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老头
古落尘心中一凛，尴尬无比！
又暴露了？！
之前在秦家的时候被他便宜老爹发现还情有可原，毕竟他的归墟敛息术熟练度比较低。
可现在在这破旧小屋里被一个能量波动近乎于无的小老头发现？
这归墟敛息术是纸糊的吗？！
古落尘有些无奈地从阴影中走出，一身格格不入的军装暴露在小老头审视的目光下。
“你是来杀我的？”小老头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上了年纪的沙哑感。
“呃...不是。”古落尘显然没想到小老头会这么问，有些诧异。
“那你是？”小老头依旧警惕。
古落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抬头看向小老头：“您是宋博吗？”
小老头微微一怔，眼中的审视褪去几分，化为一丝落寞的自嘲：
“一个快要被扫地出门的老头子罢了。没想到还有外人知道这个称呼...”
“我是听一些工人师傅提起过您，”古落尘走近几步，语气带着尊重，“方便聊聊吗？”
小老头浑浊的眼睛在古落尘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判断他的意图，最终长长地地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愿意找我这糟老头子聊天…罢了，进来坐吧，地方乱，别嫌弃。”
说完便佝偻着背，走向工作台旁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旧沙发。
“宋博，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古落尘忍不住问道，他有点不敢置信归墟敛息术竟然会这么差劲。
小老头指了指那个还在闪烁红灯的简陋仪器，又环视了一圈这个杂乱的“家”，嘴角扯出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小友，别小看我这破地方。看着简陋，可到处都装着我这老头子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
他随手拍了拍沙发扶手，“高频能量波动探测器、热源异常捕捉仪、空间扰动感知器…乱七八糟的，瞒得过那些高高在上的异能者老爷，可瞒不过我这些不会说谎的‘孩子’。”
小老头看向那些仪器的眼神，竟带着一丝父亲般的温情。
听到这，古落尘明白了，不是秘术不行，是这老头用科技手段补足了感知的短板！
他不禁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肃然起敬。
古落尘刚在旧沙发上坐下，面前的地面就无声地滑开一块盖板。
然后一个精巧的机械臂托着一张小巧的折叠桌升了上来，稳稳停在他面前。
紧接着，另一个机械臂从旁边的柜子里“端”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和茶壶，动作流畅而轻柔地为他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小友，来者是客。”
小老头看着那些忙碌的机械臂，语气温和，“别看它们冷冰冰的，用处大着呢，都是我一点点调试出来的‘孩子’。”
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却没用机械臂，而是颤巍巍地自己拿起暖壶，仿佛生怕累着那些“孩子”。
古落尘看着眼前自动放在身前的热茶，心中触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入口微涩。
他放下杯子，斟酌着开口：
“宋博，我刚才在办公区那边…看到您和这个工厂的管理层有些不愉快？方便说说吗？这个工厂应该和您关系很深吧？”
小老头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眸望向那堆叠的图纸和半成品储能块，仿佛在凝视自己流逝的岁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宋博？呵…刚来时，真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听着别扭。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这个厂啊…我来的时候，它还只是个快倒闭的小作坊。第一代储能块…还只是个能存点微弱能量且容易爆炸的垃圾，”说着， 他用下巴点了点工作台上那个半成品，“到现在这个第五代，安全又高效，能量密度更是高出几倍不止…都是在这里，一点点磨出来的。”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台布满油污的机器，每一个堆满零件的角落，声音里带着无法割舍的眷恋：
“这个工厂也是我看着它从小作坊扩建到如今这个规模的，对我来说，就像孩子一样在一点一点长大。”
话锋一转，小老头的眼神黯淡下来，带着深深的痛惜：
“可现在…这孩子的心啊，锈掉了。不纯粹了。”
他放下茶杯，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粗糙的布料，“去年…这个工厂被秦家收购了。从那以后，味道就变了。”
“他们表面上还在生产储能块，背地里…却是干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这把老骨头搞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他们挂在明面上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古落尘心中震动，追问道：
“宋博，那您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吗？”
小老头闻言，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古落尘一眼。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问道：“小友，聊了这么久，老头子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对这些事如此上心？”
古落尘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歉意：
“是我疏忽了，我叫古落尘。” 他顿了一下，考虑到对方可能久居工厂不闻外事，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家父…是第三区的军区司令，古震霆。”
“古…司令？”
小老头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许，手中的茶杯差点没端稳。
这个名字，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所以…你穿着这身军装混进来，是冲着秦家来的？想查他们的底？”
“没错。秦家从军区高价收购了大量的各等阶晶核，可我刚在生产车间只看到了低阶晶核。”
古落尘毫不避讳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宋博，您可知那秦家为何要收购高等阶晶核？”
“唔…老头子我也一直觉得不对劲，可惜…” 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些宝贝疙瘩被他们拿去做什么了。”
“您也不知道？”古落尘眉头紧锁，这并非他期望的答案。
“但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小老头枯瘦的手指猛地往下一指：“这些晶核没运出去，而是都进了工厂地下！”
“地下？！”古落尘瞳孔骤缩，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脚下冰冷的水泥地。
“对，地下！”
小老头肯定地点点头，“秦家接手后没多久，就调来了大型工程设备和土系异能者在地下捣鼓，动静不小，对外只是说是加固地基。”
“哼！鬼才信！”小老头冷笑一声，“后来我去清点原料时才发现，原料库里那些非生产用的晶核全都被秦家的人取走，然后运往了地下。”
说到这，小老头的声音透出一股无奈和酸涩，“我这把老骨头，也曾想下去看看，但那地方…守得跟铁桶似的，除了秦家的核心人员，外人根本进不去。”
“宋博！听您这么说，原来您知道下去的入口在哪！”
古落尘有种预感，他似乎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对啊...”小老头看了有些兴奋的古落尘一眼，“怎么，小友想下去？”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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