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老者
夕阳西下。
庄毅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向着万府驶去。
路过一家小吃摊，被散发的香味吸引，赶紧叫停马车。
买了两份油炸小黄鱼，一份给车夫，一份在车上吃。
炸的鱼，通体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用筷子夹一块，吹了吹，吃进嘴里，嫩、脆、爽口、令人食欲大开。
庄毅想起了万柔，又停车，跑回去买了一份，带回去。
到了万府。
万柔小跑出来：“考得怎么样？”
“那要等出榜之后才知道。”庄毅把油炸小黄鱼给她，“应该，不至于落榜吧。”
“落榜？你肯定能过。”
万柔吃了一小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喜滋滋的笑起来。
庄毅不自觉的跟着笑：“大小姐，你笑什么？”
万柔边吃边走：“毅哥儿，我们已经在布局，四大名捕马上就要在整个荆阳府城出名啦。”
庄毅微笑地看着。
这就是有人脉的好处。
从写稿到出版，再到铺货，都不用他太操心。
只管拿钱。
想到这，他又不得不佩服自己，原本是想给她们找件事做，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走进内院。
却发现，老夫人正指使丫鬟收拾行囊。
看到庄毅，笑着说了声“回来啦”，然后继续让丫鬟们装箱，一件都不能纳下。
“奶，爷要回去了么？”万柔早已司空见惯。
“是啊，刚收到总督来信。”老夫人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儿子还没来得及回来，便问庄毅道：“哥儿明天干什么去？”
“送万老爷到码头，再回屋休息。”庄毅讲礼貌。
“不用送我。”万俊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本书，“明天放榜，后天又要考第二场，在家不看书就好好休息。”
弦外之音：别到处乱跑。
老夫老妻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庄毅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自己也不想到处走，于是爽快的听话。
万柔忙问：“哥儿，明天发案，你不去看一看？”
“下午再去看，那时候人少，中午人多，没意思。”庄毅想了想，淡淡地说道。
“你还挺自信的。”万柔毫无嘲讽的意思。
与此同时。
万老爷子的家书，陆续送到了。
万子光都懵了，心说爹这是要干嘛，不会是……娘没了吧。
他慌忙的拆开家书，一目十行，看到有老娘的字迹，松了一口气。
然后安下心来，认真看。
家书说，家里来了的那个学子，是庄松来介绍的。
哦，原来是松兄的高足啊。万子光心里愧疚，这事搞明白，就告诉爹。
再往下看，原来这个书童是天才，不仅乖巧聪慧，还学有所成，年方九岁就是县案首。
万子光不得不认真起来，怎么回事，真是天才吗？
如果是老娘写的，他还要怀疑是老夫人溺爱孙女，所以夸大其词。
但是老爹写的，那就错不了。
万子光心里已经有了基本概念，接下对女儿读书勤奋、刻苦用功，还写了个话本，就信了几分。
然后是写庄毅的诗才了得，还把他的几首诗写在后面。
嗯。
标标准准的试帖诗，还是张口就来，了得啊！
万子光长吁了一口气，有了爹娘的优待，这样的神童肯定感激万家。
这对万家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
再然后。
什么！
居然要摆在紫阳学堂，不行！
于是，万子光研墨执笔，给家里的老父老母写了一封回信：
“爹娘放心，我想办法请假回来。”
“你们先把庄毅稳住。”
“孩儿下个月休沐，算上假期，足以解决这个问题。”
写完，就吩咐家人送回去。
而就在万府家人送少爷的信，回万府的时候——
府试第一场放榜的时间到了。
没有在榜单的人，就不用参加下一场考试了。
放榜的地方——府试院的大门一侧，已经挤满了人。
摩肩擦踵，人声鼎沸。
府试不同于县试，放榜分了甲榜和乙榜。
甲榜是团案，第一名在外围正北、提一格写。
同榜学子，除了第一名，还有四十九名。
乙榜则是常规放榜，从左到右，写满了座位号。
甲榜五十名，乙榜二百三十名，总计二百八十名。
近九百人参加府试，竟有六百多人折戟沉沙。
不少人垂头丧气的离开，到酒楼大醉一场。
留下来的，除了通过第一场的，还有凑热闹的。
都盯着第一名的座位号，纷纷猜测起来。
“腾字捌号是谁啊？”
“不知道。不到最后一榜，没人知道谁是谁。”
学子们纷纷猜测，东打听西打听，都没人知道。
然后。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隆县的那个神童在吗？”
这一问，就问出结果了。
不会吧……第一名就是他。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但是无论如何，作为正主的庄毅，都没出现在现场。
问庄毅大伯，他也不知道庄毅去哪了。
他在哪里呢？
正在府城里闲逛。
四大才女都去学堂上课，他在府里待到上午，觉得无聊。
于是，趁着老夫人不在府上，跑到府城外面闲逛。
走着走着，就到了湖边。
然后，看到一位白须老者，坐在巨石上，安静的垂钓。
这一幕，让庄毅想起了姜子牙。
因为老者和姜子牙一样，心思不在钓鱼，鱼钩也是直的。
庄毅看了一会，发现没别的，就准备往前行。
忽然。
老者随手拿起树枝，跳下巨石，在软地上刷刷地写了一行字。
庄毅定睛一看，果然是好字，笔走龙蛇，劲道十足。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原来是悟道书法。
真不错！
庄毅来了兴趣，于是找了个树枝，在这行字旁边写了一行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写的时候，刻意把字写丑一点，毕竟年龄只这么大，写太好不合适。
而且要找个理由聊几句。
果然。
老者一看他的这笔字，便问道：“哥儿，你的字练了多少年？”
“自蒙学至今，大约四年。”庄毅随口回答。
“看来你的夫子写字也不太好，教你的手法有问题。”
“怎么说？”
老者便把书法的要诀，一口气说出来。
到最后，他补充了一句：“手腕过分用力，是刻意为之，这样是写不出好字。”
庄毅心里佩服，虽然结果猜错了，但过程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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