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功告成
空气静了几秒。
电话里，霍御琛等了半晌，才终于低低笑了一声。
“看来，我的眼光还和当年一样精准。”
她也仍和五年前一样，风采依旧。
江舒漫却“嗯？”一声，“和当年一样？”
他今天夸的眼光精准是说自己。
当年……是说谁？
“你好奇心重这个毛病，还真是一如既往。”霍御琛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顺水推舟问她具体情况，“所以，你是如何说服的于老师？”
“我发了邮件给原来的师兄，请他帮忙查一查于老师近几年淡圈的原因。才知道……他的孩子生病了。血液相关，但……是罕见病。”
研究罕见病的投入太大，一般药企都不愿砸这个钱。
所以纵然于老师在圈内颇有名望，却仍旧束手无策，“我应承了他，这次项目结束之后，尽我所能去研究于小二所患罕见病。自然，于老师一开始也是不相信我的。“
江舒漫语气无奈，“毕竟我当年……但后来，我搬出了霍少您。”
“嗯？”
”霍少毕竟是咱们A市的首富，身价百亿。于老师知道我为霍少做事，想着……所以，到时候、霍少能不能投资我？”
“你觉得呢？”
江舒漫是鼓足了勇气才提出来的，他这一反问，便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我是说如果，一切当然等拿下这次项目之后再谈。”
“好啊。我等你到时候拿着项目书来找我。”他不着急答应。
因为他心底很期待，赢下沈沁柔和宋嘉言之后的江舒漫，会是怎样的光芒万丈。
他有耐心，等她重拾自信。
“不过有件事我很意外。于老师和何老师昔日就是好友，透过这层关系，沈沁柔晓之以情，说动他的概率极大。”
霍御琛并不在意这些，淡淡道，“许是何老师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钟爱她，并不会帮她居中牵线。”
又或者。
沈沁柔压根不知道那两位的关系。
江舒漫心里琢磨不透。
难道过去五年，何老师都没有带她去找他的老友们交流？
“好了江小姐，我要出个差。等你的好消息。”霍御琛不知在忙什么，很快挂断了电话。
于仁平用的样本也发了过来。
江舒漫很快敛起心情，闭关工作。
接近一个月时间，她在公司和于家两边跑，连曦曦都一并送到了于老师家，让她和同龄的于小二一块念书玩耍，直到深夜她工作结束，再一起回家。
这样披星戴月的日子，整整持续了22天。
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瞧见了这一幕。
可无人在意，A组的人更没有一丝危机感。
甚至，宋嘉言眼底还满是鄙夷。
“努力倒是挺努力，可又有什么用？”
他手里头，已经拿到了沈沁柔给出的新药样本。
再经过最后一轮实验，便算成功。
而江舒漫，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好了嘉言哥，何必理会她呢？白做功夫终究只能感动她自己。等下周一，咱们就直接公布研究成果。到时，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董事长，任何人都不能再置喙你的决定！“
她叹了一口气，故意道，“只可惜了漫漫……”
“她？”宋嘉言把玩着手里的新药，眼神更冷。
他如今已经不愿意在给江舒漫任何机会了。
她不配！
“不知道珍惜的女人，就该得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下周一，江舒漫就会后悔莫及！
……
江舒漫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她只是默默地一粒药丸放在掌心里，而后给霍御琛打去了电话。
“成功了？”
“嗯。”她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自己，提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放下，哑着声音道，“我想，是成功了。”
“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
江舒漫抓住时间洗了一把脸，很快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立刻便将小盒子里的药丸递了过去。
“霍少，看！”
“S—tyce，主治凝血困难，怀疑对心脏和脑供血梗塞情况，也有作用！”她很着急地打开盒子，将药丸塞到了霍御琛掌心里，而后把准备好的厚厚一沓资料拿出来。
“虽然研发进程有点急，但因为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研发，又参考了国外的类似药物。快一些也正常。我和于老师估计，治疗效果比市面上现有的凝血制药能高出百分之十左右，但成本反而降低了不少……”
霍御琛不作声，只盯着她看。
许是最近工作太过憔悴，她有些憔悴，眼下的黑眼圈也极其明显。
可即便如此，那双眸却异常干净，尤其是向他介绍S—tyce的时候，熠熠闪烁。
像极了当年她站在何然老师身边，义正言辞告诉他，做这行必须要耐得住枯燥，沉得下心，若是想混日子，便趁早转专业。
那时的江舒漫性子还耿直，还没学会假笑。
她许是觉得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嫌他这个纨绔二代修何老师的课划水，极不尊重老师，也不尊重研究。
他辩驳两句，便挨了训。
思及当年，霍御琛没忍住笑了一下。
“霍少？”江舒漫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突然，笑什么？”
她说了那么久，他似乎没听进去。
也对。
这些复杂的专业词汇，霍御琛本也不懂。
见他打开车门离开，江舒漫心底生出些懊恼。
纨绔就是纨绔，就算做生意再有天赋，可终究也不是搞研究的料。
她不该啰嗦那些惹他烦。
不知道……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霍少，刚刚是我不对。“
江舒漫抬起头，正好看见男人坐回驾驶座，她赶紧解释，“其实这些东西您也不用知晓，我——”
“喝水。”
一瓶昂贵的纯净水递到了她嘴边。
霍御琛抬手指了指唇的位置，“你嗓子都哑了，喝点水润润喉。然后慢慢说。我很有兴趣。”
“……好！”
江舒漫憋了快一个月，她恨不得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实验情况都说给他听。
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在回去的路上，滔滔不绝。
直到车子停在熟悉的位置。
她愣了一下，“这是、我家。”
……
霍御琛下了车，亲自绕过来帮她开了门，“你这阵子为我工作，太忙以至忽略了曦曦。我打算弥补她一下。”
她没反应过来，只着急跟上去想劝几句。
可霍御琛已经敲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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