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秦总教官看着瘫成一团的宁亦舟，少年连指尖都在微微抽搐，却还固执地抓着唐刀不放。

他打开通讯器，给宁一黎发了条消息：

【秦】：你家小猫崽一直这么疯？

发完才意识到，这语气简直和当年问宁一黎“你确定要一挑三？”时一模一样。

通讯器很快震动：

【宁一黎】：？

【宁一黎】：秦叔，您忘了。

【宁一黎】：（笑脸emoji）我们两流着一样的血。

秦总教官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忽然笑出声来。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

当年那个在众人都认为是必输无疑的局面还能用九节鞭完成1V3反杀对手的少年，和眼前这个力竭也不肯松手的小怪物，骨子里根本是同一种疯劲。

监控屏上跳出历史数据对比：

『宁一黎·15岁·星际联赛』

『绝境反击成功率：89%』

『宁亦舟·今日训练』

『超额完成度：120%』

“啧，DNA里刻着的倔强……”秦总教官蹲下身，用治疗仪扫过少年红肿的手腕，“连逞强的样子都……”

话未说完，医疗仪突然被拍开。

宁亦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坐起来：“还……还有两组……”

呆毛颤巍巍竖起，“说好……十组……”

秦总教官看着少年涣散瞳孔里不灭的火光，突然想起宁一黎当年力竭跪倒在地时，眼里的光。

他收起医疗仪，轻轻按住那颗倔强的脑袋：“不急。”

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你真的和一黎很像。”

宁亦舟艰难骄傲叉腰：“那肯定……”

他们可是兄弟嗷~

……

宁亦舟的精神力“啪叽”一声砸进黎明怀里，把双截棍器灵撞得一个踉跄。

少年顶着炸成蒲公英的呆毛，小嘴叭叭地开始控诉：

“五倍重力啊！五倍！”手指比划着夸张的手势，“秦叔叔这是虐猫！星际动保协会呢？！”

黎明忍着笑用穗子给他顺毛：「小主公威武~」

鎏金流苏故意扫过少年鼻尖，「要不要学个新招报复回去？」

得到安慰的宁猫猫瞬间满血复活，雄赳赳地冲向正在擦拭刀架的龙渊。

一个急刹车停在老爷子面前，眼睛亮晶晶地仰着头：“渊老渊老~”

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小酒窝，“我今天唐刀基础全优哦！”

龙渊的烟斗差点掉下来。

老爷子看着眼前求表扬的小少年，又瞥了眼现实里那个累到昏迷的肉身，花白胡子抖了抖：「确实……」

烟圈幻化成训练数据，「比某个当年练到尿裤子的小鬼强多了。」

“嗯？”宁亦舟的呆毛突然警觉竖起，“谁尿裤子？！”

有八卦？？

“……”

没等龙渊回答，少年已经神气活现地蹦跶起来，挨个向器灵们展示虚拟奖章。

那根翘上天的呆毛分明写着：

「夸！都给我夸！」

雪青的紫袍扫过《器灵志》，在新添的那页停下——上面正自动浮现文字：

『契约者·宁亦舟』

『特质：训练时像疯子，撒娇时像猫崽子』

『备注：疑似双重人格』

宁亦舟疑惑歪头：“你们有人骂我吗？”

雪青淡定合上《器灵志》：「怎么会呢，辛苦了。」

……

之后少年就跟着秦总教官做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

宁亦舟像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小猫，在五倍重力下艰难地完成最后一组蛙跳。

汗水在地面汇成一个小水洼，作战服湿得能拧出半斤水来。

“秦……秦叔……”少年喘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我好像……看见太奶奶在招手……”

秦总教官的镜片闪过冷酷的光，面上却依旧温柔：“太奶奶说，”

他按下重力增强键，“再做二十个深蹲就放你走。”

“这是谋杀！！”宁亦舟哀嚎着趴在地上，手指扒拉着合金地面试图爬走，被秦总教官用脚尖轻轻勾回来。

监控屏上的数据触目惊心：

『乳酸堆积：超标300%』

『心率：持续190+』

『大脑供氧：不足警告』

可当秦总教官准备终止训练时，却看见少年颤抖着撑起身体，呆毛倔强地翘着：“二……十……”

每蹲一次就像被抽走一根骨头，“十……九……”

第十八次蹲起时，宁亦舟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为什么……体能训练……不能……用精神力……代练……”

“因为，”秦总教官憋着笑递过能量剂，“爱情来了？”

咦~烂梗！！！

宁亦舟一口叼住吸管，像只脱水的小兽般拼命吮吸。

喝饱后突然倒地装死：“叮！您的宁猫猫已关机……”

秦总教官：哎，这小玩意，比他哥哥好玩~

……

客厅里飘荡着诡异的禅意。

宁亦舟退出全息空间后，就瘫在沙发上，周身仿佛笼罩着看破红尘的佛光。

少年双目放空，嘴里念念有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体能训练什么的最讨厌了……”

宁一黎推门出来时，差点被这道“顿悟”的金光闪到眼睛。

他俯身凑近，听见自家弟弟正用飘忽的声音背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这是……”宁一黎指尖戳了戳弟弟泛起圣洁光辉的脸颊，“被秦叔超度了？”

宁亦舟缓缓转头，目光慈爱如菩萨低眉：“施主……贫僧已往生极乐……”

“哦？”宁一黎突然掏出全息平板，“但是明天的特训……”

“啪！”

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诈尸而起，呆毛炸成避雷针：“宁一黎！你还是人？！”

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这才第二天！第二天啊！”

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接下那个徽章？！

哦，因为它闪闪发光好看……

啧……小徽章，居然going猫猫大王！

藏经阁里，雪青的紫袍拂过观尘镜。

这位见过大世面的长剑器灵，此刻正对着镜中鸡飞狗跳的兄弟俩陷入沉思——

自己是不是签了个精神分裂的小主人？

不对啊，他之前也不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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