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收回兵符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叶璃继续问道。
“还有……还有负责制香的老周，不过他前几天突然暴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中年男人说道。
叶璃心中一沉，看来齐王为了掩盖真相，已经开始杀人灭口了。
她看着中年男人，冷声道：“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小娘子，其实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当时叶大人来的时候，还有一人在场，那人是……”
就在那中年男子说出那人是谁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不好了，小姐！齐王来了！”一名护卫匆忙跑来禀报。
叶璃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妙。
看来是齐王知道她查道了这里，要杀人灭口，或者销毁证据了。
片刻后，齐王带人冲进了留香阁。
齐王看着叶璃，冷笑道：“沐慈县主，真是巧啊，怎么会在这儿？”
叶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巧，我正是来查一些有趣的事情。”
齐王笑的灿烂：“不巧，本王也查到一些事情，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叶逸尘，买通这制香的老板，在祭祀大典上用的香烛，加了有毒物质，毒害皇上，本王奉了皇命来拿有关人等。”
说着，齐王一声令下，护卫把那香阁的中年男人拿住。
素弦向上去阻止，叶璃拦住了她。
齐王看来是得到她来找制香阁的消息，怕她查出什么，所以以拿人为由，要把这次的事情全部推给叶逸尘。
既然如此，她就不便和他起冲突。
只恨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带走这制香阁的男人。
不过，既然有了替罪羊，那沈御应该就能很快放出来了。
想通来龙去脉，叶璃冲齐王施了一礼：“既然齐王殿下有公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素弦，我们走。”
齐王长臂一横，玄色蟒纹袍袖掠过褪色的檀木柜台，将叶璃的去路彻底拦住。
“叶姑娘这就想走？叶逸尘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本王要拿他治罪，你竟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愿说？”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眼底却翻涌着阴鸷。
叶璃垂眸抚过腰间沈御所赠的玉令，再抬眼时，眼中中已凝起寒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叶逸尘当真触犯律法，自然要依法处置。”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齐王抚掌大笑，却突然逼近两步，带着龙涎香的气息裹挟着威压扑面而来。
“可你别忘了，沈御身为祭天大典主官，就算治了叶逸尘的罪，他也难逃失察之责。”
齐王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划过叶璃耳畔垂落的发梢：“届时皇帝震怒，只怕连你这沐慈县主的头衔……”
“住口！”
素弦拔剑出鞘的清鸣骤然响起。
叶璃却抬手拦住，缓步逼近齐王。
她眉眼凌厉：“若沈御当真因莫须有的罪名蒙冤，我愿散尽这一身荣华，与他共赴刑场！倒是殿下……”
叶璃突然压低声音，似笑非笑地望着齐王骤然变色的脸：“你即便用尽心机，也不一定能胜过沈御。”
齐王瞳孔骤缩，袖中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你……”
“本县主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叶璃福了个浅浅的礼，转身时衣袂扫过齐王僵直的手臂。
素弦警惕地护在她身侧。
“给本王站住！”
齐王暴怒一声，他望着叶璃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本王倒要看看，没了沈御这座靠山，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
金銮殿内，浓重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皇帝半倚在铺着明黄缎面的龙榻上，苍白的面容不见一丝血色。
胸前剧烈起伏，每一次咳嗽都似要将心肺撕裂。
数位御医屏息凝神地围在榻前，手中银针、药碗忙个不停，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不敢伸手擦拭。
殿外，一众大臣早已跪了许久，脊背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齐王昂首挺胸地立于众人之前，玄色蟒纹袍服泛着冷冽的光。
终于，皇帝在一阵剧烈咳嗽后，虚弱地摆了摆手。
御医们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退至一旁。
皇帝沙哑着声音开口：“事情……查得如何了？”
齐王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经过臣弟连日彻查，祭天大典香烛一事已然真相大白！正是那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叶逸尘，买通城北‘留香阁’制香老板，在香烛中动手脚，意图谋害陛下，其心可诛！如今叶逸尘已被臣弟关押，只待陛下圣裁！”
说罢，他重重叩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叶逸尘竟敢如此大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帝眼神一凛，剧烈地喘息着，好不容易压下喉间的腥甜，沉声道：“叶逸尘……好大的胆子！”
齐王见皇帝动怒，心中暗喜，却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陛下圣明！叶逸尘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自然罪无可赦！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沈御身为祭天大典的总负责人，掌管一切筹备事宜，如今出了这般大的差错，虽说主要责任在叶逸尘，但沈御也难辞其咎！若不加以惩处，只怕难以服众，也有损陛下的威严！”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寂静得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沈御手握十万玄甲军，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齐王此举分明是要借机扳倒沈御！
皇帝眉头紧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半晌才缓过气来。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沈御的忠诚他知道。
但如今祭天大典出了岔子，朝堂上下议论纷纷，若不有所表示，难以平息众怒。
而且沈御在军中威望日隆，隐隐有尾大不掉之势，这也让他心中颇为忌惮。
想到此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又咳了几声，声音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如此……沈御暂且上交十万玄甲军兵符，以儆效尤！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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