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情况更糟糕

半个月的时日，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时候。

在这期间，姬海棠准备好了自己需要用到的所有药材。

包括每一根银针，都是仔细消毒过后的。

乘坐着汽车到了京城里，姬海棠一路到了个二层小楼前。

里面几位老人已经等着了。

刚进门，她就看见这些红木家具很是气派。

而坐在最中间那把太师椅上的老者，面色很是蜡黄，眼下乌青勾勒着病气。

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萎靡不振。

姬海棠跟几位老者打过招呼后，便上前放下来药箱，“您先把手伸出来，我给您把脉，具体看看身体是什么情况。”

否则她也不好下针。

态度不卑不亢，说话更是大大方方。

面容衰败的老者一声不吭，抬手就翻转过了手腕。

枯木般的眼神没有半分变化。

显然并不觉得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带给自己什么惊喜。

把脉也左不过就是那一套说辞。

蓦地，姬海棠神色一沉。

这位老先生……情况不妙啊。

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这老人五脏六腑的气血已经有了淤堵，而且脉象十分紊乱。

脾胃虚寒，导致他也吃不了什么补身的东西。

身体内已经形成了一道阻滞。

她按压在老者腕骨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您以前中过子弹吧？”

嘶！

这事儿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原本老者正悠哉的喝着水，结果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过来，“这你都能把脉把出来？”

黄老爷子和郑老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李老却已忍不住赞叹出声，满眼都是欣赏，“果然没看错你这丫头，医学天赋出众，仅仅是把脉，竟真能从脉象中探出旧伤所在！果然是好苗子！”

“如果这都不进中医院，实在是太可惜了。”

然而，面色凝重的姬海棠却并没有搭上话茬。

而是专心致志的感受着手底下的脉象。

她正想着该如何施针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熟悉的机械音。

正式被触发的系统。

看来是有新任务了。

蓦地。姬海棠又是一愣。

发布的这个任务，与她即将要做的事竟然高度重合。

那便是取出老者体内的这颗子弹。

到时候，任务完成度会加十点。

她抿了抿唇，可问题就出现在这了。

她是一个中医，又不是外科大夫，怎么取出异物？

那子弹这么多年，几乎已经跟骨骼血肉融为一体。

除非做手术，否则根本不可能取出来啊。

姬海棠一时陷入了沉思。

几乎把脑容量都翻了个遍，但还是毫无思绪。

难不成她要……

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老者体内的这子弹是钢制品，而且更有弹片残留。

如果稍不留意，就可能引发败血症。

更可能导致心脏衰竭。

姬海棠收回手，一脸严肃的抬眸，“再不处理，只怕是要危及生命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出里面残留的弹片。”

郑老深呼吸，“你是说要做手术？可是他年纪已高……”

姬海棠叹了声，无奈的说道：“我不建议手术，风险太大，而且很损伤元气。”

“我现在也只能尝试着用中药引导，看看能不能加速老人的身体排异反应。”

“在辅助上我的针法，争取能把那弹片逼出来。”

但不等这些人高兴几秒，姬海棠又是凝重的开口道：“可并不能保证一次就成功，很可能要多遭几次罪，过程无异于是痛苦的。”

“但我会尽可能的减轻老人的痛苦。”

老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无所谓的笑出声，“尽管来试，生死我早已经看淡！”

“我就把这条命压在姑娘身上了。”

姬海棠勾唇，“好，那我就跟您赌上这一把！”

任务一旦，接下系统便会自动追踪任务进度。

屋内静了一会儿。

姬海棠接过旁边年轻人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又坐了下来，语气缓和却不失郑重：“李老，您的情况……我已经大致摸清了。那颗残留在您体内的子弹，已经在您身体里待了十几年，和周围血肉有了融合。如果贸然开刀，很有可能会大出血或者引发并发症。”

李老神色如常，反倒是一旁的中医黄老眉头皱得紧紧的：“那该怎么办？拖着也是个隐患，开刀又风险太高。”

“我想用中医的方式来处理。”姬海棠看向黄老，又转头对李老缓声道，“这是我从祖传医书上看到的方法，也曾在我前世治过类似的病人，用药物引导，再用银针逐层刺激，逼迫异物移位，一点点‘引’出体外，等异物逼近皮下，再配合表层切口取出。虽然痛苦些，但大体不会动到内脏，风险比大开刀要小。”

李老听完，微微动容。

黄老则惊了，“真能做到这一点？不是我质疑你，但这比起针灸、理疗，要复杂太多，这药材和施针手法，都不是寻常医者敢做的。”

“我知道。”姬海棠坦然承认，“所以我才先来征求大家意见。方法我有，但需要有人配合我，比如一个具备处理表层创伤经验的外科医生，还有足够的时间——治疗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完成的。”

李老忽然笑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头：“我信你，你敢开口，那就说明你心里有底。别说十几年了，这颗玩意儿在我身上都能比我孙子大了……要是能借你一手给处理了，我这老命还真值当。”

黄老依旧带着几分担忧地问：“那你需要什么药材？哪来的？”

姬海棠便从袖口取出早已手写的一张纸：“这上面列的药材，有些是常见药材，还有一部分需要进山里采，尤其是‘骨熄草’和‘麝胆藤’，只能在后山湿地附近才有。”

“你一个姑娘家进山不太安全，我让人陪你。”李老当即道。

“我自己熟得很。”姬海棠笑了笑，“这片山是我小时候爹娘带我走过的地方，我也认识不少山路，再说我还有药识本，倒不怕误采。”

“但你至少要带个防身的人。”黄老不放心，“最近山里好像有野兽活动过的痕迹。”

“顾长海他们要是有空，我会叫上他。”姬海棠坦然道。

几位老人对视一眼。

“好，那我们等你的消息。”李老声音坚定，“只要你开口，我们都听你安排。”

姬海棠点头，眸中光芒一闪，低声说道：“那我明天一早就进山。”

她知道，这一次，是在与命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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