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喜欢用手指做文章的郑建山
随着赵忠一声震雷般的断喝，数十名护卫一拥而上将郑建山团团围住，雪亮的刀锋离他不过寸许。
郑建山手指微颤，额角青筋暴跳，却终究没敢松弦。
他明白杀沈凡已无可能，在追下去更是无法自圆其说，脸上的肉抽动了两下，将弓抛在地上，一脸无辜的道：
“王爷，公主殿下你们这是干什么，臣只是在跟北凉王比武，既然不让比就不比了嘛。”
说完又看向沈凡，堆起满脸的褶子笑道：“哈哈哈……北凉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日你打不过老夫，老夫亦也奈何不得你，咱们就算平手了。”
不待沈凡说话，丹阳公主已是杏目圆睁气冲冲的道：“什么平手，本宫看你就是想借比武杀了沈凡！”
“啊呀殿下，这您可就冤死老臣了，老臣就是在与北凉王切磋武艺。
老臣愿对天发誓，若对北凉王有半分歹意，甘受国法！”
见郑建山又是起誓又是叫冤，丹阳公主竟一时语塞。
的确，这老家伙是打着比武的名义行恶毒之事，何况在朝中地位颇高，以忠义形象示人多年，没有真凭实据，说他蓄谋害人也不会有人信。
能进能退，真是毒啊！
赵忠闻言一皱眉，虽说他也心知肚明，可郑建山这番说辞的确厉害，始终占着‘比武切磋’的理，丹阳确实何他不得。
沈凡见丹阳公主受窘，暗叹郑建山这只老狐狸狡狠的同时，也知道此时若撕破脸，只会让她更加被动。
自己的这个仇可以找机会报，可也不能就这样让老家伙轻易敷衍过去，想到这略一沉吟道：
“安老国公武艺超群，承让了。
不过您府上的人刚才做的太过分了，抓了本王的人是小，惊吓了公主殿下却需有个交代。”
丹阳公主瞬间会意，接口便道：“不错，安国公你府中的奴才胆大包天，竟敢拦本宫，视皇家威仪为何物？”
郑建山嘴角抽搐了下，随即满脸自责的道：“殿下所言极是，是老臣治家不严，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说着猛然转身，目光如刀扫过那群婢女与府兵喝道：“都滚过来！”
十几名婢女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跌跌撞撞匍匐在丹阳公主面前。
此时那十几个府兵已解开渔网，将徐盛四人放了出来，丢了兵器跪在那些婢女身后。
郑建山凶狠的看向这些婢女和府兵道：“你们这些恶奴，特别是你们这帮贱婢，竟敢拦丹阳公主的驾。
说——该如何罚你们？”
“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十几个婢女吓得浑身栗抖，不住对安国公磕头。
那十几个府兵则跪在那一声不吭，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见此情景的沈凡心道，没你安国公的命令他们敢这么干，今日倒要看看你演的什么戏？
就见郑建山哼了声，对那十几个府兵道：“去，给这些不懂规矩的贱婢每人拿套拶子来。”
府兵起身跑出院子，片刻功夫就捧来十余副拶子，哗啦啦丢在地上。
那些婢女一见都失声尖叫起来，对着郑建山磕头如捣蒜。
沈凡眉头紧蹙，知道这是专门用来折磨女犯的刑具
行刑时将人的手指放进去，收紧后会将手指压变形，直至废掉。
“给她们套上！”郑建山恶狠狠的道：“今日老夫要当着公主殿下对你们行家法，好让你们知道冲撞公主的下场。”
在婢女们的哀嚎中，十几个府兵面无表情地将拶子套在她们的十指上。
随着绳索骤紧，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婢女们凄厉的惨叫瞬间响起。
众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这些婢女葱白般的手指迅速充血、扭曲，继而紫胀变形。
不消片刻惨叫又弱了下来，原来是一个接一个痛得昏死过去，把丹阳公主看得侧过头不忍直视。
见丹阳公主没说话，郑建山又对那些府兵道：“泼水，再夹！”
一捅桶冰冷的井水迎头浇下，昏厥的婢女们被激醒，眼见手指再次被夹，惨叫声又起……
“够了！”丹阳公主实在看不下去了，阻止道。
郑建山心中一喜，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倒不是他在乎这些婢女，在他眼里这些人就是贱奴，是替罪羊，死不足惜。
他在乎的是只要丹阳公主饶恕了这些婢女，自己也就没了冲撞公主的罪责。
想是这样想，郑建山却做出惶恐的神色道：“殿下仁心，老臣代这些贱婢谢恩！”
说完看向那些婢女吼道：“你们这帮贱婢还不快谢公主殿下，不然老夫非把你们手指都夹断不可！”
那些婢女们闻言，纷纷趴伏在地对丹阳公主不住叩头，说着多谢公主殿下话，额头撞地“砰砰”作响。
郑建山的戏还没表演完，转向那些府兵厉声道：”还有你们，都过来给北凉王跪下。”
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府兵，此刻皆齐刷刷跪至沈凡面前，不过神情都有些复杂。
郑建山道：“你们也是跟着老夫打过仗的，不明白军令不可违么？
让你们守在比武场外是不让外人打扰，谁让你们抓了北凉王的护卫的？
对北凉王护卫不敬，就是对北凉王不敬，还不向北凉王请罪。”
听到这话，十几个府兵齐齐给沈凡扣了个头，头抵在地上也不起来，就那样撅着腚不动。
沈凡何等聪明，从这一举动就看出来了，这些护卫不比那些软弱的婢女，这是在暗中表达对郑建山的不满。
见沈凡不为所动，郑建山对那些府兵又道：“磕个头就完了么，都把左手尾指斩了，向北凉王赔罪！”
闻听此言的沈凡一惊，没等反应过来，十几个府兵已是同时拔出匕首，向自己的左手尾指斩去。
“噗噗”闷响中，十几根手指掉落在青砖上，有几根还弯曲了两下。
这一幕把丹阳公主惊得闭上了眼，赵忠则发出一声惊呼。
随后就见这十几个府兵将匕首插回腰间，再次对沈凡叩头道：“还请北凉王恕罪。”
郑建山拱拱手道：“北凉王，如此处置，可还满意？”
望着这群手上鲜血淋漓，却始终不吭一声的汉子，沈凡心头就是一震
可惜了这些血性汉子，只能给郑建山这样的奸诈之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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