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怎么，看呆了？

话未说完，老道士已经利落地又往他嘴里塞了颗新的蜜饯。

小道士含着糖，委屈巴巴地嘟囔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只剩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

众人见状笑得更欢了。

龙瑞珩揽过聆月的肩，在她耳边低语："看来咱们不是唯一一对闹腾的。"

风定住捋着胡子，看着徒弟气鼓鼓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掸了掸道袍，那抹胭脂印却怎么也拍不掉。

......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风定住一踏入集市，便如获救般直奔布庄。

他抖了抖沾着胭脂印的道袍下摆，对掌柜道："劳驾，速速取件新的来！"

掌柜的眯眼打量："道长要什么颜色？"

"越素净越好！"风定住斩钉截铁，"最好是能让人看了就清心寡欲的那种。"

最终他选了件月白色的道袍，当场就急不可耐地换上。

小道士追屁歪着头："师父，这件和之前那件不是一模一样吗？"

风定住正色道："胡说！这件是'清静无为'色，那件是'六根清净'色，如何能一样？"

焰小刀突然指着他后背："道长，您这新袍子......"

风定住脸色骤变，慌忙扭头去看："不可能！我明明......"

"骗您的。"焰小刀咧嘴一笑，"新袍子干净得很。"

老道士这才长舒一口气，捋着胡子瞪了焰小刀一眼："年轻人，莫要拿修行人开玩笑。"

薛副官站在一个鞋摊前，目光落在一双绣着桃花的软底绣鞋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鞋面，神情专注。

龙瑞珩见状，唇角微扬："怎么，想给李姑娘买鞋？"

薛副官耳根一热，立刻收回手，板着脸道："随便看看。"

聆月轻笑："李苗穿六码半的鞋。"

说完，便拉着龙瑞珩往别的摊位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

果然看见薛副官迅速付了钱，将那双鞋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了怀里。

两人来到一家成衣店，店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衫。

龙瑞珩随手拨弄着衣架，忽然侧头看向聆月："帮我挑一件？"

聆月腿还隐隐作痛，想起昨晚的"仇"，眼珠一转，故意从架子上抽出一件粉色的绸缎衬衫，递给他：

"喏，这件适合你。"  她心里暗笑，等着看他嫌弃的表情。

谁知龙瑞珩接过衣服，眉梢一挑，竟直接解开外袍，当着她的面换上。

聆月："……"

粉色的绸缎衬得他肤色如玉，宽肩窄腰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领口微敞，隐约可见锁骨。

他抬手整理袖口时，腕骨线条流畅，修长的手指在粉色衣料的映衬下更显白皙。

店老板眼睛都直了："这位公子穿什么都好看啊！"

龙瑞珩侧头看向聆月，见她愣神，低笑："怎么，看呆了？"

聆月猛地回神，嘴硬道："是衣服好看，不是你好看。"

她不服气，又拿了一件同款的粉色衬衫，冲店外喊道："焰小刀！进来试试这件！"

焰小刀一听龙瑞珩穿着好看，立刻兴致勃勃地冲进店里，接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嘿嘿，本大侠穿上肯定也不差！"

他自信满满地系好扣子，还特意摆了个潇洒的姿势："怎么样？"

众人："……"

薛副官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小道士追屁憋笑憋得脸通红，风定住捋着胡子，假装研究天花板。

焰小刀察觉到气氛不对，狐疑地走到镜子前，定睛一看——

镜中的自己，皮肤黝黑，粉色衬衫不仅没衬出半点俊朗，反而显得他像一只被染了色的山鸡。

"这……这衣服有问题！"焰小刀气急败坏地扯开领口，"肯定是布料不行！"

龙瑞珩抱臂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看到了吗？到底是人帅，还是衣服帅？"

聆月："……你少自恋。"

焰小刀不服，又换了几件别的颜色，结果不是显得太壮就是太土，最后气呼呼地丢下一句：

"这店风水不好！"  转身就走。

夕阳西下，众人踏上归途。

薛副官怀里揣着那双绣鞋，步伐都比平时轻快了些。

焰小刀还在耿耿于怀那件粉色衬衫，时不时嘟囔："肯定是那家店的镜子有问题……"

小道士追屁顶着大红脸，生无可恋地跟在风定住身后，而老道士则一脸高深莫测，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龙瑞珩和聆月走在最后，他忽然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今晚……"

聆月立刻警惕："你想都别想！"

龙瑞珩轻笑："我是说，今晚早点休息。"

聆月："……"

暮色四合时，众人回到仁宅。

风定住和龙瑞珩在院角的梧桐树下掘了个方坑，将仁毅夫妇的骨灰坛并排安放。

老道士念了段往生咒，龙瑞珩则亲手立了块青石碑，上面只简单刻着"仁氏夫妇之墓"几个字。

"他们既是私奔来此，"龙瑞珩拍去手上的泥土，"想必是把这里当家的。"

老道士点头称是。

回到主屋，龙瑞珩在书案前坐下，提笔写了封长信。

笔墨晕开时，他忽然想起那对夫妻相拥而亡的画面，笔尖顿了顿，最终在"死因"处只简单写了"为情所困"。

写完后他将信笺压在砚台下，轻声道："若有亲人来寻，总会看到的。"

夜色渐深，众人各自安顿。

客房里，聆月趴在窗边看院中的新坟，忽觉腰间一暖——

龙瑞珩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在想什么？"

"想他们......"

聆月转身，正撞进他深邃的眼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你昨晚唱的歌，再唱一遍好不好？"

龙瑞珩挑眉："我何时唱过歌？"

"就是......"她耳尖微红，"你......那样的时候。"

龙瑞珩努力回忆，却只记得破碎的喘息与温软的触感。

见她眼神笃定，他清了清嗓子："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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