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恨天成魔
“阿弥陀佛！”一声宛如洪钟的佛号，阵痛所有人的耳膜，随后就是当、当、当铁杵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石阶下缓慢走来一位老和尚，花白眉毛，胡须洁白，一身杏黄色袈裟，脚下一双芒鞋，手中捏着一串翠绿佛珠，佛珠流动荧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老和尚那声“阿弥陀佛”，仿佛有无限魔力，让人平静，执拗的恨意，顷刻间瓦解消失无踪，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老和尚走过来，失了佛礼，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东方易冷哼道：“如果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佛，世间哪里还会有恩怨，老和尚，你太幼稚。”
柳月上前问：“你是谁？”老和尚神情波澜无惊，说：“贫僧无心。”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无心大师，高手榜第二。”“传闻中的高手无心。”“从没有出过手，却被系统评为第二高手。”
柳月得知眼前这老人是高手榜第二，心说：“现在的老人家不好好在家享清福，出来打打杀杀做什么？”东方易冷笑，他可不管无心和尚是谁？对清婉说：“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无心和尚又喧了声佛号，说：“听说东方施主近日完婚，没有前去祝贺，老衲深感惭愧。”清婉的手抖动几下，抬头看着东方易，像是在问你结婚了？
东方易被无心和善的话震住了，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指着无心和尚问：“老和尚，你？”说了一半，看到清婉的眼神，东方易后半句硬是咽到腹中。
清婉转头看看柳月，见柳月表情怪异，心说：“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倒是天生一对！”
东方易深吸一口气，问：“你是谁？”无心和尚说：“贫僧无心。”东方易忽然发笑，有些疯狂，道：“你说这话明明是有心。”老和尚说：“无心无心。”东方易问：“你想怎么样？”无心和尚说：“求施主手下留情，放过地上这么施主。”东方易说：“凭什么要我放过他？”无心和尚说：“施主何必执拗于杀，放开心胸也许能够看到更好的天空。”东方易冷冷的说：“放开心胸？老和尚，你知道放开心胸的后果么，你被人按在地上痛打么？你受过别人白眼、侮辱、辱骂？”无心和尚摇摇头。“如果我某天说，放弃手中的一切，第二天就有人来杀我，所以，在他们没有来之前，我会将潜在的威胁不择手段的铲除掉，也包括你。”
无心和尚并不在意东方易的恐吓，说：“施主想要杀贫僧尽管动手。”
东方易抬手甩出剩下的四根绣花针，老和尚见东方易出手，站在原地，双手合实又喧了一声佛号。东方易见无心和尚站在原地，双手合实，以为他要出手，高手榜第二出手必定非同小可，绣花针急速往无心和尚而去，眼见越来越近，无心和尚始终没有动弹。东方易心说：“难道他有什么绝世神功，能够挡住绣花针攻击？要真是那样，我全力出手，防守就会露出破绽。”想到这里，东方易急忙收回五分内力。绣花针在近时，无心和尚还没有动作，东方易心说：“和尚疯了么？不躲不闪等死么？”手中力道在减三分。四根绣花针刺入老和尚胸口，深深扎入肉中，没有爆开，无心和尚也没有躲闪。东方易问：“你为什么不躲？”无心和尚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要杀便杀。”
柳月好奇的问：“和尚，你知道死后会怎么样么？一身功力全无，游戏对死亡惩罚是很重的。”无心和尚说：“多谢女施主关心。”东方易说：“疯和尚，你快走，这里没有你的事。”无心和尚说：“施主不杀我，除了心中一份好奇外，还有一点良知未泯，何不让一点良知成长，反而要磨灭良知，走上一个极端呢？”东方易指着老和尚，说：“老和尚终日渡人，我百般委屈时，为什么不来渡我，反而要什么狗屁良知成长，我呸，全是骗人的。”无心和尚说：“阿弥陀佛，因果自有循环，无因何处有果，施主一身武学便是因果循环的产物，怎么能看不开呢？”东方易说：“不是因果，是我的奶奶留给我的。”
无心和尚摇摇头，双手合实，手掌中间一道金光射出，空中一声叹息，“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古老洪荒中传来的声音，旁边人听了如沐春风，而在东方易脑海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与奶奶在一起时的无数美好记忆，统统涌现在脑海中，东方易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对老和尚喊道：“不要念了。”胡乱打出一掌，力道不及平时十分之一，正中无心和尚胸口。无心和尚嘴角流出鲜血，继续念着经文。
柳月见到东方易面色痛苦，想要上前扶住他，可眼下，灵柩宫、峨嵋派、星宿派玩家都在一边看着，她要是上前，必定会被人拆穿两人关系，对以后很不利。柳月紧咬牙关，害怕眼泪流出，生生转动脖子看向一边。同时心烦的还有清婉，心中百感杂陈，不知道如何是好？
无心和尚继续念着不知道哪门子咒语。东方易捂着耳朵冲了出去，嘴里大声喊着我没错，我没错，他的速度快的惊人，下面三派弟子张大了嘴，看着东方易不可思议的离开。
无心和尚看着二女，摇摇头说：“何必？”在次喧了声佛号，蹒跚着离开了。清婉收回宝剑，对葛仁霸说：“看在无心大师面子上，今天放过你一马。”对峨嵋派师妹们说：“我们走。”
柳月带着灵柩宫师姐妹离开。灵柩宫和峨嵋派弟子分别从两处下山。队伍分开后，柳月对身边一人说：“晴衣，带着是姐妹回去，我去找无心大师。”不等晴衣问明白，柳月身形闪动，消失了。嘴里说是找无心和尚，其实去追东方易，看东方易情绪，从没有疯狂混乱，万一发生什么事岂不糟了？到了三岔路口，柳月停住脚步，与迎面的清婉碰了个正着，两人互看了一眼，急忙向着东方易追了过去。
东方易一路将落叶飘零轻功发挥到极致的极致，身边景物迅速向着后面移动，风吹的头发四散乱飘，嘴里大喊：“我没错，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夹杂着内力的声音直灌苍穹，响彻四方。
落到一处低级怪物地方，天山六阳掌像是子弹一样拍出，最后往上举起，轰隆一声，身体四周，嗵嗵嗵嗵响个不停，爆炸声，怪物和玩家的喊叫声，交杂一起，形成奇妙的声响。
系统不停提示东方易杀死某某，杀气值增加多少，低级区怪物本来就是怪多玩家多，东方易这一通发泄出去，愣是杀死200多玩家，杀气值狂涨2000。
“小易，长大后准备做什么？”“当科学家。”一个慈祥的声音说：“好孩子，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别人，要不然奶奶会生气。”小孩说：“奶奶别生气，小易一定听话。”“好孩子。”
东方易脑海中闪着奶奶的教诲，而他没有听从奶奶的教诲，杀人、贩毒、藏械，明明知道是错，明明知道与奶奶的教诲背道而驰，他做了，做得决绝，明知道是错，义无反顾的投身其中。东方易恨，恨别人，恨自己，永远不能磨灭的恨，不管是谁？他要杀，用杀来让自己麻木，永远不去想奶奶的教诲。东方易逢人便杀，全身上下满是鲜血，头发亦染成红色，原本俊秀的外表，成了另一幅狰狞面孔。一块练级区过后，又往另一片练级区冲去，武功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天山六阳掌与折梅手相互使用，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柳月和清婉二女一直追着东方易，见到此情此景，心中震撼不已，柳月念道：“他疯了么？不会的。”身形闪动，又追了过去。
东方易疯了。东方易疯了。整个系统炸开了锅，服务器刚并和不久，一些人还不认识东方易，问：“东方易是谁？”“你居然不知道东方易，他可是《江湖》中有名的杀人魔头，刚刚得到消息，东方易杀死了三块练级区的玩家，初步得到消息，大概有四五千号人。”
系统公告：剑一号召江湖豪杰共同围杀武林第一魔头东方易。
江湖在次掀起轩然大波，高手榜第一名号召武林群雄围杀东方易，这回东方易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与剑一相熟的人纷纷相应，不熟的人跑去看热闹。死去的玩家骂了一句，随即将东方易的位置坐标发了过去，群雄立刻赶了过去。
“啊——”东方易举着拳头，气劲猛然爆发出去，四周的山石土地嗵嗵嗵爆炸开。“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有父母兄弟亲人，我却孤苦无依，我不服我不服——”
“东方易，去死吧！”一道剑气直接打向东方易，东方易直接打出一掌，掌心对准剑尖，那人的宝剑像纸糊的，脆断开来，五指弯曲，抓向来人天灵，立刻就是五个窟窿，用力拔出，一道血剑喷出，将来人的头颅和身体分开，周围聚集的一些玩家停住脚步，一人骂道：“靠，这是什么武功？太变态了。”
山头上方突然喊叫一声，众人扭头一看，见五个持剑的人运起轻功飘落下来，一人落到地上，说：“东方易，衡山五子来送你一程。”东方易笑了，惨笑道：“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让我死。”一人喊道：“剑阵。”五人迅速摆成剑阵。东方易笑道：“狗屁剑阵，你们一块儿去死。”双手在胸前交叉，狂暴的气劲瞬间释放出来，五人剑阵刚成就被气劲冲散。东方易一脚踏出数米，一掌拍在一人天灵，直接将一人拍死，双掌齐出，四道掌劲在洞穿其余人。可怜这五人，一心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没想到出师不利，成了东方易的掌下亡魂。
东方易在杀五人，对外边越来越多的人群喊道：“来呀，你们谁在来，来呀！”柳月在人群之中看着东方易，终于忍不住，运起轻功飞了过去。
一人喊道：“是柳月，灵柩宫的内室弟子柳月，她一定是上去杀东方易的。”然而柳月下来的动作让人大跌眼镜，到了东方易身边，说：“不要在杀了，不要在杀了，我们下线吧，回去吧，不玩了。”东方易看着柳月，一把推开她，看着满地鲜血，说：“你认为我还能回到从前么？我终究是错了，不应该踏上一条不归路，无论是人生还是游戏，我都错了。”柳月抱住东方易，说：“我不管你是对是错，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永远不要离开你，如果你错了，我就陪你错。”东方易流下一滴眼泪。柳月用手轻轻擦掉泪水，说：“我们走吧，下线吧，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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