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七手八脚逼人的脑袋闪光
“你没法子?”雾水凝惊讶地看着我,他似乎绝望了,瞬间扑到前面某个人的身上,痛哭起来:“我们这次死定啦!我们没法完成任务!”
“你找死啊!”被当成枕头的兄弟发起怒来,推开雾水凝,扫鸡皮疙瘩一样地拍着身上的衣服,“大男子汉的,学什么娘娘腔、婆婆嘴!”
“我们都要死啦,你老就不能宽待一下我吗?”雾水凝很委屈的样子。
“死!你少说胡话啦!”他扭身对所有人大喊:“弟兄们!你们谁会认为我们这次的任务死定啦!”
“难道你们谁有什么好主意?”感召男爵突地跳起来问。
“我们几个商量过了,我们的脑子不行啊!想不到好法子呀!”……类似的话在人群里此起彼伏。
“那好!不想动脑筋的,去几个放哨!我们最好还是想好法子再去!”感召男爵下命令,“上次我们商量的法子主要是怎样去找粮仓!现在不适用啦!大家赶快开动脑筋!”
“下等兵!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想!哪儿也不想去,你的脑袋至少能顶一百个人的!”我刚想跑到一边去放哨,雾水凝一把就推到人群里,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我挣扎着站稳了,马上修补那快要破碎的平和,嘴角扯出一丝不在意的微笑,闭上眼睛静养一会儿。
“下等兵!要是你想不出法子,我就在你耳朵边把一首歌唱上一万年!”雾水凝恶狠狠地给我扔下这句话,惊得我放弃了平和急忙睁开眼睛要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
“你小子的鬼点子不少,而且总能说服我,这次如果你不能想出办法,我也会在你耳边唱一万年——当然,是另外一首歌!”车轮儿搬过我的头就威胁我。
“那我是不是该当他的耳朵护理一万年?保证他的耳朵一万年不出任何问题!”有一个人加入进来。
在连续几个的胁迫后,感召男爵冲过来扛起我就扔进一个发洪水留下的沙坑里,“下等兵!你给我好好想!要是你不能尽快想出来,我会建议大家没收你的干粮的!我想大家没有人会反对的!”
大家不一会儿就把这个红色的沙坑给围满了,一张张威胁,加期望,加焦急的脸都对着我——我就是神也会被定住,何况我只是一个人。
想啊!快想啊!这是关系到我们生存的关键啊!快……我向自己的脑袋喊了无数声,不但没有任何成果,反而让我的脑袋一片空明,平和得出奇,我只好改变手与脑袋的相对位置与作用力来催发……头发是掉了不少,成果?不说刚才他们说的那些法子都跳不出来,就是自我意识的存在都模糊了,我只好站起来,坐下去,翻个筋斗,滚个囫囵……汗流了不少,水喝了不少,身上也脏了不少,成果?别说想法子了,连思考的意识都掉进了哪个该死的沙坑,怎么挖他就是不出来——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兄弟,压力飞下来,连我的生命特征都快被压进了沙坑,进入永久的沉睡——我晕!
“别看着他,我们到一边去,你们没看见他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别说思考了,我看连他妈都不记得了!”感召男爵终于说出了一句让我有点反应的话,看着人一个个地离开,我的心突然就活了——也许,我们可以采用分身术……
感召男爵带着大部分的人,坐到一棵大树下乘凉,互相之间时不时有些低语,“他们在说些什么?”我脑袋马上被这个问题填满,往往头上的快要穿过树梢而直晒我的太阳,“我快点的话,很可能被晒成肉干!”抓起风中石开始在沙坑里随便写点东西——目的——“目的?”当这两个字落在沙坑里的时候,我想到了症结所在,原来大家似乎都偏离了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打乱打散土匪,而不是找那些流民。这么说来那就有了,我们花个一两天时间随便在林子四处转转,能找得到最好,找不到,那就找土匪,让土匪知道我们的行动和计划——土匪不分心去守粮食才怪!这样的话,那么找流民的第一个目的达到。第二个就有点难办了,冲进土匪大营大肆捣乱,以我们这么点人手肯定不够,如果让风中石去玩玩,那倒容易很多了,可是我还是决定不要这样干——很可能引来官军和土匪们共同的围杀,得不偿失。那该怎么办?也许还是只有采用老办法,先找到除粮食以外对于土匪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想方法去破坏不就行了?间接地骚扰会让土匪提心吊胆,自我打乱阵脚——就算不行,至少我们也没有多少损失。
“我该怎么样地写出来?”看着眼前的沙坑,我肚子的东西好像多了点,稍微琢磨一下,向感召男爵他们招手,写起来:目的……办法……
“啊!我明白了!”经过我几行字的提醒,一下打开了大家的思路,“对啊!我们可以直接跳到土匪大营里捅娄子!”某个人疯狂地豪壮地大笑。
“那我们到底是分开行动,还是集中行动?”感召男爵还抱着老问题。
“安全”两字后面加上“看形势任意组合”,我的意思还算表达得够精简。
“弟兄们!出发!”感召男爵却还品味着我的无声话。
“知道粮食的确切位置吗?”我突然想到似乎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赶快写下来,站在一边的奉云承青马上念出来,他自己就大叫着:“你们谁知道了土匪粮仓的确切位置?”停顿了两三秒,“跟我想的一样,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是哪个该死的教会法师给我画张地图那多好啊!”
“你倒想得美!走!目的地——土匪大营!”感召男爵似乎想通了所有的东西,跳进沙坑,捧着我的手,把我请出沙坑:“弟兄们!下等兵是我们自私军的宝贝!所以,大家要好好保护他,他的眼光总是能看到怎么样才能保证我们的最自私的原则!而且最好不要告诉任何外人!”
“他是宝贝?那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讲明白放弃那个寨子的原因?我觉得我吃了大亏!”车轮儿不知又从哪里跳了出来,很不服气地说。
“这个?应该是我的决定!不管他的事!”感召男爵有些尴尬地说,“我总不能为了那点财产,让大家听命于国王骑士,然后为他们开路,硬闯过土匪窝吧!”
“那也应该把他们赶走,我们留在寨子里啊!”车轮儿又找到了漏洞似的,更加地傲气。
“我想——我们应该赶不动他们吧?论实力,他们可强得太多了!”感召男爵的头上开始冒冷汗,我站在他身边也开始感受到那汗珠的寒冷。
“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四十多个人还比不上他们三十来个人?而且是刚经过一两场战斗的疲乏之人。”车轮儿抓住不放,刚要开始前进的自私军为此又停住了脚步。
“嘿嘿!”感召男爵的脑袋也总算有点灵光了,“我们不也是打过一场仗吗?受伤的人可不少啊!”
“那我们至少还可以一把火烧了那个寨子啊!像这样,看着别人用我的东西,我可很不舒服!”车轮儿这两句话马上把感召男爵打得头有些晕了,在原地转圈。
逼人的脑袋闪光可很难?我扯扯感召男爵的衣袖,指指前进的方向,率先迈步向前走。
感召男爵突然耍横,抹去冷汗,深吸一口气,跟在我身边:“反正我觉得这么做我最自私,虽然一时想不明白,但没有关系,至少下等兵是赞同我的,你也赞同我的,要不你回寨子去就是了!”说完拉着我就急匆匆地往前跑,“放哨的弟兄回来完没有?我们出发啦!”也不真正去检查人数,拖着我就领路继续奔逃。
“嘿!下等兵,有什么法子可以尽快治好你的喉咙吗?没有你的话,我可很难过啊?”感召男爵想法子想到我身上来了。
摇摇头,仔细感觉下自己的身体,疲劳和伤痛又时不时地缠绕上来,“人手不足!真是人手不足!连休息都成了梦想!”在心里感叹一下,找那破碎的平和,再一点一点组和起来。
“不好!”突然有人在旁边的山坡上低声呐喊,“快停下!前面有情况!”一张慌张的脸跳进我们的眼睛,他却马上扭回头趴在一棵树后,探着头继续往前看。
“怎么啦?”我们抱着疑问,开始攀爬这个小山坡,十多秒后,我从树缝里看见了那该死的场景。
土匪们的大动作,看得我们心惊胆战的大动作——有上千人?不,上万人?说不定有十几万人,他们密密麻麻地围在一座城周围——没有看错,就是那个县城。战斗似乎还没有打响,那一堆堆如同蚂蚁的土匪都安安静静地呆着,只有几十个骑马的人在空隙中奔来跑去,时不时还叫喊着什么——县城的情况很糟,那城墙上到底有没有人都看不出来,连一些官军的旗子都找不到,好像已经是一座被冲破的废城,只是少了硝烟和尸体。
总攻!当这个词语攻进我意识的时候,似乎平和好多的我,一下就奔溃到丢失信心与未来的打击中,周围的人也开始陷入差不多的情况,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冲土匪的堆集中蔓延到我们身边。
“怎么办?”这么一句话就打破了我们所有的计划,这么一句话就抹杀了我们的一切努力,这么一句话就迫使我们会放弃一切投入到无限期的奔逃之中,已经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我们纷纷坐到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扭头看看土匪们的方向,“怎么办?”大家的嘴里叨念着这个问题,问自己,也问别人。
“怎么办?”感召男爵飞奔过来,扑到我的身上,不顾风中石那坚硬锋利的身躯,一下把我压在地上,绝望地对我呐喊:“怎么办?”
祸不单行,我刚从心理打击中挣扎出来,马上就落入了兄弟们七手八脚的压榨,别说想法子了,连喘气都成问题——本来就很难受的喉咙,在这一刻,强烈的撕裂感发散到全身,痛楚,一种让人没法承受的痛楚缠绕着我,手脚的无力反抗,把发泄口直接推到牙齿上,我咬,空气经不住咬,那股压力的阀门打不开,舌头,该死的舌头似乎要投身于自杀的疯狂——不是绝望,而是疯狂,隐藏着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疯狂——它自动跳到牙齿之间,咬吧!快咬吧!让压力从舌头迸发出来!面对这种感觉商的疯狂,我的理智在第一时间中调动手臂,把前臂嵌入牙齿间,咬——血,力量在唇齿之间发泄般地跳跃着,窒息与喉咙的撕裂慢慢地隐退到身后,只剩下力量与鲜血的交融,逼迫着意识眩晕起来,感觉模糊起来,推动自己的一切归入沉睡。
“快让开!下等兵已经吐血啦!”随着身体上压力的减小和消失,我的牙齿完成了它的工作,手脚和肺回到了他们原本的角色,发泄——我一个挣扎,弹跳,翻滚,触感彻底清空了我身体内的一切新增的压力,舒服,虚弱,血腥爬到意识里唤醒一切的正常运转。
“你没事吧?”感召男爵那痛苦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你们是不是疯了啊!”雾水凝一堆火往外迸发着,“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你们差点把我们唯一的希望给杀了!”狠狠地一脚踢在感召男爵的屁股上,“你作为队长,作为下等兵的朋友,却这样对待他!要不是我反应得快,你就亲手杀了你的朋友,你的属下!该死,不就是几万的土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们的人还在,谁也不会走上绝路的!”
随着雾水凝的愤怒,大家的意识都清晰了,好多人都低下了头,可是差不多又突然抬起头,尴尬外加关切和急迫地望着我:“我们该怎么办?”
用衣袖擦去嘴上的血,撩开浸满血的手臂,看着雪淋淋的两排牙印,用嘴吮吸掉上面的血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物,吐出产生的垃圾血唾沫,在旁边的草丛中找到一种草,据说有止血功能,放在嘴里嚼烂,敷在手臂上,然后把这条手臂轻轻地放在左手的保护中——右手,这才发现受伤的是右手,反应是不是太慢了点。
望着周围的人,咧开嘴露出既有血又有草沫的牙齿来笑了一笑,喘息两下,扭头,再一次看看土匪们的情况,然后一把抓住雾水凝示意他小声点,然后看看周围的地形,左手暂时放开右手指了指最近并且最高的山坡,开始走路——我似乎掉了点什么东西?是什么?刚走了两步,终于发现风中石不在自己的手中,扭头找,只看见地上好几把刀,到底哪一把才是风中石?我已经平和得就是天掉下来也不会慌张的心,没有波动,只是下意识地让我咧嘴微微一笑,开始蹲下去——希望我的手接近风中石的时候,他能给我点提示。
把右手固定在胸口——只是用右手自己的力量——左手慢慢地伸去,其中的一把刀微微地一动:“我还在左边!”风中石那带着伤痛的声音飞进我的耳朵。
“给!”雾水凝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并把我拉起来,“下等兵!你收好!”
“该死的!要不是看在他帮了你的份上,我就给他狠狠一刀,竟然不拿我!”风中石着急地呐喊起来。
我摇摇头,指指风中石,“哦!不是这把?”雾水凝冲上去把风中石拿起来,塞进我的左手,冷冷地瞟一眼周围沉默的人,“走!我们先上那个山坡!”
“你有什么主意没有?”风中石被我勒在腰带里,他就开始紧张兮兮地盘问我,“如果你有,我可以当你的嘴巴,看你的嘴形,我至少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免得感召男爵他们向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你!”顿一顿,“放心,现在周围应该没有可以发现我的人!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刚才在那间屋子里的那些法师手中的法杖,应该就是以前一直注视着你的那些眼睛的制造者!对不起啊,我现在才想起来,可能这个信息对你很重要!”
“重要?那可不是一般地重要?”我叹一口气后,想要点慌张却又被平和给压了下去,“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说不定会怀疑那个圣风长老?不,一定发现了我!那个该死的凯奔不是说到了那个份上,他们应该全都猜到,甚至完全肯定了我的身份,国王骑士不揭穿我,是怕我回去当他们的队长,法师们可能是想利用我!”——“这场死亡边沿的战争之后,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对了,再加上那三十好兄弟的异动,大规模的怀疑区域肯定已经锁定在这个方向了!”
“这就是说,我的身份已经彻底地曝光啦!只要有心人把所有的线索组织起来!”当我下了这个结论后,我反而感到一阵轻松,“也就是说,在危急的时刻,我就可以直接请风中石这一帮高手帮忙啦!”
“嘿!马蹄铁,你给个表示啊!摇摇头,点点头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个难事?”风中石催促的声音提醒了我,我急忙摇摇头,“那我就不打扰你啦,你自己想办法吧!”
办法?有什么办法?除非能让这场土匪与县城的战争继续僵持下去……我想——我拼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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