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 生产（大结局上）
“你们都乖乖的，听娘亲的话，娘亲就不难受了。”
珏儿认真地点着头答应了，玥儿一眼就看出了娘亲的谎话，却没有说什么，只盯着娘亲的肚子。
晚上睡前，林宛卿照常给两个孩子念书，珏儿听了两页纸就睡过去了，玥儿倒是坚持了许久。她如今能认得的字已有上千，会写得也不少，只是不勤于练习。
在弟弟趴在炕上，发出小小的鼾声时，她忽然爬起来，往林宛卿的怀里钻。
“怎么了？”
“娘亲，不管你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玥儿都会喜欢它的。”
林宛卿感动极了，抱紧了女儿亲个不停。
第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又是一个除夕。
鸿哥儿前一天才从国子监被放出来，第二日便直奔裴府找玥儿玩，可正赶上林宛卿生产，家里气氛焦灼得紧，他便带着弟弟妹妹，站在门口等林宛卿平安生完，给他们讲国子监里有趣的故事解闷。
这一等，就从日出等到日落。
酉正时分，屋内终于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十分嘹亮，孩子们安静了下来，紧张地盯着紧闭的门。
过了约莫一刻钟，门从里边打开了，裴容钧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了出来，孩子们一窝蜂地涌了上去，踮起脚尖拼命地伸脖子，玥儿更是激动地高举着手大喊：“我先亲我先亲！我是姐姐我先亲！”
裴容钧有些招架不住孩子们的热情，护住怀里的襁褓，说道：“都先站好，都先站好。”
孩子们听话地排成一排，玥儿挤在最中间，正对着父亲。
可当裴容钧弯下腰，把襁褓捧到玥儿面前，让她亲时，她却愣住了。
襁褓里的这个小家伙，居然这么软，这么小，脸蛋红扑扑的，皮肤有点皱，像是在水里泡久了的纹路。刚才还听见他在哇哇大哭，现在却闭着眼睛睡着了。
它睡着的样子可真可爱。一想到这么小一点的家伙，将来也会长得和他们姐弟一样，玥儿就觉得很神奇。
她慢慢低下头，在它的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触感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柔软，顿时让她的心，软得一踏糊涂。
许是被姐姐打扰了安睡，就在这时，小家伙忽然在空中摆动了一下腕子，便一把揪住了姐姐的头发。小家伙人小，力气却不知为什么大得很，把姐姐揪的疼得咿呀乱叫。
“疼疼疼，快松开！”
鸿哥儿的反应，可谓比裴容钧还快，三两下就从小家伙手里抢回了玥儿的头发。
他搁玥儿跟前立了功，本还想安慰她，不想她不但丝毫不生气，眼中反而焕发出了光彩，注视着小家伙，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玥儿喜欢它，爹爹，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玥儿瞧不出来。”
说着，玥儿便上手去扒拉它的裤裆，想亲自验一验。
鸿哥儿手忙脚乱地拦住她，道：“你可不能瞎看，万一是个男孩儿呢？”
玥儿不懂，男孩儿又怎么了？那也是她的小弟/弟，将来要听她的话，受她的欺负的。
当然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会尽好一个姐姐的责任，教他读书识字。
裴容钧有些哭笑不得：“的确是个男孩儿。和珏儿一样。”
“这样呀。”玥儿转了下脑瓜子，按住了小家伙的两只手，颇有大姐的气势，“珏儿，该你上了。”
珏儿还没凑上去呢，小家伙想抽手抽不出来，哇的一声就哭了。玥儿这才面色讪讪地把他放开了。
裴容钧道：“他该喝奶了，你们几个去隔壁屋里玩吧，让娘亲休息一会。”
鸿哥儿从家中带了骆驼奶过来，放到晚上，终于有时间让厨子做成酪酥给弟弟妹妹们吃。
玥儿一直惦记着娘亲，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跳下了大炕，说：“我想去看看娘亲。”
鸿哥儿见状，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玥儿道：“那可不成，你得在这儿帮我看着弟弟。”
她都开口请他帮忙了，虽失落，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鸿哥儿颌首道：“那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
生产一日，从阵痛到顺利把孩子生下来，耗费了林宛卿的全部精力，不过在看见那个可爱的孩子的那一瞬，她觉得这一切还是值得的。
半睡半醒间，她察觉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一路翻山越岭，到了床榻的里侧，掀开她的被子往里头钻。
“玥儿。”林宛卿侧过身，抓住了蠕动的女儿。
“是玥儿吵醒娘亲了吗？”玥儿捧着脸，朝娘亲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企图用美貌蒙混过关。
林宛卿笑得无奈，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我瞧你分明就是专门来吵醒我的。怎么不去和哥哥弟弟们玩？”
“玥儿一天没有见到娘亲了，想和娘亲玩。”她揽住林宛卿的脖子，往她怀里使劲地钻。
玥儿如今已不是那个林宛卿单手就能拎起来的娃娃了，自从过了四岁后，她的个子就飞快地长，像抽了条柳枝似的。可不管长得多大，她依旧是那个喜欢趴在娘亲的肚皮上撒娇的小姑娘，时常令人承受不住。
林宛卿身子虚弱，本是强打着精神在和女儿说话，可一听见女儿的话，好像什么痛苦都不重要了，只想亲亲她抱抱她。
“玥儿，不管爹爹和娘亲将来还有多少个孩子，你对于娘亲而言，永远都是最特殊最不同的。”
玥儿疑惑地问：“为什么呢？”
怀玥儿时的艰难处境，林宛卿无法和她细说，道：“你只要知道，娘亲爱你就够了。”
“虽然娘亲没有给玥儿生小妹妹，但玥儿也爱娘亲。”玥儿十分真诚地说。
又提起这茬了。
林宛卿笑了笑，道：“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次再见就是明年了，玥儿过去和哥哥一起玩吧。”
“娘亲又困了么？”
林宛卿不想让玥儿待在这儿，并非是想休息，只是不愿她的懵懂，让这个夜晚，多了一个失落的小男孩儿。
“嗯，娘亲想睡会儿。”
玥儿想了想，送给娘亲一个吻，便乖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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