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火灾真相
“我当初，比宋嘉言更早喜欢上你。”
话落，有如一颗石子坠入深潭，激起一层厚厚的涟漪。
江舒漫的心彻底无法平静。
她张大着嘴巴，却不知要开口说什么字眼，只是呆而笨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满脑子都是那几乎炸开的几个字。
霍御琛……喜欢她？？？！！！
江舒漫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脑海里登时如雷声炸响，嗡嗡嗡的反应不过来。
好半晌。
两人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江舒漫不开口，男人便也跟着保持了沉默。
像是刚刚的那句话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你……我、那边应该处理好了，我带曦曦回去睡觉了。”她胡乱找寻着理由，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转身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走过去，手腕便已经被人扣住。
霍御琛伸出手，轻易将她控在原地。
“既然已经被撞破了，我也没有要继续瞒着你的意思。”霍御琛紧紧看着她，深黑如潭一般的眸子静落在她脸上，她的双腿便瞬间被狠狠钉死在了地板上。
夜色无声。
只有旁边音响上缓缓放着的碟片传出丝丝声响。
声音悦耳、
可她仍旧能听到极明显又有些吵嚷的声音。
是呼吸。
霍御琛的呼吸，夹杂着她的心跳声。
如擂鼓一般，不受控制。
“五年前，你刚进学校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霍御琛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似乎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他语速很慢，还特意放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没入学之前，就已经因为比赛小有名气，教授他们，在我面前提过好几次。更早之前，我们也参加过同一场比赛，只可惜谁也没遇到谁。”
“直到开学，专业一样，加上你……气质比较独特，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气质？”江舒漫蓦地回想起自己进大学时候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说的独特，是村土、或者格格不入？”
霍御琛不置可否。
江舒漫也从不会否认她的来时路。
“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能读大学，已经是我们孤儿院里，最出出息的一个了。尤其是在我上高中后不久，福利院就因为入不敷出倒闭，一群孩子各自分开。我算是运气好，因为成绩还不错，学校考虑到我的情况，提供了助学金，好心的老师把闲置的旧宿舍匀出来给我当家。寒暑假再打打工什么的，也就这样混到了大学。”
“对了。我大学学费全免，好像资助的基金会就是——霍家？”
霍御琛点了点头，“是。不过倒不必因为这件事感谢我。那些是我爷爷在世时就立了的规矩，和学校深度绑定，算是互利互惠。每年校招，霍氏集团都能找到最优秀的一批毕业生。”
“而你，是教授很早之前就向我推荐的人。”
江舒漫怔了一下。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霍御琛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的确确，从自己在进大学的第一年开始，便关注着这一切。
所有的故事也便从那天开始。
“你大学几年的时间，都忙着学习、实验，我自己……也比较忙，一边完成课程，一边要学习接管公司，还有家族内斗，怎么想，也不是男欢女爱的好时机。”
“于是考虑着，到你毕业后，便会和霍氏签订第三方协议，届时再找机会接触不迟。但谁也没想到——”
霍御琛顿了顿。
他抿了一口红酒，抬起头望向了窗外。
夜色昏沉。
前面的临江两侧灯火缭乱，中间船只穿梭，站在高处往下，便如同密布星珠的绸缎。
房间里气氛都跟着静默下来。
等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看见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霍御琛看出了她的紧张，主动指了指楼下。
“那时年少气盛，总觉得我想要什么没有？我看上了的女人，命中注定会属于我。就像那些船，顺流而下，觉得一切都轻松惬意。直到……你突然遭遇火灾。”
“那间实验室是教授单独划给你的，防火水平做到了最高，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在那里面发生意外。可偏偏，火灾突如其来。”
“我赶到的时候，宋嘉言已经将你救出来了。”
霍御琛的声音突然有些沉哑。
他永远记得，当自己急匆匆跑过去时，看到宋嘉言将心爱的女人救出的场景。
一边是感动和庆幸，庆幸她活着。
一边却又忍不住的嫉妒，嫉妒为什么保护她的人不是自己，更怨恨自己的来迟一步。
“而我并未想到，因为这场意外，你会和宋嘉言走在一起——毕竟在那之前，他一直有绯闻女友。”
江舒漫怔了一下。
她恍然地摇了摇头，苦笑，“我、并不知道他和沈沁柔的事。”
“当时他跟我说和沈沁柔只是朋友，因为关系好被大家误传。我就信了他，没放在心上。毕竟……他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奋不顾身救了我。”
“直到前阵子想要离婚的时候，才终于能冷静下来好好去思索这件事。不管是火灾，还是他出现的时间、以及沈沁柔刚好顶替我的名额出国进修。都太过巧合了。”
巧合到……像是人为安排。
而宋嘉言，就是这场人为当中，最重要的那一环。
“对，你想的……完全没错。”
“什么？”
听到男人的话，空气在这瞬间变得安静。
江舒漫抬起头看着霍御琛，才终于意识到，也许自己的猜测一直都没错。
可她仍旧不敢相信——
“你是说，那场火灾真是人为安排？是宋嘉言他——”
“嗯。”霍御琛声音很沉很沉地点了一下，“事情发生后我带专业人士进去看过，当时情况复杂，只能当意外处理。但在我的要求下，现场一直保存下来……直到今年，技术更成熟了一些，可以从起火点找到事故发生原因。”
“起火的点应该是实验室里，我对面的器材封存，里面正在做几个反应实验引起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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