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聪明的傻妞
顾为安的程序得到了一致的认可.散会后，大家纷纷与他握手寒暄、互相交流意见和看法、讨论细节，同时表示欢迎：顾为安和他的助手们将会以指导工程师的身份同招标小组的成员共同参与整个招标采购的过程。
徐晓坐在座位上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顾工，带着从容的笑应对众人，很客气、亲善、也很耐心，相当老练的职场形象，一时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炫目。心里感叹：莉莉说的对，顾为安不是池中之物，他就像深海中潜着的龙，迟早会腾空而起。这样的人，何愁找不到好女孩？
不知为什么，徐晓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人群散尽，顾为安的两个助手把笔记本和网线、电线往一旁的办公室里搬，大会议室里就只剩他和徐晓了。顾为安大声叫她：“喂，下班了，和我们去吃饭。”
徐晓意兴阑珊的整理资料，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会儿，一会儿还要开小组会。”
顾为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拧开一瓶矿泉水，畅快的一口喝下去半瓶，徐晓瞠目：“哪有你这样喝水的？学医的还不知道，这样伤胃。”：
“我也歇会儿，说了一上午话，渴死了。”
“恭喜你。”徐晓由衷的说。
“谢谢，你觉得有没有别扭的地方？”顾为安征求意见。
“还没实际操作，不知道，看你刚才的演示就觉得界面之间的切换挺复杂的，如果评标开始，几千个品种都要这样切，会不会太繁琐？”徐晓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说得小心翼翼。
不料顾为安竟认真的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说完，赞许的看了看徐晓。
徐晓怕打消了顾工的积极性，忙又提出表扬：“品规对比那里做的不错，很别致，是个亮点。”
顾为安笑了：“算你识货，这里耗了我大一半儿的时间。这个程序在你们公司试一下，如果理想，我打算开个招标公司，那个挣钱快。”
徐晓看着踌躇满志的顾为安，乐了：“你怎么什么都想干啊。”
“挣钱呗，男人没钱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顾为安双手一摊、歪着脖子瞅徐晓，那神情好像在说：这么明摆着的道理，你难道真不明白？
徐晓扑哧乐了：“瞧你说的。不过挺佩服你的，业务精通、又这么努力，活得真充实，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算你有眼光。”。
“臭美，太不谦虚了。”徐晓瞥他一眼，忍不住好奇，眼睛亮亮的：“透露一下，有没有暗地里送礼什么的？”
顾为安咧嘴笑，露出两颗整洁的门牙，反问徐晓：“能拍板儿的只有刘总和韩怡楠，一个开着二百多万的车、一个一身裙子几万块，你觉得我为了几万块的生意，送这俩人多少钱的礼物才能让他们满意点头、还让我挣钱？”
徐晓不禁也笑了。
“其实应该谢你，要不是给你装程序，你们刘总也想不起来让我试试。”
“是这样啊，那你应该谢我哦。”徐晓开玩笑。
谁知顾为安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没问题，明天，我请你和林栋、莉莉一起吃饭。”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徐晓有点儿失措，迟疑了。更何况，知道了顾为安对自己有些想法，这样的邀约看来便颇有深意了,她若是点头应邀而去，是不是意味着……
顾为安见她犹豫，一晒：“一点儿都不爽快，就这么定了，明天下班我来接你。刘总找你，我先走了。”
刘总？刘晖远？
徐晓一惊，忙回头，见刘晖远双手抄兜站在会议室厚重的暗红色木门边，似乎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和迎面出去的顾为安点头打个招呼后，定睛看她，问：“怎么还不走？”话音听得出来，有些不快。
“不是还要开小组会嘛，我懒得下楼再跑上来。”
“顾为安人不错，很聪明。”
忽然而来的称赞，让徐晓嗅到了酸酸的味道，忍住笑意，故意说：“是啊，又帅，又能干，人又爽快……”
“下午市里有个安全生产会议，你去吧。”刘晖远打断徐晓，开始谈公事。
“嗯。”徐晓公事公办点头应承，跟在刘晖远身后出了会议室。
晚上，徐晓和刘晖远吃饭、找节目。他们几乎已经吃遍了城里所有的高级餐厅、酒店；散步、打保龄、打网球、看电影，这些也都玩儿腻了。所以当刘晖远把车开到自己的公寓门口时，徐晓没多说什么，跟着进了门。
高档住宅豪华是当然的，装修用的都是奢侈品牌。徐晓却觉得不舒服，异常冷清，四下看看，醒悟了：房间里几乎没有刘晖远亲手添置的任何东西，除了一冰箱的纯净水和饮料。
刘晖远递给她一瓶橙汁：“我这里怎么样？”
徐晓耸耸肩：“不错，不过没有人气儿。”
刘晖远不置可否的坐进沙发，看着徐晓俏丽轻快的身影在各个房间之间转进转出。
是过于冷清了：母亲来看自己时住过几天，怡楠偶尔来坐坐，然后就只有深夜回来、凌晨出门的自己。徐晓说得很对，是没有“人气儿”。
徐晓进书房很长时间了，安安静静的，不知在做什么，刘晖远忍不住跟了进去。见她爬在桌上看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出国前和母亲的合影，母子俩都很开心的笑着。
“这是我母亲。”
徐晓笑：“看出来了，你长得像你妈妈。她真漂亮，和我妈是一个类型的，特别有知性、韵味儿的那种。”
刘晖远摇头，其实他更像父亲，身材也像，连说话的方式都一样。
徐晓感慨：“人真的会变的，这是你大学时的照片吧，这种笑容只有那个年龄才有。每天傻呵呵的过，回头翻翻老照片才发现自己在变，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刘晖远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也会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我还以为你长不大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没心眼儿的傻妞，跟我在一起就是图个乐呵？”徐晓盯着刘晖远，认真的等他回答。
“怎么会？你很聪明。”徐晓有开朗纯净的心境，在学校时就是人脉极广，有时，童燕开展一些社团活动还需要请她出面找人。就是公司里偶尔的聚餐，有她的桌子总是笑声不断，酒水也是下得最快的。
“我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和你打赌，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在一分钟内就掉出眼泪来？”
徐晓笑：“使劲儿瞪眼睛呗。啊，差点儿忘了，我追的韩剧开始了，快开电视！”徐晓转移话题跑回了客厅。她没有跟刘晖远说的是，那天之所以哭得那么快，是因为知道爸爸妈妈离婚了……
刘晖远跟着出了书房，坐进沙发里，身边是认真看电视的徐晓，空间里回荡着电视里的音乐和对白，刘晖远笑得温暖，他感觉，这间房子似乎有人气了。
晚上，刘晖远送徐晓到家门口，经过顾为安的店儿，见里面还开着灯，就下车走了进去。顾为安一个人正在核账目，见是他，眉间抖了一下，笑着迎上去，明知故问：“这么晚了，刘总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送徐晓回家，路过来看看，还不休息？”
“还得一会儿。”
刘晖远看见他开着的笔记本和徐晓的一样，好奇的问：“这个本儿真的好？”
“嗯，很不错，卖给徐晓的那个原本是想留着自己用的，后来又进了一个，当服务器。其实徐晓用这么好的笔记本真是浪费了，她有个五六千的就足够了。”
刘晖远笑了：“谁让她喜欢呢，她眼光倒是很好的。”
顾为安也赞同：“一眼就看中最贵的，眼光是好，可是总是找不到最适合自己的，不能光拿着价钱衡量啊。四驱动的车开在限速四十脉的闹市里，车累人也累，你说是吧，刘总？”
“不光是实用不实用的问题，关键还是感觉，不喜欢、再适合的东西也累赘。好了，你忙，我也该走了，再见。”
刘晖远道别，顾为安送他出门，看着那辆奔驰走远了才回店儿里，拿起手机给林栋打电话：“林子，明天晚上带着莉莉出来，我请客----还有徐晓----不用你，我通知徐晓，你带着嘴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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