兵周边周边护卫着走了,只留下污浊的雪!
我吃着手中的两个馒头,喝着破木碗里的热汤水,体力和思维的能量逐渐恢复过来,可我现在更是什么事也不能做,只有领着法杖兄弟在这里当苦力。
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我还能如此平心静气地卖力气,我都为自己的表现感到十分的高兴!我这是什么心态?也许是以前的时时提防,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放松了吧!而且,我也确定了这里的人没有人怀疑我!这一定要归功于我在牢里从来没洗过澡,一身皮肉一出汗就有股臭味,谁也看不出我那丰满的肉到底是健康的,还是水肿之类的病态的!我似乎有了一种安居乐业的感觉!对于眼前丰衣足食的士兵与衣衫褴褛不得温饱的苦力之间的差异我没放在心上,对于士兵们的行为和苦力们的痛苦我也没放在心上,我看见的一切能让前几个小时的我愤怒到极点的事情似乎与我无关了,我有了一股不应该有的满足感!我的思绪发现了这种错误的,阻挡我前进的感觉,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马蹄铁!你必须憎恨这群让你没有自由的士兵!你应该抓着法杖兄弟把他们全都杀死!你应该把他们从我身上抢走的血肉给咬回来!你的愤怒应该足于摧毁一切!”当我停止这种自我的呼喊后,我忍不住想美美地睡上一觉——是睡在我从未见过的母亲和父亲温暖的怀抱里的那一种!难道我真的变了?难道我担心的隐藏在法杖兄弟背后的那邪恶的魔鬼向我张开了灵魂的侵蚀?难道是那四个该死的长老给我下了什么药?不会是四周那些皑皑白雪对我灵魂的清洗吧?不会是我刚吃喝的东西里存在什么特异的物质吧?我完了?我想起了那几个苦力的嚎叫!
所有的帐篷在我们辛苦的劳动下完成了,我伸个懒腰跟着大家躺在帐篷边上——我们似乎都很清楚,这帐篷里面不是我们睡觉的地方!那些防止我们说话的巡逻兵也不管我们这些动作!于是,我很幸福、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侧躺在地上——我似乎真的睡在了父母带着爱的怀里,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美好的画面!看来我真是无药可救了!没半分钟,我完全沉醉在里面。
我的头脑里开起了彩色宴会!彩虹!日晕!月晕!还有那半透明的彩色球体、火光、爆炸的彩烟……
“将士们!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号角吹响后,响起了高亢的命令声。
我从迷幻中苏醒过来,把已经冻僵的脸皮使劲地揉搓几下,这才发现我的手也冻得很不灵活了!手与脸的接触就像有一块粗糙的麻布夹在中间!紧接着是又麻又冷的腿脚——身上的零件都不怎么管事了——看来我极讨令人喜欢,我身边半米范围内没有一个人,而其他的人全是一堆一堆地挤在一起,时不时中间的还和边上的换位,真是一个和睦友善的人堆。
外面的嘈杂声总算又惊动了我麻木的耳朵,声音越来越激烈,似乎都快打起来了。
“我!乾元上将的偏将!步兵师师长!可刀锋!奉乾元上将的口令,今夜我师在此宿营!挡者格杀勿论!”理直气壮、雄伟高亢、铿锵有力、一板一眼的责骂声,“将士们前进!”
“弟兄们!刀出鞘!准备作战!”“锵锵!”一大片的拔刀出鞘声,“展开防御防御阵形!”
“慢!”一阵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被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给压下去了!“卫兵!听令!”
“报告师长!军令在身不敢听令!”吼叫着回答。
“卫兵!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对吼。
“报告师长!我们的最高长官布凤中将正在审问犯人,不容打扰!”有些嘶哑了。
“将士们!原地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当!”不太整齐的武器落地声!纷纷冒出的叹气声!——“卫兵!我以偏将的军衔,命令你们的最高长官布凤中将前来见我!如果在五分钟之内不见人,我师将强行执行命令!”怒吼。
“报告师长!我们办不到!我们的第二长官可以见你!”嘶吼。
“快叫他来!”蛮吼。
“是!”声音暂停。
要不是我离进口近,我肯定听不见——不对!我离那里至少也有百来米,中间还有这么多帐篷,我怎么能听得见那些细碎的声音?我抬起正慢慢从那带子处散发暖意的手,难道是法杖兄弟跑到那里去了?至少离那里比较近!我敲敲慢慢从麻木僵硬中恢复过来的头,站起来,调动不太听话的身体活动活动,眼睛找法杖兄弟的踪迹。
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嘭!”那是军靴落地的声音,“报告师长!城卫副将冷晃前来报告!”喘息声听得清清楚楚。
“副将阁下!本将军问你!”顿一顿,语气酝酿得更加尖锐:“这是怎么回事?”我猜想可刀锋的眼睛、脸、手,甚至他的刀都是血红色的了!
“报告师长!我们在这群苦力中挖掘出一个可以改变历史的伟大的军事机密!因此,我们城卫军进行了严密地封锁!就是乾元上将亲临,我们也绝不放行!”嘶吼着。
“军事机密?那本师今夜在何处宿营?”可刀锋的口气放低了些。
“报告师长!我们正在向乾元上将申请!”
“行了!你走吧!”可刀锋有些有气无力了。
脚步声、马声,渐渐远离——“将士们!听令!马上对个宿营地进行全面包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任何人都不准私自说话!”脚步声、遵令声开始延伸开来。
看看天!嘿!真不错!这可是我从笼子里出来后第一次主动看天,我发现这近黄昏的天空是这么的好看!那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点云,不浑浊,是那么的精纯!我身上的麻木伴着寒冷就像磁石吸铁钉一样被吸引着,它们从脚底开始往上面钻,每一个毛孔都被牵动了,从皮肤上钻进肉里,从肉里汇合到血管里,沿着血管往上流!那是一种穿透心的寒冷,可它后面跟着的是舒适和畅快!我忍不住把手往天上伸去!天啦!你有如此大的力量,汇集到肚子里的寒冷和麻木迅速地穿透了胸腔,从头脸上飞散出去,挣脱了手掌,从手指尖上散发出去!蓝色!你到底为什么有如此的魔力?你就像那为一切生命而奉献一生的溺爱者!我怎么看蓝色都透出一股清凉,也许它背负的应该落在我们身上的寒冷实在太多了吧!太阳与月亮不停地在他里面游动,可是他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清凉!
我的头一阵眩晕,放下手来,看着四下转动的东西,直到它们静下来,我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眼睛又被天边的深蓝色所吸引,眩晕消失了!这蓝色的天空到底有多厚?我似乎看穿了它,找到了没有蓝色的顶端,给我的心灵的印迹是:“多么深奥啊!”一股暖流在腹腔里转动了一圈,很温暖!那西边的太阳,东边的月亮透出一点点白光,把满天的蓝色衬托得更加地深奥!
寒冷再一次包裹上来,我不得不低下头,去寻找一点掩护——士兵们似乎都已经聚集到入口处去了,身边一个也没有!看着身边敞开的帐篷,里面还铺了干草的,我的心不知不觉地动了!再看看身边一堆又一堆的人堆,我下了决心,几个蹒跚就躲进了帐篷,找一块比较能躲冷的地方坐下来,用稍带麻木的手去捶很麻木的腿脚。
没事可干!饥饿再一次撞击到渐渐苏醒的神经上,我无奈地举一下与法杖兄弟间的带子——把法杖兄弟叫来给我取取暖?不好!万一有人看出了我的特殊情况,那可不好办了!让法杖兄弟去窃听秘密?别!供台大哥刚走不久,没有点安全、把握的事还是别干!
“嘿!你们这里的头儿死到哪里去啦?好多军队的粮食都快吃光了,你们却让这些苦力在这里睡觉,真是浪费粮食!你们快去把你们管事的长官叫来啊!新来了一千多车的粮食啊!人家可不是军队,也不是苦力,那些粮食可全都堆在雪里了!”顿一顿,“嘿!你给点反应好不好!这事可是布凤中将今早上制定的计划,你们想挨罚是不是?”一个很多嘴的人在入口处吵了起来——看来我亲爱的法杖兄弟并没有移动地方——“你们是聋子?是木头?”顿了顿,“嘿!我可是来传令的,你们怎么给我亮刀子啊?反了是不是?”他肯定很生气,“来人啦!把这几个目无长官的士兵给抓起来,给他们几十军棍!”似乎没人理他,等了十来秒钟,他大发雷霆之怒:“好!有你们的,你们就等着挨饿吧!”
“军士!刚才怎么回事?”好像是可刀锋的声音。
“报告师长!刚才有一个传令兵说要让这些苦力去搬运刚到的粮食!我们按照师长的命令没有说任何话!”
“哦!好样的!”可刀锋的声音停了下来。
天已经暗了好几分,太阳已经看不见了,月亮的光华亮了起来!我们在无聊的等待中吃了晚餐——心里很不安稳,总觉得身边有几只神秘的小鬼正窥探着我,只要我一大意,就会把我或者我的灵魂拖到它们的主子那里去!也许是因为这个,也许是因为寒冷,身体上有了很多鸡皮疙瘩!我需要安全,在帐篷里蜷蹲着!那些挤成人堆的人趁着饭后的舒坦四下里望望,发现了我的存在,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冲进来挤在我身边!
有一个人站在已经放下门帘的门口,伸进头来看里面的热浪和拥挤,随便找了个人说:“哥们!你去撒泡尿,我来替你占着位置!”声音当然压得很轻,不过没人反应,连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于是这位老兄开始挨个挨个地问。
“嘿!小子!你快滚吧!这广场上有那么多帐篷,我看我们一个人住一个都有多!”埋怨的口气。
“哎呀!一个人住着又冷,还没个聊天的!”
“你找死是不是?卫兵抓住你这个说话的,你就死定啦!”声音越来越大——大家一起竖起食指对两个人“嘘”了一声。
我在人群中感到很安全!现在头顶上有五座大山压下来我也不会慌张,但我一样会逃!看着眼前这个人我想起件事:我寻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个女人的身影!现在我心里隐藏着对女人无限的期盼在蠢蠢欲动,微微出汗了,身体的舒适加剧了我这种渴望,我甚至有抱住身边的人的冲动——于是,我站了起来!虽然我现在看不清人们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们都很惊奇!我从人们的头上跳了过去,挤开门帘,去呼吸那刺骨的寒气!
“谢谢了兄弟!门边上的人一低头栽进了帐篷,他那声音中高兴里还有些讥讽。
马上要入夜了,我发现帐篷外边一个人都没有了,看来我还真的要找个空帐篷躲上一躲!身上的燥热又换成了鸡皮疙瘩!我可不想掀帘子去看那样引起的反应令我很不自在!我用手轻轻地按一下帐篷,感觉一下温度和有没有人的倚靠——没几下,我就找到一个冰冷的帐篷,我围着它走找它的入口!的确没人,门帘都没放下。我走了进去,放下门帘,在黑漆漆的帐篷里蜷缩着躺下——也许现在可以叫法杖兄弟四下探索一番!反正没事可做!不!万一!万一!安全第一!身份的暴露,探得再多也没有用!我打住自己对现在飞跃郡情形的好奇,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如果乌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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