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把他当外人
“中蛊？那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吗？怎么可能？”
沈溪苓一直以为所谓的苗疆蛊术只是古老的传言，但现在这两个字从纪沧海的嘴里说出来，出现在身边，她又不得不信。
“蛊术在一些人眼里确实只是传说，许多普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见。”
纪沧海神色严肃，看着昏迷的沈夫人，他眸中的情绪极为复杂。
“她先是中了域外奇毒，现在又被下蛊，她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值得背后之人对她三番两次的下手。”
沈溪苓也不清楚。
沈夫人娘家没有什么势力，嫁的沈如山，如今又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除了会时常取笑她的皇后，沈夫人也接触不到其他身处高位的人了。
皇后！
沈溪苓心中一惊。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纪沧海，纪沧海紧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皇帝身上的域外奇毒也是皇后做的，她有这么大的本事？”
沈溪苓不知道。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皇宫那些人太过遥远，从来没关注过他们的情况，更别说调查皇后了。
“我可以先施针真帮她压制住蛊毒，但如果不找出幕后之人，下一次发作时她必死无疑。”
“那蛊毒发作有规律吗？”
沈溪苓看着脸色苍白的沈夫人，打从心底里心疼她，母亲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却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幕后之人其心狠毒可见一斑。
“没有固定的规律，只看背后的人心情，只要操控之人愿意，下一刻便能重复发作。对方要是不在乎，也可能要再间隔上一两年。”
沈溪苓心里更凉了。
如果皇后真的不在乎，就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放过她们了。
这些事沈夫人一直瞒着自己，如果不是今日，她还被瞒在鼓里。
“不过操纵蛊虫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还要取自己的心头血作引，对方但凡爱惜自己的羽毛，就不会在三月内再次操控。”
“心头血可不好恢复。”
听了纪沧海的话，沈溪苓点点头。
这么说他们应该还能再争取到三个月的时间，只要在这三个月内从皇后那里得到解除的办法，母亲应该就没事了吧？
但是皇后又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答应的。
沈溪苓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夫人，心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找皇后将事情说清楚。
不管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让母亲安好。
“好了，她只要好好睡上一觉，明日醒来，便能再安稳一段时间。”
施针也很耗费心神，更何况这蛊虫狡猾，不同往常，纪沧海足足在她房里又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这会儿天色已经蒙蒙亮，外头的暗卫也等待多时了。
沈溪苓深深的看了沈夫人一眼，这才让小荷将沈夫人背出去，送还给暗卫，让她回家。
她枯坐了一夜，都没能睡下，状态极差。
萧泽晟来的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都被吓了一跳。
“你不是想见你母亲？现在人也见了，你怎么反而……”
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萧泽晟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他神色复杂，觉得军师给自己出的主意，也不尽然是真的。
这接连两次对沈溪苓都没用。
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谢谢你。”
沈溪苓抬起头看到萧泽晟，扯扯了扯嘴角，冲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萧泽晟眉头紧皱：“我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人也给你带来了，你却一次比一次的不开心。”
“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够开心？”
“之前那三个条件不算。”
他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沈溪苓垂下眸子：“你不用为我做这些，我知道你的想法。”
沈夫人的安全还没有着落，但她起码能做到沈夫人的嘱咐。
她下定决心仰头看着萧泽晟：“我真的不喜欢你，我们也不适合在一起，就当是你行行好，放过我，孩子留给你，你看可以吗？”
“沈溪苓！”
萧泽晟加重了语气。
他怒视着沈溪苓，上次他原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修身养性，不会再被她惹生气了，可现在却还是控制不住心头的怒意。
“你到底是怎么了？一次比一次消沉就算了，现在连孩子也不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跟她争执时，她对孩子的坚定，可这会儿她连孩子都不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溪苓抿紧唇：“不要问了，好吗？”
一桩桩的事压在她身上，她不想牵扯上萧泽晟。
包括柳乘风，她都想过，以后和他减少往来。
这些事，她自己去做就好了，犯不着牵扯上身边人。
只会让他们承担风险。
“不好。”
萧泽晟按着她的肩膀：“我是二品将军，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
“你说，我帮你解决。”
沈溪苓仰头看他，低声道：“皇后，你能解决吗？”
“谁？”
沈溪苓推开他的手：“算了吧，孩子我不要了，跟着你姓萧，你放我走就行。”
“沈溪苓！”
他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沈溪苓却转过了身。
“我什么都不要，你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萧泽晟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泄了气。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沈溪苓点头。
“好，我放你离开，等你出了月子，就让你走，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去外面，能活成什么样子！”
萧泽晟怒气冲冲的离开，没看到沈溪苓早已泪流满面。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头一次发现，萧泽晟和她决裂，她也是会心痛的。
自己心里有他吗？
沈溪苓不知道。
……
“她连孩子都不要，就要走，她什么意思？我就那么可怕？”
萧泽晟摔了手里的酒壶，又要去摔杯子，被军师拦住。
“回家摔你自己的，别摔我的。”
他端着酒杯：“我跟她接触的不多，她应该不是那种人。”
萧泽晟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你都知道，我难道不知道？”
他是气沈溪苓什么事都不告诉他。
把他当成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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