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原来母亲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你呀，还是这么快言快语。”太后坐正身子，抚掌大笑。
“你说的这样信誓旦旦，想过璃丫头没有，若璃丫头点头，哀家即刻赐婚！若不同意，哀家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太后和沈夫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叶璃身上。
叶璃垂眸，立刻站起来福身：“承蒙太后与沈夫人厚爱，叶璃并没有婚配的打算……”
话落，叶璃看着沈夫人。
沈夫人对她好，她知道，但是现在她确实没有婚配的打算。
她还有母仇未报，怎么可以谈论儿女私情。
沈夫人仿佛会料到叶璃会这样说，她一点儿也没有被拒绝的扫兴。
“我就知道我那儿子任重道远，璃儿，不成就不成，实在不成，你给我做女儿也行。”
“你倒是会盘算，叶璃成了你的干女儿，和沈御见得多了，这感情就处上来了……早晚是你家的人。”
太后拉着叶璃的手，把她摁到圆凳上：“在这里不用太拘谨，坐下说话。”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臣妇还不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璃儿有自己的主意，我那儿子恐怕难喽。”
太后拍了拍叶璃的手，笑的和蔼：“璃儿这丫头确实是个有主意的，就像当初的沐颜一样，可惜沐颜眼光和璃儿没法比。”
“太后娘娘记得臣女的母亲？”叶璃眼中闪着光，反手握住太后的手。
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外人提起她的母亲。
娘亲死的太早了，除了被人笑话克母的时候，她能听到外人提起母亲，平日里根本没人提。
她的哥哥们也不会说起。
太后轻轻摩挲着叶璃的手背，目光穿过窗棂，似陷入遥远回忆。
“你的母亲当年可是京城第一侠女，她腰悬软剑骑马游街那日，连当时的圣上都忍不住在城楼上多看两眼。”
“那时，圣上都生了让她进宫的心思呢。”
沈夫人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道：“可不是？我记得她曾当街拦下强抢民女的纨绔，剑光出鞘时快得像一道光，谁能想到，这样飒爽的性子，最后却栽在叶弘文手里……竟然为了叶弘文与沐家不再来往……唉！”
沈夫人及时收住话头，目光怜惜地看向叶璃。
叶璃指尖微微发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些年来，她只听过母亲的闲言碎语，从未想过母亲竟有这般侠骨柔肠。
“沈夫人，母亲……为何会与沐家决裂？”
“还不是为了你那薄情的父亲……”
沈夫人重重叹了口气：“里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父亲当年不过是个寒门书生，沐老将军瞧他有才，才默许你娘和他来往，成婚后，你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在你外祖的帮助下几年一路高升到了尚书的位子……”
“但是不知为何，你的外祖突然提出戍守边疆，带着沐家人离开了京城……”
“后来你母亲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最后就是传出你克母的消息了……”
还有叶璃嫉妒成性的传言，这些沈夫人没有说。
她现在知道叶璃的本性，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
沈夫人见叶璃脸色发白，眼中带着泪花，忙递过帕子：“傻丫头，哭什么？你母亲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她爱的义无反顾，是你父亲不知珍惜罢了，她若知道女儿如今这般出息，定是欣慰的。”
叶璃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原来母亲是这样的人...可我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太后将叶璃搂进怀中，声音带着几分怅惘：“她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生气时就爱转剑柄，若她还在，定能教你十八般武艺，也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殿里的气氛突然压抑起来。
这时，喜公公进来：“太后娘娘，丞相府姜小姐求见……”
叶璃赶紧起身：“太后娘娘，既然您还有事，臣女就先下去了。”
太后见叶璃眼圈红红的，这样出去会让人非议，于是道：“你们先去后面歇息片刻。”
沈夫人拉着叶璃的手避至屏风后。
隔着屏风，叶璃看到姜知微进来。
她着一身金襦裙，鬓边新摘的荷花还带着晨露。
姜知微行礼：“臣女拜见太后娘娘。”
“不知姜小姐所为何事？”太后摩挲着护甲，声音似裹着寒冰。
好好的聊天被打断，谁的心情也好不了。
姜知微抬起头，眼中带着诚恳：“臣女斗胆，想求太后为我与神威侯沈御赐婚。”
殿内骤然寂静。
太后望着姜知微。
想起朝堂上沈御与姜丞相水火不容的奏折，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姜知微突然找她赐婚，这究竟是姜家的试探？
还是姜知微自己少女春心萌动？
太后指尖抚过湘妃竹榻的雕花，冷笑出声：“姜小姐可知沈御递来的折子，参的正是令尊透漏税银？这会儿提赐婚，倒像是拿婚事堵人嘴。”
姜知微一愣，额间沁出一层冷汗。
她强撑着娇柔道：“朝堂之事臣女不懂，只知……只知神威侯在沙场上骁勇善战，维护国家安定，臣女心中向往。”
太后冷笑道：“一句不知就想带过了？姜小姐，你来之时可曾和你父亲提起过你想要哀家赐婚的事情？”
太后目光如刀，扫过姜知微鬓边摇曳的荷花：“哀家听闻姜丞相与齐王来往甚密，想要姜小姐和齐王结为连理，怎么，这才几日你就移情别恋了？”
姜知微脸色一白，却强撑着笑道：“太后明鉴，臣女对神威侯倾慕已久，至于齐王那边，是父亲的主意，小女对齐王没有心思，齐王游手好闲哪及得上神威侯战场上的英姿……”
齐王就是一个闲散王爷，除了招猫逗狗，就是赏花吟诗，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嫁给齐王。
正是因为不愿意，她才趁这个机会来求太后赐婚。
太后眼神一厉：“放肆，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皇室的王爷配不上你不成？”
姜知微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臣女不敢。”
怎么回事？
不是说太后不喜齐王么？
她说齐王不学无术，太后不该高兴么，怎么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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