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新官上任
江舒漫闻言，淡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她没多说什么。
因为陈河连跟她说话的态度，都是极明显的轻蔑。
他瞧不起她。
这件事江舒漫一早就知，因着他是宋嘉言的秘书，所以她不介意。
便只点了点头道，“好，帮我约一下对方时间。”
“下午两点，公司楼下咖啡厅。”
陈河的态度态度随意，开口的话根本不给她商量的机会。
而江舒漫脾气极好。
她“嗯”了一声，很随意地吩咐，“准备好资料，你跟我一块去。”
“行。”
……
下午两点，咖啡厅里人人挺多。
许是因为陈河的敷衍，在写字楼集中的地方选中一家热门的咖啡厅谈公事，以至于环境嘈杂，他们刚到的时候，对方脸色便已不太好。
“江总？听说你新官上任，二期合作的条款要重新谈？”金荣上下打量了江舒漫一阵，开口语气并不好。
毕竟在他看来，江舒漫不过是个背叛了丈夫，靠着情人上位的“贱人”。
而基于前两年他和宋嘉言合作不错的前提，如今江舒漫要重新商谈合作条款，自然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借由他们这些人来立威。
但找上他，江舒漫应该是找错了对象，毕竟，他这些年一直稳扎稳打，和言琛合作从未出过差错。
所以……
“江总觉得自己重新谈条件的资格是什么？”
江舒漫刚点了一杯咖啡。
她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大抵是觉得她事多，故意找茬，或者……瞧不上她。
她不在意。
因为工作的这两个月，司空见惯。
唯有陈河的脸上带着一丝看笑话的期待，他是宋嘉言的亲信，如今被迫“侍奉新主”，若是能将新主拉下马，他便又能重回宋嘉言身边。
还能当第一功臣。
可惜。
江舒漫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把重新拟定的合同拿了出来，一一列在金荣面前，“金总，您可以先仔细看看合作条款？主要修改方向在于技术投资比例和分红比例。”
“言琛的确是打算多要一成分红。但在技术投资上，我们会比从前多投资两倍。”
“两倍？”金荣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去翻开合同，才发现上面明晃晃写了新的出资比例。
可……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双倍出资？论这方面的技术更新，言琛一直不如我们金氏！”
“并非如此，咱们合作的pie-3原研药需要的技术人员稀少，因而金氏一直用高价留下了几名老牌技术人员。但我看过这两年的情况，说实话，他们几乎没有做出过太多效果，大部分时候……在混日子。”
“你什么意思？”金荣脸色骤沉，“当初宋嘉言在都不敢跟我谈技术！轮到你一个刚上任的，竟然胆子这么大！你既然知道会这项技术的人员稀少，就该知道我能留住他们，就有谈判的资格！否则需要的时候，你连一个研究人员都找不到——”
“怎么会找不到呢？言琛有现成的呀。”
金荣见她满脸自如还愣了一下，隔了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你说的现成的技术人员，不会是你吧？”
“如假包换。”
江舒漫笑容真诚。
金荣的表情却彻底僵了下来。
他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朝旁边的陈河看过去。
两人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嘲讽。
仿佛在说。
你看她，多不自量力。
陈河“好心”提醒，“江总，我们都知道您曾经的确是研发天才，或许当年你也学过这项技术，可那毕竟是从前……如今的你，还能熟悉这项技术？并且，您熟悉pie-3原研药相关的情况吗？”
他只觉得江舒漫果然名不副实。
上一次对赌靠着你技术大佬勉强赢了宋总之后，如今坐上总裁的位置，竟还不知收敛，还这么飘的想动pie-3原研药的合同。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金总跟咱们已经合作三年了，这三年来利润都格外稳定。若是因为您突然改变合同而失去这个客户，恐怕连董事会都要出来问责。”
“您可不是宋总，既能商业管理天赋，又极懂研发。才能把董事和客户两头都安抚好。”
江舒漫看见陈河脸上的傲慢，才终于知道，这些年宋嘉言在外头，究竟给他自己立了多好的人设。
她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我告诉二位，对于pie-3原研药，我比宋嘉言更熟悉呢？”
“怎么可能啊！”
“江总，你怕不是糊涂了？pie-3原研药是我和宋嘉言耗费大量心力合作完成，许多实验数据更是两人一起比对到深夜才最终确认。就算你看了几遍资料，可就想比过宋嘉言，也太痴心妄想了吧？”
江舒漫不欲多做争辩。
她只是默默将手机里的几张照片翻了出来。
陈河看她好似在找证据，笑了一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还要继续争辩吗？难道……就非得证明你比宋总强？”
“宋嘉言怎么说也跟你做过几年夫妻，你就非要这样落井下石，连他经手的项目都否认掉？”
两人越看，对江舒漫的鄙夷就越重。
他们本就不觉得她有能撑起言琛的实力，何况如今，还这般露怯！
唯有江舒漫自己不慌不忙的，在手机里翻找了好一阵，才终于在一大堆孩子的照片里，找出了不多的几张截图。
“找到了！”
她脸色灿烂，“金总或许不了解，但陈河你应该清楚，宋嘉言主研的技术，与pie-3原研药无关。pie-3用的技术很老，老到除非特意去学，甚至没有老师会教。”
陈河当然清楚！
他当时也很意外，宋嘉言竟会用他完全不擅长的技术说服了金荣。
也正是那一次宋嘉言彻底展露能力，让他心服口服。
他便就此，成为宋嘉言的亲信！
如果江舒漫以为她用寥寥几句话，就能打破他对宋嘉言的信任，那便是异想天开。
他真诚、且无条件地信任宋嘉言！
“我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也很难让你们相信，所以我特意找来的照片。”江舒漫将手机放在了桌上，一字一句，“这是三年前，pie-3原研药开发时，我做研究时留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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