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贴身女佣

"王嫂。"

他放下茶盏，声音有些发紧。

"让那丫头以后只伺候我一人。"

王嫂欲言又止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

窗外，聆月正笨拙地扶起被扫帚碰倒的花盆，几片花瓣零落在地。

"笨手笨脚的，"他转身走向书柜，"平白糟蹋花草。"

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龙瑞珩看着薛副官捧着锦盒穿过回廊。

他拉开抽屉，取出医药箱时，指尖在纱布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少帅，聆月姑娘来了。"

王嫂在门外轻声道。

门一开，龙瑞珩便不由分说地抓起聆月的手腕。

他捏着她的指尖翻转时，聆月闻到他袖口隐约的龙涎香气。

那些被扫帚磨出的红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粉，像极了他书房里那幅《春桃图》上的花瓣。

他忽然冷笑一声，松开手去翻医药箱。

"连扫帚都握不稳，雇你真是亏本买卖。"

"小伤而已。"

聆月往后退，却被他拽住手腕按在圈椅上。

金属医药箱扣打开的声响里，她看见他取出金疮药的动作格外熟练  。

——  那双手曾握过枪、挥过刀，此刻却轻得像在给瓷器上釉。

"涂药好得快。"

他的指腹沾着药膏，在她掌心轻轻打圈。

"不然耽误了干活......"

龙瑞珩忽然抬眼。

"我付了徐三娘双倍的工钱，可不是让你在这儿偷懒的。"

聆月气得眼眶发热，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药膏的清凉混着他掌心的温度，让她想起昨儿他喂她吃煎蛋时的触感。

"少帅放心，我就是手烂了也会干活！"

正说着，薛副官敲门进来，怀里抱着几个锦盒。

这位跟随龙瑞珩多年的副官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了然地垂下眼睛。

"少帅，您要的东西备好了。"

龙瑞珩松开手："换上。"

聆月打开锦盒，里面竟是几件做工精致的旗袍。

浅碧色的软缎上绣着疏落的竹叶，正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

"我是佣人，穿这个做什么？"

"贴身女佣自然要养眼。"

龙瑞珩慢条斯理地拧紧药瓶。

"这是工作服。"

见她还欲争辩，他又补了句。

"穿这个，有赏钱。"

聆月眼睛一亮，抱着锦盒转身就走。

"站住。"龙瑞珩突然叫住她，"就在这儿换。"

"什么？！"

"贴身女佣的第一课，"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学会服从。"

聆月抱着锦盒的手指猛地收紧，缎面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瞪圆了眼睛，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少帅，这......这不合适......"

龙瑞珩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

"怎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需要我亲自教你......怎么换衣服？"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突然变得稀薄。

薛副官早已识趣地退到门外，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那声"咔嗒"的轻响让聆月浑身一颤。

"我、我自己来......"

她慌得语无伦次，抱着锦盒退到屏风后，手指抖得几乎解不开盘扣。

屏风上绣着岁寒三友的图样，龙瑞珩透过薄绢，能隐约看见她慌乱的身影。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忽然起身——

"少帅别过来！"

聆月惊呼，一件淡粉色肚兜从屏风上沿飞了出来，正巧落在他脚边。

龙瑞珩弯腰拾起，丝绸面料上绣着小小的桂花，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他眸色一暗，忽然觉得这书房燥热得很。

"毛手毛脚的。"

他声音沙哑，指尖却不自觉摩挲着那朵桂花。

"穿好出来。"

......

餐厅的水晶吊灯将聆月身上的新旗袍照得流光溢彩。

浅碧色的软缎随着她的步伐微微荡漾，衬得肌肤如雪。

龙瑞珩放下报纸，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

"总算能入眼了。"

聆月悄悄竖起耳朵，等着他提赏钱的事。

可龙瑞珩只是优雅地落座，用眼神示意她布菜。

骗子！说好的赏钱呢！聆月暗自腹诽。

她咬着唇，手上的银筷却不敢怠慢，熟练地挑去每道菜里的葱花和香菜。

"坐下一起吃。"

龙瑞珩忽然开口。

"您见过哪个府上的佣人。"

聆月学着他昨日的腔调，眼角眉梢都是狡黠。

"敢跟主人平起平坐吃饭？"

龙瑞珩眸色一暗，突然伸手将她捞到自己腿上。

"这样坐，可好？"

"我坐椅子！"

聆月像被烫到般跳起来，红着脸跌进旁边的座位。

"脸怎么红了？"

龙瑞珩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

"天热！"

聆月低头扒饭，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龙瑞珩支着下巴看她，目光灼灼得让她头皮发麻。

慌乱间，她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

"少帅快吃饭！"

"哎哟！"王嫂惊呼，"少帅从不吃别人碰过的——"

话音未落，龙瑞珩已经面不改色地将肉送入口中。

"那个......豆腐。"

他指指远处的水晶碗。

聆月又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嫩豆腐。

"还有虾仁。"

一顿饭下来，龙瑞珩破天荒地吃了三碗米饭。

王嫂站在一旁，死死攥着准备替换的新筷子。

看着少帅就着那双沾了姑娘口脂的筷子大快朵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那个因为用自己筷子给少帅夹菜，当场就被赶出府的丫鬟。

——原来不是规矩严，是人不対啊！

早餐过后，龙瑞珩径直走向卧房。

聆月跟到雕花木门前，脚步猛地刹住。

龙瑞珩回眸，睡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处一片白皙肌肤。

"杵着当门神？进来。"

"这......"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等您换好里衣我再......"

龙瑞珩转身，睡袍下摆扫过门槛。

"我自己能换，那要贴身女佣做什么？"

他双臂一展，衣襟顿时散开大半。

聆月硬着头皮上前，指尖碰到丝绸腰带时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系带滑落的瞬间，睡袍豁然敞开。

宽厚的胸膛在晨光中展露无遗，肌理分明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每一处轮廓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她慌忙别过脸，耳根烧得厉害。

"现在知道害臊了？"

龙瑞珩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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