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无所畏惧
顾衍嗤鼻道：“不是你说的吗？李玉不是我的对手。”
李玉拂袖向门外走去，他真没见过比顾衍更不要脸皮的人。
“世子爷，我先帮您包扎。”妇低垂脑袋，尽力掩饰眼底的惊讶，顾衍竟然不惧李玉？李氏一族可是不简单啊。
“不急，你且坐下。”顾衍拉着仆妇的胳膊，把人拽到椅子上，“你是我的侄女，我也该照顾你，况且你还是瑶瑶的贴身丫鬟。”
他不仅把自己的私房钱塞给秋月，还让人去买来不少精致的布匹和胭脂水粉等物件，“以后缺银子告诉我。”
仆妇连声道谢，心说，她怎么可能缺银子？她现在可是李氏一族的大管家夫人。
顾衍又嘱咐仆妇不准乱说话。
仆妇连连保证绝不会坏主子们的名节，顾衍这才摆摆手，吩咐仆从退下。
屋中只剩下秋月一人，顾衍笑呵呵的说道：“瑶瑶的性情越发像你娘了，她很懂规矩，不是那般没有分寸，更不会在背后编排你。”
“……顾叔叔。”
“我听到你说瑶瑶同你爹……”顾衍顿了顿，“我不喜欢你的爹，可瑶瑶说过，她娘的死和他爹有关。”
“我娘……”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瑶瑶的。”
“顾叔叔。”秋月眼眶湿润，泪珠顺着脸庞流淌下来，哽咽道，“我娘她不该……”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比疼瑶瑶多了一份母爱。”
顾衍拍了拍秋月的肩膀，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秋月擦拭眼角泪痕，喃咛道：“瑶瑶的性子……真同她爹太像了。”
李玉的话她根本就不相信，李玉不过是为了权势罢了。
顾明暖不想同李氏争，可是顾明暖的爹却是不同意的。
顾明暖靠在床榻上，手臂枕在头下，嘴唇抿成直线，眼睑遮挡住眸子内闪烁着的寒芒，“我爹说李玉不是良配，我总觉得他是故意隐瞒李玉的身世，李玉不会是李氏所出。”
“小姐。”
冬梅端了熬得稠乎的粥走进屋内，柔声说道：“您饿坏了吧，厨房专门熬得燕窝粥，奴婢特意加热了一番。”
“我吃不下，冬梅。”
顾明暖摇头道：“我怕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冬梅犹豫了，“您不能委屈肚子，还是吃点，奴婢求求您。”
顾明暖叹道：“你先放下吧，等我饿了再吃，你先去忙，我睡一会儿。”
冬梅无奈的点头，“我伺候您躺下。”
“你确定顾衍不知道瑶瑶的身份？！”
“我调查过顾明暖，顾衍不曾同顾衍提过此事，但我怀疑顾衍根本就不知道顾明暖的身份。”
李玉喝着茶盏内碧绿的茶叶，“当年我虽是同顾明暖同乡，但她是个孤女，我记得她是被她祖父卖给了一户农家。”
“她祖父同顾衍的祖父是旧识，她祖父对她极是溺爱，不过在她十五岁时，她祖父病逝了。”
“你是说她是个孤儿？”
“是。”
李玉轻轻敲击桌面，“按理说顾衍这样的人怎会突然娶顾衍这么一个商贾人士？莫非是因为她父母？”
顾明暖有父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毕竟她是顾征的亲生女儿，不过顾征在战场受伤后，便一直没有音讯，谁也不知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是李玉看不起商贾人家，而是商贾人家纵容宠妾灭妻的例子太多了。
她爹娘也是商贾出身，不也是过得很幸福？
李玉认为自己的父母感情很好，她爹虽是庶子，却也是读书考科举入仕途的。
如今她爹已经做到礼部侍郎，虽是闲职，品级不高，可她娘是吏部左侍郎，娘家更不缺官职。
李玉自诩出身高贵，不屑于做妾，即便是顾衍这样的富商她也不愿意嫁，宁可一辈子守寡清贫也不愿意委身顾衍。
“若她父亲还在，顾衍哪敢欺负她？”李玉冷哼道：“不过我也看出顾衍不是善茬，他是打算让李玉替他承袭爵位？”
李玉眼里闪过嘲讽之色，“我早就同李玉说过，顾衍不是个聪明的，他既然能做出把女儿卖掉的事儿，就是个贪财的人，不过他运气好，碰巧遇见顾明暖这个宝贝疙瘩，倘若换作旁人，李玉不介意利用顾明暖笼络住顾衍。”
“我原本想让李玉把顾明暖弄回府，我可以给李氏一些好处，只要我能登上尚宫局掌印的位置。”
李氏是尚宫，地位崇高，李氏是顾明暖的嫡母，有李玉撑腰，她在皇城司的地位稳固，将来还有机会进宫选秀，封妃封嫔。
“我爹娘也希望我能攀附上四哥，不是四嫂，就是李玉。”李玉淡淡一笑，“我同她们不同，李玉太傲慢，目空一切，四嫂却有几分心计，不似李玉这般骄横跋扈，反倒适合四哥。”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帮李玉还是继续维持平衡？”李玉微蹙眉头，“倘若我不帮李玉，我爹会怪罪我，可是我帮助了李玉，我爹未必满意，他会认为我偏袒了李氏，我该拿捏住李玉，又该如何做才能让李氏满意？”
顾明暖的存在显然超出李氏的预料，李氏一心想除掉顾明暖，不过顾明暖的价值远远超出李玉。
“我应该怎么做呢？”李玉烦躁的揉搓额头，她最恨的就是自己不够果决，“顾衍……不，他应该改姓萧。”
“小姐。”冬梅压低声音道：“李公子来访。”
“让他稍后，等我忙完再招待他。”
李玉随手拿了一本书卷，漫不经心说道，她并非是不愿意接见李玉，只是李玉同她不睦，她不愿意再见李玉。
李氏的儿媳妇，李玉不喜欢的人。
冬梅轻轻退出屋门，刚一推开门，就见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门前，他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英武潇洒，风姿绰约。
“见过李大人。”
冬梅屈膝行礼，“小姐正歇着呢，李大人请回吧。”
李玉抬眼一扫，屋子里摆设简单素雅，窗棂紧闭，纱帐垂落下来，看不清里面人影，他问道：“你家小姐是否醒了？”
冬梅犹豫片刻，“我家小姐没醒，方才我听小姐说要睡一会儿。”
“嗯。”
李玉颔首，向门外迈步，“你且去告诉令堂一声，本官找顾明暖有急事。”
李玉快步离去。
“小姐。”冬梅进了暖阁，轻声道：“李公子在门外等着见小姐。”
“哦，他还有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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