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开枝散叶

萧越是皇上一手教导长大的儿子，皇后对萧越一向很客气，不仅因为她的身份，还因为萧越对皇族的忠诚，以及萧越为皇上挡过灾祸，救过皇上，皇上一直对萧越有几分愧疚，同时也有几分怜悯和补偿。

“父皇是爱慕你母后的，只是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精神也不好，他总是叫嚷着临死也要抱一个皇孙给皇家开枝散叶，朕不肯，他就发疯……”

萧越的确很优秀，可惜萧越心思太沉，也不懂得孝敬父母，萧阳不同，不仅有能干的母亲，也有能干的妹妹，萧阳的父亲虽然是庶出的儿子，却有一颗赤诚的心肠，也不曾觊觎过父母留给萧阳的东西。

皇上想起燕文铮，燕文铮也是他一手教养大的，可惜燕文铮不争气，被燕文湛哄骗，燕家也因为燕文铮的缘故，慢慢衰败。

倘若燕文铮听话，依附于萧阳或是萧越，燕家兴盛不衰。

燕家老三也是个有脑子有本事的人，倘若有燕家在，萧家也不会如同现在这么艰辛，萧阳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敌人，更不用萧越这般费尽心机谋算，萧阳更无法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更不会在南疆建功立业。

可惜……可惜啊。

燕文铮是皇上唯一的嫡出儿子。

皇上目光微冷，萧阳绝不能失败，萧越想借助他的手除掉燕文铮，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燕文铮刚进门，就听说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你们是说陛下已经颁布了废黜太子的诏书？”

萧阳点头，“父皇的圣旨已经下达各州县县衙，废黜太子的旨意将由萧越亲笔拟写。”

燕文铮握紧拳头，指甲刺破皮肉，鲜红的血珠溢出，他的心口隐隐作痛，仿佛有人拿刀剜挖他的心脏。

萧阳嘴角翘起，笑容灿烂如同初升的骄阳，耀眼闪烁。

燕文铮眼眶泛酸，哽咽道：“萧越他是不是疯了？他凭什么废掉太子？萧越……”

“他没有疯，萧越比谁都冷静。”萧阳淡淡的说道：“他只是为自己打算罢了，萧越的目标是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他的确是一个有野心的枭雄，不过他没胆子同我硬碰硬，只能用一切阴谋诡计。”

“皇叔，我……”燕文铮不甘心，他不明白萧越怎能这般狠辣，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何萧越处处针对萧阳。

萧阳摆了摆手，“你不必伤怀，太子之位是萧越的，早晚都要换人，萧越是我的堂弟，他的愿望我会成全他。”

“我……”燕文铮张了张嘴，“我不服气。”

他的眼睛泛红，“皇叔，我不是不相信您，但是这件事对皇上影响甚大，皇叔真能忍下去？萧越是想逼迫您就范，您一旦退让，他势力壮大之后，必然会压制您。”

萧阳淡漠的看向满脸忧愁的燕文铮，“萧越不配做皇位继承人。”

语调中透着不屑和嘲讽，燕文铮心里咯噔一声，他知晓萧阳不怕被人非议，只要是对国朝好的政策，萧阳都会坚持下去。

“可是萧越他……”燕文铮不知该说什么好，“萧越已经占据舆论上风，我担心朝臣和百姓会质疑皇上，质疑皇上是否会受萧越蛊惑，皇上登基数载，朝臣多半是认识他的。”

“你说得是正统皇帝？”

萧阳眸子幽深，“他登基时，朝中还有不少忠义之臣，如同你祖父等，他们对皇上的评价很高，而皇上也是个能干的君王，对臣子也算公平，只可惜，他太仁慈了。”

“萧越的野心太重了。”燕文铮摇摇头，“他……他根本不适合做皇帝。”

“既然你觉得他不适合，你就应该站出来支持皇上。”

“我不行，我……我的资历尚浅。”

“我看你是怕了！”

萧阳嗤笑一声，“燕家的男人，你爹不如萧越吗？你哥哥呢？不如萧越吗？”

燕文铮哑口无言，萧阳拍了拍燕文铮的肩膀，笑盈盈说道：“你放心，萧越翻不出浪花来，你是我燕家的子嗣，纵然他坐拥天下，你的名字依然是燕家嫡长孙，他想害你，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他转头吩咐，“派两个人守着燕家，燕文铮有任何举动，杀无赦。”

“遵命。”

黑衣侍卫领命离开，燕文铮怔愣片刻，喃咛道：“你这次又帮我，皇叔，您到底图什么？”

“图你的性命，以及燕氏一族的未来。”萧阳漫步走出寝殿，“太后娘娘一直想扶持你，奈何你蠢笨如猪，连我的话都听不懂。”

燕文铮眼前浮现出太后娘娘慈祥关怀自己的面庞，眼圈微湿，低声道：“你是嫌弃我？嫌弃我没用？”

“不是嫌弃，而是……”萧阳抬头凝视着蓝天，“我希望你能活得更好，你是最像我爹的儿子。”

“我爹？”燕文铮惊讶的抬头，见萧阳的背影远去，他似乎听到了萧阳呢喃，“我爹是什么样的人？”

萧越并不知道自己被皇上惦记了，他一夜都没睡，把所有的证据都搜集齐全，并且交代手下，务必保密此事。

他不是怕燕世子找茬，他怕萧阳抢先一步毁坏证据。

萧阳从来不按牌理出牌，萧越怕萧阳暗搓搓使坏，毕竟他们彼此都了解，萧阳绝不会善罢甘休。

“主子，这些都是您让属下准备的，您……真舍得？”

顾衍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宝物，再看床上熟睡的小姑娘，他们都不敢想，一个十岁的孩童身边会堆着许多珍贵的玩具，古董，珠宝，药材……这么一堆东西，随随便便卖出去都够他们富足一生的。

“她值得最好的一切。”萧越淡淡一笑，温柔的抚摸女儿的额头，“她是我们的女儿，哪怕我们再努力，也弥补不了缺憾。”

顾衍眼眶微湿，萧越总是轻描淡写却又令人感动万分的话语总能触动顾衍。

顾明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他们父女团聚，不过她能从旁观者身份，感到萧越的爱女之情，顾明暖的眼泪落在枕头上，她很庆幸自己穿越回来，遇见了萧越。

“萧爷，萧夫人求见。”

“请她进来。”

萧越眼睛亮晶晶的，顾衍抿了抿嘴唇，他们才回京，萧越就娶妻纳妾？不会是为安排给萧烨的侧妃吧。

萧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捧着礼盒，缓步走进屋中，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奴婢参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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