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说呢

顾长海伸手去拉她，她没接，自己撑着站了起来，胳膊往后一甩，把衣袖扯上去看了眼擦破的地方。

他看她半天，才问：“继续？”

“你不是说光靠说没用？”

顾长海嗯了一声。

她站回原地，把姿势重新摆好，这回站得更实，脚底下像钉住了似的。

顾长海再次伸手推她肩，她没晃，反应过来就想翻腕。

他轻松一转，把她带着绕了个圈，还是摔了。

比第一下轻些，落地也稳些。

“还是不对。”

“你到底有没有真教我？”

顾长海没回，伸脚点她膝盖，“你的支撑点全错了。你太靠后了，反应慢半拍。”

“你还嫌弃我？”

“不是嫌弃，是事实。”

姬海棠抿着嘴，没接话。她再站起来，重新来。

这次反应快了，但动作没协调上，刚摆好，重心又歪了。

又摔一次。

地上的灰蹭到衣服上，后背一层土。她拍了两下，不打算管。看他一眼：“你再来。”

顾长海瞅她手臂上的擦伤，不深，红了一道。他手动了动，没碰，只说了句：“动作别抢。”

“你别说我慢啊。”

“你不是慢，是心急。”

她听着烦，直接摆开姿势让他来。

他也不说了，一下接一下地试。动作比刚才快些，但力道没变。她摔下去，喘口气就爬，连摔带练反复十几次，顾长海看她额头出了汗，衣领湿了一圈，也没停。

最后一次练完，她站那喘气，顾长海说：“差不多了。”

她“嗯”了一声，走过去拿水喝。水喝了一半才发现自己膝盖青了，袖子破了，胳膊肘两块皮也掉了。

“早知道你这么狠，我就穿长裤来。”

顾长海没接话。

她喝完水，把瓶子塞包里，看他，“晚上还得回去做饭。”

“今天别做了。”

“你要请我？”

“食堂。”

她跟他走过去，一路上没说话，顾长海也不催，脚步比平时慢一半。

进了食堂，那些人一看见姬海棠，就不出声了。有几个压着声音说话，她也听得见。

“还来啊这姑娘真能扛。”

“换别人早不来了。”

“昨天摔得我都替她疼。”

姬海棠拿盘的时候手抖了下，顾长海接过去，把饭端好放她面前。

她看了他一眼，“你今天下手是比平时狠？”

“不是。”

“我不信。”

他夹了块肉放她碗里，低头吃饭，“训练就那样，不狠也记不住。”

姬海棠没再说话，吃饭动作不快，但没浪费。

吃完他送她回去，车上她靠着椅背，没闭眼，手背贴着额头，喘着气。

“你还挺铁血。”她开口。

“怕你真碰事，连跑都不会。”

她没回，看着窗外发了会呆。

顾长海把车开稳了，也没多说。

到家门口，她推门下车，回头看他，“明天还来？”

“你要敢来，我就教。”

她点头，“你别明天就跑了。”

门关上，他才调头走。

顾长海把车开进营区，车灯刚灭，就有人从楼下溜达出来，手里还提着瓶水。

“哟，顾队回来了。”

说话的是邵兵，跟他一起干过两年老部队的，嘴最贫。

顾长海下车，动作利落，脸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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